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混沌初劫·殘鍾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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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混沌的最深處,突然爆發出九道紫極雷光,如同九條紫色的巨龍一般,咆哮著衝向天空。這九道雷光仿佛是來自宇宙的盡頭,蘊含著無盡的能量和毀滅之力。
鴻鈞的元神在這九道雷光的衝擊下,緊緊地裹挾著混沌鍾的殘片,硬生生地撕開了虛空。虛空像是被撕裂的紙張一樣,出現了無數道裂痕,這些裂痕如同蛛網一般,迅速地在洪荒的天幕上蔓延開來。
隨著鴻鈞的撕裂,三千小世界也受到了巨大的影響。這些小世界在混沌鍾的鍾鳴聲中劇烈地顫抖著,仿佛隨時都可能崩潰。而在這劇烈的顫抖中,昆侖山脈也無法幸免,其中的半截山脈轟然傾塌,煙塵滾滾,遮天蔽日。
天河受到了這股力量的影響,河水像是被激怒的猛獸一般,瘋狂地倒灌人間。無數的生靈在這突如其來的災難中,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哀嚎,就被絞成了齏粉,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然而,在這一片混亂和毀滅之中,有一個身影卻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那是陳東耳,他淩空而立,腳下的盤古幡獵獵作響。盤古幡的幡麵上,血色的紋路如同活物一般,蜿蜒著向上爬升。這些紋路,正是巫族的十四位祖巫以自身的精血所刻下的都天神煞陣。
陳東耳的掌心之中,南明離火熊熊燃燒,凝聚成了一柄赤色的長槍。然而,這長槍的槍尖所挑起的,並不是普通的火浪,而是從元鳳涅盤的灰燼中煉出的因果絲線。這些因果絲線每一根都纏繞著破碎時空的尖嘯,仿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力量。
"青鸞,撐住屏障!"陳東耳的暴喝聲如同驚雷一般,穿透了混沌的亂流,直直地傳向了西南天際。
在西南天際,青鸞展開了她那長達三千裏的混沌鳳翼。鳳翼上的翎羽間,流轉著點點星砂,然而,這些星砂卻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青鸞的唇角溢出了一絲金色的鮮血,這鮮血滴落在她那已經被燒焦的羽翼上,竟然發出了冰晶碎裂般的脆響。——那是混沌鍾殘片震蕩引發的道則反噬。"我說過..."青鸞染血的指尖掐出鳳族古印,九重火環自脊椎衝天而起,"便是羽化歸虛,也要護住這方生靈!"最後一字落下時,她左翼第三根主羽突然炸成漫天光點,屏障外的混沌罡風瞬間撕開百裏缺口。
殘鍾碎片恰在此時掠過陳東耳耳際,青銅鏽跡下忽有青光遊走如龍。當他徒手擒住碎片的刹那,整條右臂經脈突然浮現盤古開天時的道紋,混沌深處傳來跨越紀元的低語:"鴻蒙未判時...吾留三縷精魄於鍾..."記憶錨點轟然觸發,陳東耳瞳孔中倒映出混沌初開的奇景:九條銜尾巨蟒纏繞的青銅巨鍾懸浮虛空,鍾身每道裂痕都在噴吐鴻蒙紫氣。畫麵破碎前,他看清鍾鈕處缺失的正是手中殘片形狀。
"東耳!小心身後!"元鳳的驚呼裹挾著陰陽道則刺入神識。陳東耳旋身橫槍格擋,槍杆與襲來的混沌劍氣碰撞出三千六百道輪回虛影。鴻鈞元神幻化而成的黑袍道人,如鬼魅一般,踏著劍氣長河,緩緩地逼近。他的眉心處,三顆紅色的藥丸印記,竟然與那殘破的大鍾上的裂痕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你以為,僅憑這殘鍾,就能阻止量劫的降臨嗎?”鴻鈞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一般,冰冷而又無情。他緩緩地抬起手,引動著九幽穢土,隻見地脈之中,突然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無數的陰兵,如同潮水一般,從那地脈的裂縫中洶湧而出。
“這殘鍾,早已與我的元神共生,你又如何能夠將它奪走?”鴻鈞的話語,帶著一絲嘲諷和不屑。
然而,就在他的話音未落之際,西北方向的天穹,突然降下了一場七彩的光雨。那光雨如同夢幻一般,絢麗而又神秘。
在那光雨之中,一道素衣女子的身影,緩緩地浮現了出來。她赤足而立,腳下的陰兵,在她的踐踏之下,紛紛破碎。她的足踝處,係著一串銀鈴,每一次銀鈴的響聲,都會讓百裏之內的穢土,重新恢複清明。
更令人驚訝的是,她發間斜插的那支青銅發簪,竟然與那殘鍾的碎片產生了共鳴。那發簪的簪頭,鑲嵌著的,正是另一枚鍾鈕的殘片!
陳東耳的神識,在這一刻,劇烈地顫抖了起來。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素衣女子。他的心中,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震撼——這女子周身流轉的氣息,分明就是那開天斧的器靈,在消散之前,注入他識海的那一縷混沌本源!
"鴻蒙鍾現世需集十二殘片。"女子素手輕揚,發簪化作流光沒入陳東耳手中殘鍾,"你握著的,是最後的"啟明之鑰"。"她話音未落,青鸞屏障終於徹底崩碎,混沌罡風裹挾著時空碎片席卷而來。元鳳化作萬丈火鳳真身橫亙天地,卻在觸及罡風瞬間翎羽盡焚,涅盤火竟被混沌同化成慘白冰焰!
陳東耳將殘鍾碎片按向心口,盤古精血順著道紋注入鍾身。當青銅鏽跡剝落的刹那,整個洪荒的時間長河開始倒流:焚毀的翎羽重新生長,破碎的山脈逆著重組,就連青鸞消散的光點也重新聚成鳳翼。鴻鈞發出不甘的嘶吼,元神被倒卷的時空扯入殘鍾裂痕,最後消散前,他望向素衣女子的眼神竟帶著驚懼:"原來你才是..."
混沌初平,素衣女子身形漸淡。陳東耳抓住她即將消散的手腕,觸感卻是穿透虛空的虛無。"我們還會再見。"女子指尖在他掌心刻下鴻蒙道紋,殘留的溫度讓南明離火都黯然失色,"當十二殘片重聚,你自會知曉我是誰。"最後一縷光暈消散時,陳東耳發現元鳳涅盤灰燼中多了片青銅殘片——正是女子發簪所化。
青鸞踉蹌跌進他懷中,焦黑羽翼拂過殘片時突然煥發新生。陳東耳凝視掌心道紋,鴻蒙鍾虛影在識海深處發出轟鳴。西北天際,被混沌鍾修複的洪荒邊界外,隱約可見十二道青銅光柱貫通寰宇——那是散落諸天的殘片在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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