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應天府的鄭清璿自然不知道歐洲因為這場金融危機，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苗頭已然出現，這比起1911的摩洛哥危機要早了整整3年的時間，不過有一件事鄭清璿倒是非常清楚那便是美國已經因為這場金融危機徹底失去了一戰的底牌。
    光不說其國內黃金從從1906年的12.5億美元暴跌至1.8億美元，國內85的黃金外流。就連國內能拿得出手的糧食現在也開始捉襟見肘，原因隻有一個：明帝國早在四月時就買走了美國約有200萬噸糧食。
    現在的美國人才知道，這場金融危機是由明國那群黃皮猴子一手策劃的！
    白宮橢圓形辦公室內，西奧多·羅斯福總統的咆哮聲幾乎要掀翻屋頂。他捏著一份電報，枯瘦的手指因憤怒而微微顫抖，上麵赫然是美國駐明公使發來的、關於明國糧食采購的最終確認。
    “該死的黃皮猴子！他們這是在搶劫！是在向美利堅合眾國宣戰！”羅斯福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在房間裏踱來踱去，地板被他的皮靴踩得吱吱作響。“我們的銀行家都是蠢豬嗎？我們的農民呢？他們居然會把救命的糧食賣給一群卑鄙的東方竊賊！”
    國務卿伊萊休·魯特臉色蒼白，試圖安撫：“總統先生，我們當時並不知道明國的真實意圖……他們偽裝得太好了，而且，自由市場……”
    “自由市場？！”羅斯福猛地轉向魯特，臉漲得通紅，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魯特，你管這叫他媽的自由市場？他們用我們自己的體係，我們自己的貪婪，給了我們一記穿心刀，還他媽的在裏麵攪了攪！他們不隻是買了糧食，他們買走了我們該死的國家主權！”
    他一拳砸在辦公桌上，震得桌上的林肯半身像都晃了晃。“那些呲著牙的黃皮猴子！他們早就知道了！他們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幹什麽，而我們那些所謂的行業巨頭，還在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往自己腰包裏塞錢，把國家的糧倉都給賣了！”
    魯特畏縮了一下，但還是硬著頭皮，聲音低沉而沙啞：“總統先生，他們的方法確實陰險。他們利用了我們所倡導的原則。當時，每一筆交易看起來都是合法的，甚至對個體賣家有利……”
    “有利？！”羅斯福怒吼，聲音都劈了，“空蕩蕩的穀倉有利嗎，魯特？挨餓的公民有利嗎？美利堅合眾國跪在地上他媽的有利嗎？”他像一頭困獸般踱來踱去，“我們有什麽選擇？禁運他們？扣押他們的資產？”
    魯特歎了口氣，聲音裏充滿了挫敗感。“總統先生，我們的黃金儲備……已經到了危險的境地。我們的籌碼微乎其微。禁運……那就像試圖用柵欄去擋海嘯一樣。”
    羅斯福的拳頭再次重重砸在桌麵上，那沉重的紅木辦公桌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柵欄擋海嘯？魯特，我們現在連他媽的柵欄都快沒了！黃金！我們的黃金！他們拿走了我們的血！那些穿著絲綢長袍，搖著扇子，滿嘴之乎者也的黃皮猴子，他們用算盤珠子就把我們操翻了！”
    魯特嘴唇翕動，想說些什麽，但看著總統幾乎要噴火的眼睛，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他知道，任何辯解在此刻都如同火上澆油。美國的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這種困境不僅僅是經濟上的，更是國家尊嚴上的。
    那麽現在國家要像1890年的英法俄一樣對明開戰嗎？這會直接導致德國的下場幹預處理不慎甚至會導致世界大戰的爆發。不談英國人會不會站在自己這一邊，但是經濟上就不允許國家打這場戰爭。
    一旦開戰就等同於破產。
    羅斯福癱坐在椅子上，額頭上的汗珠滾落。他閉上眼睛，試圖平複自己劇烈起伏的胸膛。片刻後，他睜開眼，目光中的怒火漸漸被一種陰鬱的神色取代。
    "告訴我，魯特，"他的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我們還有多少黃金儲備？"
    "紐約清算所今早數據顯示，實際可調用黃金僅剩8300萬美元"魯特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而且還在持續流失，這些錢甚至不夠我們支付下季度國債利息。那些該死的債券……明國人手裏攥著至少十億美元的債券。"
    羅斯福發出一聲近乎呻吟的冷笑。"十億？他們隻用了不到半年時間。半年！就把我們的金庫掏空了。"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華盛頓紀念碑的方向，"你知道最諷刺的是什麽嗎？我們的報紙不久前還在歌頌這場"空前的貿易繁榮"，那些銀行家還在為自己的"商業才能"沾沾自喜。"
    魯特站在原地，看著總統的背影，那挺拔的身軀此刻卻顯得如此疲憊。窗外的陽光透進來，在地毯上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
    "總統先生，"他猶豫了一下，"明國駐美大使今早遞交了一份照會。"
    羅斯福沒有轉身，但魯特能看到他的肩膀明顯地繃緊了。
    “他們要來買我們的專利。”魯特的聲音越來越低，“不是用黃金，而是用他們買走的本來就是我們的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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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斯福猛地轉過身來，臉上的表情扭曲得幾乎變了形。他大步走到辦公桌前，一把抓起桌上的文件夾狠狠摔在地上，紙張四散飛舞。
    "專利？糧食？"他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他們是在羞辱我們！用我們的糧食來換我們的專利？這幫黃皮豬把我們當成什麽了？"
    魯特默默地彎腰撿起散落的文件，手指微微發抖。"他們開出的條件是，用五百萬噸小麥和三百萬噸玉米，換取福特公司的流水線生產專利和通用電氣的發電機組專利。他們不僅要t型車圖紙，還要求移交高地公園工廠的模具師。這其中包括西屋的渦輪機絕緣技術、愛迪生的碳絲真空專利...他們甚至要貝爾實驗室的原始手稿。"
    "他們在玩弄我們，魯特！"羅斯福一拳砸在牆上，"先用高價收購我們的糧食，再用這些糧食來要挾我們交出工業命脈。這些該死的東方人，他們比英國佬還要陰險！"
    羅斯福的手指在桌麵上無意識地敲擊著，發出沉悶的聲響。他的目光落在辦公室牆上那幅喬治·華盛頓的畫像上，仿佛在向這位開國元勳尋求某種指引。
    燈塔最終還是熄滅了，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這是明帝國在通知美國——要麽將肚子裏的專利吐出來，要麽被民眾推翻！
    "他們想要的不僅僅是專利，"羅斯福突然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的領悟，"他們要的是我們整個工業體係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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