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玄冥雨蹤·器靈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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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冥消散的雨霧仿佛擁有著無盡的魔力,它們逐漸凝聚成了億萬顆晶瑩剔透的琉璃珠,這些珠子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靜靜地懸停在虛空之中,散發著迷人的光芒。
    每一顆琉璃珠都像是一個小小的宇宙,它們折射出了十二萬重破碎的時空鏡像,這些鏡像或模糊或清晰,有的展現著古老的神話傳說,有的則呈現出未來的景象,讓人仿佛置身於一個無盡的時空迷宮之中。
    陳東耳腳踏著輪回道則,如同一顆流星般逆流而上。他的步伐輕盈而穩健,每一步都似乎蘊含著無盡的力量和奧秘。當他的足尖點在雨珠上的一刹那,整個世界都似乎為之顫抖。
    就在這時,洪荒西部突然降下了一場九幽玄雨。這雨並非普通的雨水,而是祖巫共工隕落時凍結的淚海正在解封。那冰冷的雨滴如同九天銀河般傾瀉而下,帶著無盡的哀傷和絕望。
    青鸞的鳳翼早已被燒焦,此刻她艱難地掠過雨幕,翎羽間的星砂在玄雨的衝刷下,竟被染成了一片血色的銀河,看上去淒美而又壯觀。她凝視著雨霧深處若隱若現的青銅光暈,突然間,一股寒意從她的喉間湧起,伴隨著混著冰晶的鳳鳴:“那雨珠裏有東西在呼吸!”
    然而,她的話音未落,三千顆玄雨珠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引爆了一般,同時炸裂開來。刹那間,混沌罡風裹挾著青銅鏽屑如怒濤般撲麵而來,那狂暴的力量讓人無法抵擋。
    陳東耳見狀,迅速橫起長槍,想要擋住這股恐怖的力量。然而,就在他的長槍與混沌罡風接觸的瞬間,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南明離火竟然在槍尖凝成了冰棱!——這是連涅盤火都能凍結的鴻蒙寒氣!霧氣散盡時,九歲稚童模樣的器靈赤足立於冰晶王座,足踝銀鈴響徹三十三重天:"十二萬劫了,終於等到偷鍾賊的走狗。"他指尖輕點,陳東耳手中的混沌鍾殘片突然暴起,鋒利的青銅邊緣徑直割向其咽喉。
    "小心!"元鳳的陰陽道則化作黑白鎖鏈纏住殘片。器靈冷笑抬眸,鎖鏈寸寸崩裂成陰陽魚墜入雨幕,每條魚都在墜落中化作萬丈冰川。"鴻鈞不過剜走鍾鈕的鼠輩,"器靈踩著冰川拾級而下,每步落下都有星辰在足底湮滅,"而你..."他忽然閃現在陳東耳鼻尖前三寸,瞳孔中流轉著開天斧的虛影,"不過是盤古留在人間的殘次品。"
    劇痛在陳東耳識海炸開。器靈的聲音化作九千根青銅釘貫穿神魂,他看到混沌初開時自己誕生的真相——三清光團融合的瞬間,有縷黑氣鑽入靈台。記憶錨點被暴力撕開,鴻鈞在紫霄宮種下的三紅丸竟與那黑氣同源!青鸞的鳳翼及時裹住他顫抖的身軀,焦羽燃燒時騰起的灰燼裏,浮現出玄冥消散前用雨霧刻下的箴言:"器靈即心魔"。
    “以血為契,以魂為鎖!”伴隨著陳東耳低沉而決絕的聲音,他毫不猶豫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股猩紅的鮮血如箭般激射而出,在空中迅速凝結成三百六十道血色道紋。
    這三百六十道血色道紋仿佛擁有生命一般,在空中交織纏繞,形成了一個神秘而古老的圖案。這個圖案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氣息,就連王座下的冰川也開始顫抖,發出哢哢的崩裂聲。
    器靈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看著這一幕,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你……你竟敢用創世精血……”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那三百六十道血色道紋便如閃電般疾馳而來,瞬間穿透了他的眉心。
    刹那間,整個洪荒都被一陣晨鍾暮鼓般的轟鳴聲所籠罩。這聲音如同來自遠古的怒吼,震撼著天地間的每一個角落。而陳東耳本人,更是承受了巨大的反噬,七竅之中鮮血狂噴,仿佛要將他全身的血液都噴射出來一般。
    在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中,陳東耳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幅詭異的畫麵。他看見自己的神魂被一條青銅鎖鏈狠狠地扯成了兩半,一半是由清氣所化的道人,另一半竟然是渾身纏繞著黑氣的魔影!
    就在這時,青鸞發出一聲淒厲的鳴叫,它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隻見它猛地將自己的鳳喙刺入心口,一股熾熱的本命精血如火山噴發般噴湧而出。這股精血在空中迅速化作一張熊熊燃燒的焚天火網,如同一頭凶猛的巨獸,張牙舞爪地向器靈撲去。
    器靈在火網中苦苦掙紮,他的身形在火焰的灼燒下不斷扭曲變形。然而,就在他即將被焚天火網吞噬的時候,他那張原本稚嫩的麵容上,卻突然浮現出了鴻鈞的冷笑。
    “每日午時三刻,你都會品嚐到神魂寸裂的滋味……”鴻鈞的聲音在火網中回蕩,帶著一絲戲謔和殘忍。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陳東耳那染滿鮮血的手掌已經如同閃電般按在了他的天靈蓋上。盤古幡突然自動展開,幡麵上十四祖巫的精血圖騰發出淒厲咆哮,硬生生將器靈壓成巴掌大的青銅人偶。
    暴雨驟停時,陳東耳踉蹌跪倒在虛空裂痕邊緣。他右半身軀浮現出與器靈相同的青銅紋路,左手卻魔氣繚繞。青鸞化回人形撲來,顫抖的指尖撫過他龜裂的眉心:"疼嗎?"陳東耳想搖頭,脖頸卻發出青銅摩擦的聲響——器靈的詛咒正在侵蝕道體。元鳳突然引動涅盤火籠罩三人,火光中浮現出令人窒息的畫麵:十二件混沌至寶正在不同時空蘇醒,每件至寶核心都嵌著青銅殘片!
    "原來我們收集的..."青鸞還未說完,陳東耳突然暴起掐住她咽喉。他左眼淌著魔血,右眼卻流下青銅汁液:"殺了你...就能解脫..."器靈的笑聲在神魂深處回蕩。元鳳的陰陽道則化作太極圖壓頂而下,陳東耳魔化的左臂竟直接穿透道則,掌心浮現出與鴻鈞如出一轍的三紅丸印記!
    青鸞在窒息中摸向發間,摘下那根用涅盤灰燼重鑄的鳳翎。當翎尖刺入陳東耳心口時,器靈的尖嘯震碎了八萬裏雲海:"你竟敢用我的本源..."魔氣暫退的瞬間,陳東耳看清青鸞瞳孔中倒映的自己——半張臉爬滿青銅鏽跡,另外半張正在化作黑霧。他咬牙扯下左臂擲向虛空,斷臂在墜落中膨脹成遮天魔影,口中吐出的赫然是鴻鈞的聲音:"你以為掙脫得了量劫?"
    暴雨再次傾盆而下,卻澆不滅三人周身燃燒的因果業火。器靈人偶在陳東耳懷中睜開第三隻眼,眼底浮現出素衣女子踏鍾而來的畫麵:"集齊十二殘片之日,你會求著與我融合..."陳東耳捏碎人偶的刹那,西北天際傳來晨鍾轟鳴——那是首塊完整的混沌鍾殘片,正在某處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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