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紐約交易所的崩潰就像是瘟疫一樣從美國傳到了英國，隨後席卷了整個歐洲。
    倫敦金融城的天空陰沉得仿佛要塌下來。英格蘭銀行首席出納喬治·雷恩爵士的懷表顯示上午1107——距離常規黃金交割時間還有53分鍾，但金庫外已排起擠兌長隊
    "先生，巴黎分行來電。"秘書推門而入，"法蘭西銀行宣布啟動《1797年緊急法案》，暫停金本位製下115.5的法郎黃金兌換比率。"
    "該死！"喬治猛地站起，"連法國佬都撐不住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一位衣著考究的中年人快步走了進來，他的領帶歪斜著，顯然是匆忙趕來。
    "喬治，情況比我們想象的更糟。"來人是英格蘭銀行的董事威廉·格雷，"維也納那邊傳來消息，奧匈帝國銀行已經開始限製提款。柏林帝國銀行也在動搖。"
    喬治的臉色變得鐵青。他走到窗前，望著泰晤士河上空盤旋的烏鴉。河對岸的碼頭上，一艘艘貨輪靜靜地停泊著，比往日少了許多。
    "最讓我不安的是......"威廉壓低了聲音，"明政府駐倫敦的銀行，在過去一周悄悄拋售了大量英鎊資產，全部換成了黃金。他們知道些什麽？"
    喬治的手指停止了敲擊。他轉過身，眼神銳利如刀。
    "明國人......"他喃喃自語，突然一拳砸在窗台上，"該死的東方人！他們怎麽可能提前預知？除非......"
    沒等他說完辦公室的門第三次被推開。一位年輕的職員麵色慘白地衝了進來："先生！剛剛收到消息，俄國財政大臣科科夫佐夫簽署《延期償付令》，涉及法國投資者持有的24億金盧布國債！巴黎和柏林的銀行家們瘋了！"
    查爾斯癱坐在椅子上，額頭滲出冷汗。俄國的違約無異於給搖搖欲墜的歐洲金融體係補上致命一擊。他太清楚這意味著什麽——法國銀行業幾乎押上了全部身家在俄國債券上，一旦俄國違約，整個法國金融體係都將崩塌。
    "先生，還有......"年輕職員咽了咽口水，"奧斯曼帝國也宣布暫停償付外債。"
    威廉發出一聲絕望的歎息："完了，一切都完了。這就像多米諾骨牌，一塊倒下，全部都要倒。"
    與此同時的德國柏林卻是與倫敦截然不同的模樣，作為德國借款的回報之一早在四月鄭清璿便將自己在美國的行動告知了德國方麵，至於為什麽英國人呐喊著柏林的銀行家瘋了，那不過是鄭清璿一個小小的“要求”。
    柏林帝國議會大廈內，德皇威廉二世正與首相貝特曼霍爾維格以及財政大臣庫恩進行著秘密會談。寬敞的會議室裏，三人的神情卻凝重得如同窗外陰沉的天色。
    "陛下，我們已經將大部分資產轉換成了黃金和實物。"庫恩翻開手中的文件，"多虧了鄭清璿的預警，我們做空法國國債獲利3800萬馬克，足夠建造兩艘無畏艦。"
    威廉二世輕蔑地笑了笑："那些傲慢的英國佬，總以為自己才是金融的主宰。他們做夢也想不到，一個東方的小屁孩會給他們致命一擊。那個黃皮膚小子確實有點小聰明——當然，比起德意誌的數學天才還差得遠！"
    他的目光轉向窗外，柏林的天空依舊陰沉，但在他眼中，卻仿佛看到了德意誌帝國冉冉升起的旭日。"庫恩，這兩艘無畏艦隻是個開始。我們必須趁此機會，徹底將英國佬的海上霸權踩在腳下！"他的手指劃過"拿騷號"戰列艦的模型炮管，在法國海岸線位置狠狠一戳，艦艏撞碎了阿爾及利亞的微型旗幟
    貝特曼霍爾維格微微皺眉，他總是比皇帝陛下多一分冷靜：“陛下，海軍的擴張固然重要，但眼下最關鍵的，是如何利用這場金融危機，為帝國爭取最大的實際利益。法國人現在一定焦頭爛額，我們或許可以……”
    “……我們或許可以，讓他們把阿爾及利亞吐出來！或者，幹脆讓他們把洛林剩下的那點工業區也割給我們！”威廉二世眼睛一亮，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墨水瓶都跳了一下。他對這種直接的領土擴張顯然更感興趣，仿佛已經看到德意誌的旗幟插遍法蘭西的土地。
    貝特曼霍爾維格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他沉聲道：“陛下，直接的領土要求，恐怕會立刻激起法國人的同仇敵愾，甚至可能讓英國人找到全麵幹涉的借口。我們目前的力量，尤其是在海軍方麵，還不足以同時對抗兩國聯盟。”
    庫恩也附和道：“是的，陛下。而且，強占工業區，法國人未必會配合生產，甚至可能采取焦土政策。我們更應該考慮，如何讓法國在經濟上徹底依附於我們，成為帝國的經濟附庸。”
    威廉二世鼻孔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依附？我要的是他們的土地，他們的工廠！不是一群隻會搖尾乞憐的欠債哈巴狗！我們用鄭小子提供的那個什麽‘死亡交叉’賺了這點錢，難道就是為了看他們可憐巴巴地求饒嗎？”
    庫恩小心翼翼地開口：“陛下，直接索取領土，法國人必然會拚死抵抗，英國也絕不會坐視不理。但如果我們要求法國以其最重要的海外資產，例如蘇伊士運河的股份作為抵押，來換取我們的經濟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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