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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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阪府第一初級學院本學年入學學生有二百三十二名,分為了七個班。
鄭清璿所在的班級是二班,共計三十人,其中大多數為倭人剩下的一部分則為明官員的孩子。
鄭清璿找了一個空位子坐下,仔細觀察著這個班級的環境。
說來也是奇怪,倭人的孩子們總是喜歡與其他倭人的孩子結伴玩耍,相處甚歡;而明人的孩子們呢,則同樣傾向於跟同為明人的小夥伴們打成一片。如此一來,盡管整個班級裏大家都說著漢語,但稍有眼力勁兒的人隻需看上一眼便能輕易察覺出,如果這種情況持續發展下去,這個班級會分化成一個個涇渭分明的小團體。
就在鄭清璿還在思考自己是和大部分明人一樣還是先去和這些個倭人交流時,一聲略帶膽怯的問候突然在鄭清璿身後響起:“你好?”
他聞聲轉身,映入眼簾的竟是一位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孩。隻見那女孩身著一襲櫻粉色的精美和服,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裏,整個人猶如一株嬌羞的含羞草般惹人憐愛。
她操著一口不太標準的漢語,有些磕絆地向鄭清璿自我介紹道:“我……我叫山下美和子,很高興能認識您。”話還未落音,似乎生怕鄭清璿不回應似的,少女緊接著又匆忙補充道:“我知道您是鄭家的大少爺,這些都是我從父親大人那裏聽說的。”說完,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含期待地注視著鄭清璿,似乎在等待他的回應。
“嗯,你好。”
鄭清璿緩緩地伸出了他的手。而站在對麵的美和子,一見到鄭清璿這個細微的動作,心頭猛地一顫,原本就低垂著的頭更是又往下壓低了幾分。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隻見一個身材高挑、麵容俊朗的男孩從鄭清璿和美和子身旁路過。當他瞥見兩人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容。
"真不明白為什麽這些倭人居然也能有讀書的權利!" 男孩毫不掩飾自己輕蔑的態度,冷冷地丟下這句話後,便如同風一般徑直離去了,甚至都沒有再多看鄭清璿與美和子二人一眼。
美和子聽著那男孩刺耳的話語,嬌柔的身軀不禁微微顫抖起來。她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拳頭,因為太過用力,指節都有些泛白。然而,盡管她心中充滿了憤怒與委屈,但她還是努力克製住了情緒,深吸一口氣之後,鼓起了極大的勇氣,朝著鄭清璿深深地鞠了一躬。
"對不起……打擾您了。" 美和子的聲音輕得幾乎隻有她自己才能聽見,其中還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時間過得飛快,仿佛隻是眨眼之間,上課的鈴聲便響了起來。對於鄭清璿來說,這短短幾個小時所經曆的事情,卻如同一場漫長而又奇妙的旅程。因為今天不僅是他開始全新校園生活的第一天,更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堂正式課程。
在課堂上,老師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上講台,隨後,按照慣例,老師讓班裏的同學們逐個站起來進行自我介紹。
趁這個機會鄭清璿終於有機會弄清楚那個之前路過他和美和子時,出言嘲諷美和子的男孩究竟是誰。原來,那男孩名叫王輔國,是明第二水師陸戰師師長的親生兒子。
“倭人就老老實實的滾出學校啊!”當鄭清璿踏出教室門的那一刻,一陣嘈雜且充滿惡意的喊叫聲突然從廁所的方向傳入他的耳中。這聲音尖銳刺耳,一聽便知是有人在依仗著人多勢眾,欺淩弱小。
“快滾出去!”伴隨著又一聲怒喝響起,鄭清璿下意識地轉過頭去。隻見不遠處,那塊因近日連綿細雨停歇而在廁所旁形成的泥巴地上,正上演著一幕令人憤慨的場景。
幾個身材高大的男孩圍成一圈,將下午剛剛與鄭清璿相識的美和子緊緊困在中央。他們滿臉猙獰,手中不停地揉捏著泥塊,並毫不猶豫地朝著美和子用力擲去。那些原本柔軟的泥團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然後準確無誤地砸落在美和子嬌弱的身軀上。
可憐的美和子無處可躲,隻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些攻擊。她那件櫻粉色的和服瞬間被濺滿了土黃色的汙漬,就連那頭烏黑亮麗的長發也未能幸免,沾滿了泥土,顯得狼狽不堪。
“喂!”鄭清璿大喝一聲,腳下生風般地疾步向前衝去,“差不多也該適可而止了吧!”
“切,哪裏冒出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為首的那個身材最為高大壯碩的男孩不屑地撇了撇嘴,滿臉都是輕蔑之色。隻見他斜著眼睛上下打量著鄭清璿,然後突然嘴角一揚,冷笑道:“看你這樣子,應該是個明國人吧?”說罷,那男孩竟然毫不顧忌地大步走上前來,伸出一隻粗壯有力的大手,像老鷹抓小雞一樣猛地一把死死扯住了美和子的頭發。
美和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劇痛刺激得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但她卻根本無法掙脫對方的束縛。那男孩見狀,不但沒有絲毫憐憫之心,反而變本加厲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同時還惡狠狠地用力將美和子原本低垂著的腦袋強行往上抬起,嘴裏不停地嚷嚷道:“睜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清楚咯,這可是如假包換、血統純正的倭人!怎麽樣,你這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難道會可憐這麽一群天生低賤的倭人不成?哈哈哈哈哈……”
看到眼前這一幕,鄭清璿心中不禁暗暗歎息:果然不管身處哪個世界,校園霸淩這種醜陋邪惡的現象始終都會存在。想到這裏,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毫不猶豫地付諸行動。隻見他迅速彎腰蹲下身子,伸手從地上抓起一團濕潤的泥巴,緊緊握在手心裏捏成一個結實的泥球。趁著麵前那幾個耀武揚威的男孩尚未察覺到自己的舉動之際,鄭清璿手臂一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中的泥球狠狠朝他們砸了過去。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泥球不偏不倚正好擊中其中一名男孩的額頭,頓時炸開一朵黑色的“泥花”。那男孩猝不及防之下被打得頭暈目眩,狼狽不堪。其他幾個人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齊聲怒喝道:“啊!你這家夥!”
然而此時的鄭清璿已經無暇顧及他們的怒吼聲了,他趁亂一個箭步衝到美和子身旁,動作敏捷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並高聲大喊道:“快跑!別回頭!”話音未落,便拽著美和子如離弦之箭般向著遠處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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