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成立星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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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侖絕頂之戰後的第三日,朝陽刺破雲海時,七十二派代表已在歸墟邊緣的“望京台”集結。望京台是上古時期祭天的場所,九根盤龍石柱環繞成圓,中央祭壇刻著早已失傳的“周天星鬥圖”,每道紋路都與北鬥七星遙相呼應。
    李誌遠扶著李雪登上祭壇時,她的臉色仍有些蒼白,但眼中已恢複堅毅。玄陰鏡經過連夜修複,鏡背上新刻了“星盟”二字——這是昨日各門派共同議定的聯盟名稱,取“聚如北鬥,散若繁星”之意。
    “李前輩,各門派已按方位布防。”林婉兒匆匆趕來,天機閣特製的“千裏眼”望遠鏡掛在胸前,“機關城的時空炮已架設在東南方,赤焰宗的火牆陣覆蓋了西南方,玄陰宗的陰魂幡鎮守北墟……”
    她的話音未落,遠處天際突然傳來悶雷般的轟鳴。歸墟方向的天空裂開蛛網狀的縫隙,縫隙中滲出黑色霧氣,霧氣裏隱約可見無數猙獰麵孔——那是被黑暗勢力吞噬的生魂,此刻正化作“怨魂潮”席卷而來。
    “啟動星盟大陣!”李誌遠大喊。林婉兒揮動天機傘,傘麵展開成巨大的星圖投影,各門派代表同時掐訣,九根石柱應聲亮起,分別射出青、白、赤、黑等七色光芒,在祭壇上方交織成“北鬥護世陣”。
    第一波怨魂潮撞上大陣,發出刺耳的尖嘯。蘇瑤站在赤焰宗陣位,揮手祭出赤龍火旗,火焰化作屏障擋住黑色霧氣;趙軒操控著三百架偃甲同時舉起天機弩,弩箭上的時空符文閃爍,箭矢破空聲連成一片。
    “小心!是逆時幡!”李雪突然警告。隻見黑霧中升起十八道幡旗,正是前日昆侖絕頂的黑袍傀儡。他們手中的逆時幡比之前更大,幡麵上的人皮紋路竟在蠕動,每張人皮都對應著一名星盟弟子的麵容。
    林婉兒天機傘一揮,算出傀儡的方位:“左三右五,皆是生門!李雪師姐,用‘陰陽逆旅’鎖定他們的魂火!”李雪點頭,玄陰鏡光芒暴漲,鏡中浮現出陰陽魚圖案,十二條冰鏈破土而出,精準纏住傀儡們的腳踝。
    就在此時,祭壇中央的星鬥圖突然發出強光。李誌遠驚訝地發現,星圖上代表搖光星的位置,不知何時多了一枚暗金色的光點——那光點與天際的暗星遙相呼應,正沿著某種神秘軌跡移動。
    “是王師叔!他還活著!”林婉兒激動地指向光點,“星圖顯示,他在時空裂縫中與殘魂周旋,正試圖找到返回現世的節點!”李雪聞言,眼中閃過希望,玄陰鏡的光芒更盛,竟隱隱與星圖中的光點產生共鳴。
    然而,就在此時,歸墟深處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黑霧中升起一座巨大的祭壇,祭壇頂端站著黑袍首領,他手中舉著由生魂燈煉成的“逆時羅盤”,羅盤中央嵌著王邈的北鬥碎片,碎片上已布滿裂痕。
    “愚蠢的螻蟻們,你們的守望者此刻正被困在時空亂流中,永遠也回不來了!”黑袍人笑聲刺耳,“而你們的星盟大陣,不過是給我祭旗的絕佳祭品!”他揮手,逆時羅盤瘋狂轉動,歸墟裂縫瞬間擴大十倍,無數混沌生物從中湧出。
    這些生物形似人形,卻長著多顆頭顱和觸手,每隻眼睛都流淌著黑色黏液。它們撞上星盟大陣,竟如強酸般腐蝕著光壁。趙軒的偃甲群首當其衝,數十架偃甲瞬間被溶解,露出內部的齒輪骨架。
    “啟動備用方案!”李誌遠果斷下令。林婉兒取出一枚刻有“熒惑”字樣的符篆,擲向大陣缺口。符篆炸開,化作漫天火星,赤焰宗弟子趁機發動“焚天訣”,整片區域頓時化作火海,混沌生物在火中發出淒厲慘叫。
    李雪趁機掠至祭壇邊緣,玄陰鏡對準逆時羅盤。鏡中射出一道幽藍光芒,正中羅盤核心的北鬥碎片。碎片震顫間,王邈的聲音突然在眾人腦海中響起:“星盟弟子聽令!以七門主令為引,行‘北鬥破陣術’!”
    李誌遠立刻反應過來,取出懷中的七枚星令,按北鬥方位排列在祭壇上。林婉兒、蘇瑤等各門主令持有者同時效仿,七道光芒衝天而起,在空中勾勒出完整的北鬥七星。星圖中的暗金色光點突然加速,沿著搖光星軌跡俯衝而下。
    “就是現在!”王邈的聲音帶著裂痕,卻充滿力量,“雪兒,用玄陰鏡照準我的方位!李前輩,以李淳風血脈為引,打開時空通道!”李雪咬唇點頭,鏡中浮現出王邈模糊的身影——他的衣袍破爛,時空鍾碎片隻剩一角,卻仍在與殘魂纏鬥。
    李誌遠咬破手指,在星令上畫出李淳風一脈的“璿璣血咒”。七道星令同時爆發出光芒,在空中形成旋轉的時空門。王邈的身影從門中跌出,懷中緊抱著殘魂凝成的黑色球體。黑袍首領見狀,揮舞逆時幡撲來,卻被時空門的餘波震退。
    “快封印殘魂!”王邈大喊著將黑球擲向祭壇中央。李雪玄陰鏡與林婉兒天機傘同時發力,將黑球困在陰陽魚與八卦圖之間。李誌遠迅速布下二十八宿陣,用術數鎖鏈鎖住黑球的行動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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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助你們!”蘇瑤甩出赤龍火繩,將黑球纏了三圈。趙軒則操控偃甲拋出“混沌囚籠”,那是用歸墟之石碎片打造的牢籠,專門克製時空之力。在眾人的合力下,黑球終於不再掙紮,化作一團黑霧蜷縮在祭壇中央。
    王邈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望著眼前的星盟眾人,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的目光落在李誌遠身上,忽然注意到對方袖口的血跡:“李前輩,你……”李誌遠擺擺手,示意無妨,卻在王邈看不到的角度,咳出一口黑血——剛才施展血咒時,他已透支了壽元。
    歸墟方向的裂縫開始縮小,黑袍首領見勢不妙,化作黑霧逃竄。王邈本想追擊,卻被林婉兒扶住:“師叔,你傷得太重,先休息吧……”他這才注意到自己胸前的傷口,那裏正滲出黑色血液,正是殘魂侵蝕的跡象。
    “沒時間了。”王邈取出最後一塊時空鍾碎片,“黑暗勢力雖然敗退,但歸墟裂縫未完全閉合,三日之後的月食之夜,他們必定會卷土重來。而我的力量……”他頓了頓,看向自己逐漸透明的手掌,“可能撐不到那時了。”
    眾人聞言,皆是一驚。李雪握緊玄陰鏡,聲音堅定:“我們會找到辦法的,就像之前一樣!”林婉兒點頭,展開天機閣的《推背圖》殘卷:“我曾在古籍中見過‘借星續命’之術,或許可以一試……”
    王邈搖頭:“不必了。有些事,必須有人承擔。”他轉向李誌遠,取出一本泛黃的書冊——正是李淳風的《太初曆書》全本,“李前輩,星盟需要你這樣的智者帶領。這書冊中,記載著所有關於時空之亂的秘密。”
    李誌遠接過書冊,手指撫過封麵上的“天道循環”四字,忽然明白了什麽。他抬頭望向天際的暗星,又看看王邈逐漸暗淡的眼神,終於輕輕點頭:“我會守住星盟,直到你歸來的那一天。”
    月食之夜漸近,歸墟方向的紫色光芒越來越盛。王邈站在望京台邊緣,望著北鬥七星與暗星組成的奇異星象,手中的時空鍾碎片突然發出清脆的碎裂聲。碎片化作光點融入他的體內,他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與時空之力共鳴,仿佛成為了天地間的一根弦。
    “或許,這就是守望者的最終宿命吧。”他輕聲自語,轉身麵對星盟眾人,笑容中帶著釋然,“記住,無論何時,都不要放棄希望。因為……”他看向李雪,又看看林婉兒,“你們就是未來的希望。”
    話音未落,月食降臨,歸墟裂縫再次張開。王邈最後看了一眼熟悉的麵孔,毅然轉身,張開雙臂迎向黑暗。他的身影在月光下逐漸透明,化作無數光點,融入北鬥星群。天際的暗星突然大亮,與北鬥七星連成一線,形成一道橫跨夜空的璀璨星軌。
    李雪握緊玄陰鏡,鏡中映出王邈最後留下的唇語:守護好這方天地,我會在時空的盡頭,永遠守望。林婉兒低頭,發現王邈遺留的碎片上,不知何時刻下了“星盟永存”四字,字跡中還帶著溫熱的靈力。
    風從歸墟吹來,帶著一絲清涼。李誌遠翻開《太初曆書》,最新一頁上浮現出一行新字:當暗星歸位時,守望者的轉世將攜光而來。他抬頭望向星空,暗星已回到搖光星位,與其他六星共同組成完整的北鬥。
    星盟眾人肅立在祭壇旁,握緊手中的兵器。蘇瑤的火劍重新燃起希望之火,趙軒的偃甲群開始重新組裝,林婉兒的天機傘上,新的卦象正在成形。李雪輕撫玄陰鏡,鏡中倒映著重新亮起的北鬥,以及自己眼中堅定的光芒。
    歸墟的黑暗仍在湧動,但星盟的光芒已照亮天際。王邈的身影雖已消失,但他的意誌化作星辰,永遠守護著這片天地。而在時空的某個角落,一枚泛著微光的碎片正在墜落,碎片上的紋路,與此刻北鬥七星的排列分毫不差——那是守望者輪回的起點,也是新故事的開始。
    夜幕深沉,望京台的星盟大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旗麵上,北鬥七星與暗星組成的圖案格外醒目,仿佛在訴說著一個永不終結的守望者傳說。而在遙遠的時空裂縫中,某個少年睜開眼睛,眼中倒映著與王邈相同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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