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東方凡爾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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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策應“瀛人軍團”在朝鮮半島發動的攻勢,9月28日明第一集團軍也在徐州戰線上發動了進攻,隻不過這兒明顯要比朝鮮半島更加難啃。
自從沙俄撤出主力退守海參崴以後,清軍為了應對可能出現的大規模明軍進攻,將山東總計6個衛隊師調到了徐州前線,這些衛隊師雖然裝備比不上八旗師那麽精良,但勝在人數眾多,加上他們的主要任務是駐守黃河,明軍一時半會還真就拿他們沒辦法。
宿遷坐落於駱馬湖畔,地形呈西高東低,對於清軍而言,這兒要遠比淮安重要的多。丟了淮安,明軍最多能夠沿泗水北上,出淮泗爭山東,而丟了宿遷清軍就會連帶著連雲港與徐州一起送到明軍口中。清軍在宿遷的防禦工事修建得極為堅固。他們利用駱馬湖天然的地理優勢,在西部高地上構築了三道防線,每道防線都布滿了機槍掩體、觀察哨和鐵絲網。
明軍若是想要吃下宿遷就不得不頂著清軍的槍炮前進,若是不打算吃下宿遷轉向連雲港進山東,那麽淮安城就完完全全暴露在清軍的槍炮下。這不是一個選擇題,而是明軍不得不做的抉擇:要麽用人命將宿遷換到自己手裏,那麽接下來的北伐第一集團軍將無力在衝擊黃河。要麽繼續靜坐戰,等待朝鮮半島上的“瀛人軍團”徹底擊潰清軍主力。
明清兩方的高級軍官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所以這場戰役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沒有什麽特別亮眼的戰術,全憑哪一邊的士兵更加英勇,哪一邊先被對方拚盡。
9月29日,明軍的第一輪轟炸開始了,其目標是輔助將從泗洲方向發起朝白楊河鎮進攻的新編第八十八師的進攻,但泥濘的戰場不僅讓明軍的炮兵推進速度遠遠趕不上步兵,就連步兵也會因為這些泥濘的泥巴地而淪為清軍機槍的活靶子。
一聲尖銳的呼嘯劃破長空,緊接著的就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泥漿和彈片四處飛濺,新編第八十八師的士兵們紛紛趴倒在泥濘的戰壕裏。清軍的機槍火力點構築得極為巧妙,借著地形優勢,幾乎每一個角度都被計算得恰到好處,明軍士兵幾乎沒有人敢露頭,因為一露頭便會成為清軍狙擊手的目標。
10月1日,僅僅過去了三天新編第八十八師就損傷過半,全師上下幾乎每一個士兵軍官都是帶傷下場的,至於死在那兒的人更是不計其數。照這個速度打下去,不等清軍戰線出現問題,明軍自己就得一頭撞死在清軍的防線上。於是在10月2日,第一集團軍參謀長李明遠緊急叫停了新編第八十八師的進攻。
李明遠一口一口抽著煙,他的手指不斷在清軍防線上摩挲著。
白楊河鎮已經被清軍武裝到了牙齒,要想在短時間內攻下已經成為了泡影,而明軍的轟炸機又無法徹底摧毀那些縮在塹壕裏的清軍,即便是轟炸了清軍位於後方的炮兵陣地他們也能很快就掏出來新的火炮速度之快,讓張明遠都覺得清軍已經將家底都壓在了這兒。
李明遠煩躁地掐滅了手中的煙頭,煙灰缸裏已經堆滿了泛黃的煙蒂。他感覺自己的腦子也快要炸了,就像那幾天落在白楊河鎮的炮彈一樣,震得人嗡嗡作響,卻一點用都沒有。三天,短短三天的時間明軍就在那個泥潭子裏填進去了近一萬條人命,換來的隻有清軍機槍手更加囂張的火力。
“大人!急報!”
李明遠抬起頭,一名通信兵正氣喘籲籲地向他跑來,手裏攥著一份電報。
"說!"李明遠一把抓過電報,眼睛飛快地掃過密密麻麻的電文。
“第三集團軍已經完全收複三秦隨時準備出關!”通信兵的聲音因為興奮而微微發顫。
李明遠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他將電報重讀了三遍,確認每一個字都沒有看錯。他的手指在地圖上快速移動,最後停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鎮上。
"傳令下去,讓新編第八十八師繼續在白楊河鎮製造聲勢,但不要再強攻了。"李明遠站起身,大步走到牆上掛著的大幅地圖前,"調第二十三師向東,佯攻連雲港方向。"
通信兵剛要轉身,李明遠又叫住了他:"等等,再給我接通第三集團軍的電話。"
和第一集團軍在徐州的困境不同,第三集團軍的境遇就要好上很多,或許是清軍將目光都放在徐州的緣故,第三集團軍沒有付出多少代價就出關收複了汾洲,其中的先頭部隊第三十三師在經過修整以後已經攻下了交城,距離太原的直線距離隻剩下了不到60公裏。
這是一個滅國級別的大餃子。
李明遠看著地圖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山西與江淮不同,那兒沒有像江淮一樣泥濘的土地,而且鐵路係統也沒有遭到清軍的毀壞,可以說補給一路暢通。
李明遠的眼睛緊盯著地圖,腦海中迅速構建出一幅戰略藍圖。他深吸一口氣,拿起電話,接通了第三集團軍的指揮部。
“喂!老王!是我,允執。聽我說!”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不要停下來,清軍主力現在被我們困在徐州,我想哪怕是山東清軍也不過在兩三個師,更何況山西。”張明遠幾乎是喊了出來,"全速推進!不計代價拿下太原!我已經讓二十三師向東佯攻,清軍不會想到我們會在太原動真格。一旦太原失守,整個華北平原就暴露在我們的槍口下了。"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麽,隻聽得到沙沙的電流聲。
李明遠冷笑一聲:"放心,我讓他們動彈不得。"他的手指在地圖上重重一點,"白楊河鎮這個絞肉機,老子還能再喂他們半個月。這件事我會和戚司令打招呼的,放心吧!這個滅國級別的餃子老子吃定了!"
李明遠重重將電話放下,剛才的陰鬱一掃而空留下的隻有不斷的激動,“傳我命令,把所有炮彈都朝著白楊河鎮砸,那些火炮就算是用人力拉也要給我拉過去,還有通電清河,我們不是在那新修的新機場嗎?讓他們把所有的航空炸彈和燃燒彈就算是砸也要在清軍防線上砸出來一個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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