第31章 兩脈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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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間秘境的星空在崩塌。
李雪赤足踏在虛空裂痕上,腳下每道裂縫都映著王邈與顏如玉交纏的星月紋路。她手中月華劍已斷,殘刃卻比完整時更鋒利——這是用本命精血淬煉的"斬情刃"。
"值得麽?"青銅鍾靈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鍾體浮現出三百年前的畫麵:喜燭高燒的洞房裏,顏清歡用星尺挑開李玄天的喜帕。
劍光如雪,斬碎幻象。李雪眉心血痕深可見骨,原本的月紋處隻剩下焦黑疤痕:"斷情絕愛,方證太上忘情道。這是你們逼我的。"
青銅鍾突然發出悲鳴,鍾身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婚書文字。那些字跡化作鎖鏈纏住李雪手腕,將她拽向鍾內混沌。就在此時,秘境穹頂被星輝撕裂,十二道星符如利劍刺入,在鍾身刻下古老卦象。
"坎離交泰,星月同輝。"顏清歡的虛影自星符中走出,指尖輕點李雪眉心疤痕,"傻孩子,情劫要是能斬斷,當年我何必剜心?"
青銅鍾內傳出鎖鏈崩斷之聲,李雪驚覺自己正站在玉山廢墟的鏡像裏。眼前的冰棺中躺著兩個自己:一個心口插著月華劍,另一個與王邈十指相扣。
"星君與聖女,本就是一魂雙生。"顏清歡的虛影開始消散,"去天機閣地底...那裏有你們要的答案..."
與此同時,天機閣觀星台上,王邈正捏著雲清子的咽喉。這位東域執事的道袍下,皮膚上布滿星圖刺青,每處穴位都釘著隕鐵釘。
"墨天機用你們當人肉陣眼?"王邈右臂星紋泛著血光,星尺感應到地底傳來的詭異波動。雲清子突然詭笑,周身刺青離體而出,化作星鏈纏住王邈。
地磚轟然碎裂,王邈墜入地下祭壇。九百九十九盞魂燈環繞著水晶棺,棺中懸浮的心髒每跳動一次,他右臂星紋就抽搐一下。更駭人的是,每盞魂燈裏都囚禁著個與顏如玉容貌相似的女子。
"很壯觀吧?"墨天機從陰影中走出,左眼的漆黑旋渦吞噬著魂燈光芒,"這些是用玉家女子煉製的星傀,可惜都比不上..."
他撫摸著水晶棺,棺中突然顯現顏清歡的容顏:"當年清歡若肯乖乖交出星君傳承,何至於..."
星尺突然暴起發難,尺身浮現李雪自毀月紋的畫麵。王邈趁機掙脫星鏈,鎖魂鏈纏住墨天機右腿。地麵陣紋突然倒轉,魂燈光芒匯聚成顏清歡的模樣,她手中星尺竟與王邈的斷尺完美契合。
"歡兒?"墨天機首次露出慌亂神色。
"原來你留著我半縷殘魂,是為煉化星君心髒。"魂燈幻化的顏清歡悲戚一笑,星尺洞穿墨天機左眼,"這一尺,還你當年滅族之恨!"
趁亂奪取心髒的王邈正要撤離,腳下突然亮起傳送陣。再睜眼時已身處玉山寒潭,懷中心髒化為流光沒入潭底。潭水沸騰間,李雪與顏如玉的身影漸漸重合...
"屏息凝神!"兩道聲音同時在耳畔響起。李雪的月紋與顏如玉的星紋在空中交織,寒潭之水倒灌成通天水柱。王邈右臂星圖自動展開,三百年間兩脈傳承的秘辛如潮水湧來。
原來所謂星君聖女,皆是上古"觀星閣"一脈。當年大劫將至,閣主將傳承一分為二:星主殺伐,月司輪回。而青銅時空鍾,正是合二為一的鑰匙。
水幕中浮現出完整星圖,李雪與顏如玉同時口吐鮮血。她們額間浮現出相同的鎖魂印——這是當年祖師爺為防止兩脈相爭設下的禁製。
"原來我們...都是囚徒..."顏如玉慘笑著扯開衣襟,心口星紋正在吞噬血肉。李雪更是不堪,新生的月紋如活物般在皮膚下遊走。
王邈突然將星君心髒按入自己胸腔。時空鍾發出前所未有的轟鳴,鍾身上浮現出青銅銘文:以情為引,以血為媒,星月交融,方見永生。
玉山廢墟拔地而起,在空中重組為觀星閣的模樣。閣頂星圖緩緩旋轉,每顆星辰都是個蜷縮的嬰靈。王邈左眼浮現月紋,右眼流轉星輝,看向虛空中某處:"墨閣主,戲看夠了麽?"
陰影中走出的墨天機左眼纏著星紋紗布,手中提著奄奄一息的小滿:"用我煉了三百年的藥人,換觀星閣秘鑰,如何?"
小滿突然抬頭,露出被縫住的嘴。針線崩斷的刹那,他喊出的竟是:"師兄小心!"
可惜遲了。王邈胸口的星君心髒突然長出血管,與墨天機的星紋紗布連成一體。整個觀星閣開始坍縮,李雪與顏如玉不受控製地飛向墨天機手中旋轉的星盤。
"當年我能剝離清歡的星魂,今日就能..."墨天機的狂笑戛然而止。星盤中突然伸出隻青銅巨手,攥住他的瞬間,時空鍾聲響徹三界。
煙塵散盡後,隻剩半塊染血的星紋紗布。王邈跪在地上,懷中抱著兩個昏迷的女子。她們額間的鎖魂印正在融合,最終化作並蒂蓮紋。
寒潭水麵上,顏清歡最後的殘魂輕聲歎息:"情劫難度,隻因情本是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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