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鄭清璿第一次真正見到愛新覺羅.永玉，與鄭清璿印象中的柔女子不同，這算是被錦衣衛綁來明的偽清小公主比他想象的要強得多。
    “姓名？”
    應天府錦衣衛的牢房裏，隻有斜上方的鐵窗中有些許陽光射入將牢房內的灰塵映射出光芒。永玉抬起頭，那雙眼睛在昏暗的牢房裏閃著冷光。她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與以往審問自己的錦衣衛不同的男人。
    過去了幾分鍾，永玉冷笑一聲，"愛新覺羅.永玉。怎麽，你們明狗連滿洲話都聽不懂了？"
    鄭清璿皺了皺眉。這個滿洲小公主的態度比他預想的要囂張得多，但奈何他也不能拿這小公主有什麽辦法——畢竟他哥永寧還是大明的盟友不是？
    鄭清璿放下手中的卷宗，靠在椅背上，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個桀驁不馴的滿洲公主。"永玉公主，你哥哥永寧現在可是我們大明的盟友，按理說你也算是客人，不是囚犯。另外提一嘴，您還是把您口中的明狗換個詞，作為帝國最高書記官和錦衣衛的最高級負責人我可以做到悄無聲息的把你丟進大海裏喂魚。"
    永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複了冷漠。她輕蔑地哼了一聲，"你們明人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把人綁來關在牢房裏審問？"
    鄭清璿不動聲色地笑了笑，"這隻是為了保護公主的安全。畢竟，您的身份特殊，難保不會有人想要加害於您。"
    "嗬，"永玉冷笑一聲，"說得好聽。那我是不是還該感謝你們的"保護"？"
    鄭清璿聞言笑了，“那可不。”
    永玉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她緩緩站起身，盡管手腕上還戴著鐐銬，但那股與生俱來的貴族氣質卻絲毫不減。"你倒是挺有意思的，不像其他那些隻會磕頭哈腰的明狗。"
    "我說了，換個詞。"鄭清璿的聲音依然平靜，但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永玉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咯咯笑了起來，"有趣，真有趣。你知道嗎？我見過的明人不少，但像你這樣敢威脅我的，還真是頭一個。"她走到牢房的鐵柵欄前，雙手抓住冰冷的鐵條，"鄭清璿，我聽說過你的名字。年紀輕輕就爬到這個位置，手段一定不簡單吧？"
    鄭清璿捏著自己的下巴想了想，“是不簡單，畢竟搞垮了一個美國經濟這件事我也不能到處宣揚不是？”
    永玉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那雙原本帶著輕蔑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震驚。她緊緊抓著鐵柵欄的手指微微顫抖，“是...是你做的？！”
    鄭清璿慢悠悠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牢房前，與永玉隔著鐵柵欄對視，“嗯哼，不過這也不能怪我，誰讓華爾街那群資本家經不住誘惑非要和我搶著買明明已經破產的鐵路股票。”
    永玉的瞳孔驟然收縮，那雙原本閃爍著桀驁冷光的眸子此刻充滿了難以置信。她抓著鐵欄杆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
    “我要的呢，也很簡單。”鄭清璿慢悠悠的開口，“滿漢問題一直是困擾我的一個問題，但是看見小公主你啊，我就得到了答案。”
    永玉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死死盯著鄭清璿，聲音有些顫抖："你...你想做什麽？"
    鄭清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很簡單，送你做大明的下一個皇後。”
    永玉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仿佛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冰水。她鬆開了抓著鐵欄杆的手，踉蹌著後退了幾步，眼中的震驚和憤怒交織在一起。"你瘋了！"她的聲音尖銳得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我是愛新覺羅氏的公主，你竟敢..."
    "竟敢什麽？"鄭清璿打斷了她的話，語氣依然平靜得可怕，"想想看，落魄的公主愛上了敵國的王子並陪著王子一起長大，隨後成為了敵國的皇後這件事多麽美妙，多麽動聽。"
    永玉的眼中燃起了憤怒的火焰，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你做夢！我寧死也不會..."
    "寧死？"鄭清璿輕笑一聲，“你哥哥永寧手裏的‘革命軍’用的可是清一色明軍製式武器，而且在你哥哥永寧所在的三秦，大明的第三集團軍就在那兒。”
    永玉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眼中的怒火瞬間被恐懼取代，她踉蹌著後退幾步，直到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你......”她的聲音顫抖，幾乎成了耳語。
    “哥哥他.....”
    “我承認他是個狠人，也是個一心為國的人。”鄭清璿走近了牢房鐵柵欄，“但是有些時候需要做出取舍，而你哥哥犯的錯誤便是他什麽都想要，既想要保住愛新覺羅的皇位又想拯救天下蒼生。”
    永玉的身體貼著冰冷的牆壁，仿佛想要融入其中逃避這個殘酷的現實。她的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憤怒、恐懼、絕望，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掙紮。
    “解決滿漢問題，非你不可。”鄭清璿的低語就好像是惡魔提出的交易一樣環繞在永玉耳邊，“還是說你覺得大明統一全國以後，就憑借你哥哥那點可憐的兵力就能和大明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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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玉的雙腿一軟，幾乎要滑坐在地上。她咬緊下唇，鮮血從唇角滲出，染紅了她的嘴唇。"你這個魔鬼..."她的聲音嘶啞得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在走出錦衣衛給永玉精心準備的“牢房”以後，鄭清璿的身邊跟著一個比他矮著些的錦衣衛，不過看其衣服，職位還不低。
    "殿下，您真的要這麽做嗎？"那名錦衣衛壓低聲音問道，眼中閃過一絲不安，"畢竟她是愛新覺羅氏的血脈，萬一..."
    鄭清璿停下腳步，側過頭看了他一眼，"萬一什麽？萬一她不同意？"他輕笑一聲，"李千戶，你覺得她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李千戶咽了咽口水，"屬下的意思是，這件事恐怕會在民間受到反彈。”
    鄭清璿擺了擺手，“百姓？大明的百姓從來不在乎他們的皇帝娶了誰，他們隻在乎誰能填飽他們的肚子，而且李千戶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大明收複了全國以後該拿那些滿人怎麽辦？全殺了？”
    李千戶的臉色微微一變，顯然被這個問題觸動了。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殿下的意思是..."
    "滿人不是漢人，但也不是野獸。"鄭清璿繼續往前走，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裏回響，"如果一味地屠殺，隻會讓更多的滿人鋌而走險。但如果有一個滿族公主成為大明的皇後，那就不一樣了。"
    “這件事我已經和陛下說過了，不用擔心。”
    鄭清璿越走越遠，直到走到了陽光之下。
    “老婆~好老婆~”
    “咦！”朱簡棠將床邊的鄭清璿推遠了些，“本公主可告訴你啊，想碰我門都沒有！”說著朱簡棠瞪了鄭清璿一眼，“你不要孩子啦！”
    鄭清璿愣了一下，隨即搖頭："棠兒你這話可就傷了夫君的心了，夫君每天為了你朱家江山可謂是吃進去的是草吐出來的擠出來的是奶啊。"
    朱簡棠翻了個白眼，"少來這套，說！什麽事？”
    鄭清璿靠近了朱簡棠一些，“夫君我給簡璽那小子尋了門婚事。”
    朱簡棠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什麽婚事？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愛新覺羅永玉。"鄭清璿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個名字，仿佛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
    "什麽？！"朱簡棠猛地坐起身，眼中閃過震驚和憤怒，"你瘋了嗎？讓我弟弟娶那個滿族公主？"
    鄭清璿伸手想要安撫她，卻被朱簡棠一把打開。"棠兒，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麽？"朱簡棠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我弟弟才多大？你就要把他推進這種政治旋渦裏？而且還是娶一個滿人！"
    "棠兒，這是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
    "去你的江山社稷！"朱簡棠直接爆了粗口，"那是我親弟弟！我唯一的弟弟！你敢動他試試？"
    鄭清璿輕輕拉住朱簡棠的手，“棠兒，別生氣對胎兒不好。”沒等朱簡棠開口鄭清璿急忙補充道，“棠兒，我的好棠兒，你看大明如果收複河山以後該怎麽處理滿人問題很難抉擇不是嘛~”
    朱簡棠冷笑一聲，"你別跟我扯這些大道理！我隻知道你想拿我弟弟當棋子！"
    鄭清璿見勸不動索性也不勸了，“簡棠，這件事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和你商量。身為皇族，你難道連這點覺悟也沒有嗎？”
    朱簡棠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死死盯著鄭清璿，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噴湧而出。
    "皇族的覺悟？"她一字一句地重複著，聲音裏帶著刺骨的寒意，"鄭清璿，你真是好樣的！"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嗎？"朱簡棠指著鄭清璿的鼻子，"你想通過這樁婚事徹底控製滿人，讓他們死心塌地為你效力！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那個愛新覺羅永玉心懷不軌怎麽辦？萬一她在簡璽身邊下毒怎麽辦？"
    鄭清璿將朱簡棠抱進了懷裏，“我知道你說的這些，不然你以為錦衣衛是做什麽的？”
    朱簡棠在鄭清璿懷中掙紮了幾下，最終還是軟了下來，但眼中的怒火並未熄滅。
    “棠兒，你聽我說。”鄭清璿輕輕撫摸著朱簡棠隆起的小腹，“大明統一以後那些滿人不能殺，我們要留著他們，滿人不做人我們不能不做人對不對？”說著鄭清璿慢慢安撫著朱簡棠的情緒，“我知道你不想把簡璽那小子當做政治犧牲品，但這件事我也和簡璽談過了，問過了他的意見。”
    "你...你已經和簡璽說過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怎麽說？"
    鄭清璿歎了口氣，“那小子願意擔此大任。”
    朱簡棠聽到這話，身子一軟，靠在了鄭清璿懷裏。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心疼，又有無奈。"那個傻小子......" 她喃喃自語，聲音裏滿是對自己弟弟的心疼。
    鄭清璿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安慰道：“棠兒，簡璽那小子已經18了，有些事他應該知道也應該去做。你別看那永玉年紀大了些，我大明不是有憲宗皇帝的前科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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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簡棠從鄭清璿懷中微微掙脫，眼神複雜地看著他，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憲宗皇帝？鄭清璿，你倒是真會找例子。你是想說，那個愛新覺羅永玉，會像萬貴妃一樣，把我弟弟迷得神魂顛倒，然後把持後宮，甚至幹預朝政嗎？她可是個滿人！一個比簡璽大了快十歲的滿人！”
    鄭清璿見她語氣稍緩，心中略鬆，繼續柔聲勸道：“棠兒，你想多了。我隻是想說，年齡不是問題，重要的是這樁婚事對大明的益處。簡璽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知道分寸。而且，永玉若真有幾分萬貴妃的手段，能壓製住那些不安分的滿人貴族，對我們來說，反而是好事。”
    朱簡棠嗤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了不信任，“我怕是引狼入室，到時候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你別忘了，她姓愛新覺羅！她有個祖先叫努爾哈赤！”
    鄭清璿歎了口氣將朱簡棠抱緊了些，“相信簡璽那小子吧。”
    朱簡棠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但眼中的擔憂並未消散。"那你至少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
    "如果那個愛新覺羅永玉敢對簡璽不利，哪怕隻是一丁點，本公主要親手宰了她！"朱簡棠的聲音冷得像冰，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鄭清璿苦笑著搖頭，"好好好，我答應你。不過棠兒，你現在這個樣子，還是少動殺念的好。"他的手輕撫著她的小腹，"肚子裏的小家夥可經不起你這般折騰。"
    “鄭清璿！你別以為你說孩子今天的事就結束了！”朱簡棠從鄭清璿的懷裏探起腦袋，“本公主罰你生孩子以後半年都不許碰本公主！”
    鄭清璿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精彩起來，"棠兒，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哼！"朱簡棠冷哼一聲，"誰讓你擅自做主的？本公主說到做到！"
    鄭清璿苦著臉，"那...那能不能商量一下？三個月？"
    "不行！"朱簡棠斬釘截鐵地拒絕，"半年就是半年，少一天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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