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本山宮殿球館的頂燈將球場照得慘白，刺眼的光線在紅色地板上反射出血液般的暗芒。羅德曼站在罰球線附近，球衣已經完全被汗水浸透，緊貼在皮膚上像第二層緊繃的肌肉。他能感覺到自己太陽穴突突跳動，耳膜裏充斥著兩萬人的尖叫和鞋底摩擦地板的尖銳聲響。
    記分牌顯示9897，活塞領先1分，比賽還剩最後14秒。老鷹隊球權。
    威爾金斯在底線接球，羅德曼立刻貼了上去。汗水從紅色寸頭滑落，在下巴匯聚成滴，砸在地板上。他能聞到對方身上止汗劑的刺鼻氣味，混合著血腥味——那是第三節兩人相撞時，威爾金斯的肘子在他眉骨留下的紀念。
    "這次你防不住我，小醜。"威爾金斯壓低重心，球鞋在地板上碾出刺耳的聲響，像是毒蛇在草叢中遊走。
    羅德曼沒有回答，隻是張開雙臂，像隻展開翅膀的禿鷲。他的視野邊緣閃爍著係統光幕：
    〖任務剩餘：2次犯規〗
    〖當前數據：24籃板5搶斷〗
    威爾金斯突然一個變向，羅德曼預判對了方向，但對方一個隱蔽的肘頂讓他肋部一麻。裁判沒有響哨。威爾金斯起跳投籃，羅德曼同時躍起，指尖堪堪擦到籃球底部——
    "砰！"
    球砸在籃筐前沿高高彈起。
    籃下瞬間變成了戰場。蘭比爾用後背死死頂住凱文·威利斯，像堵水泥牆般紋絲不動。羅德曼從斜刺裏殺出，在三個人的包夾中像彈簧般躍起，手指觸到球的瞬間，一股電流般的刺痛從指尖竄上手臂——威利斯的指甲在他小臂上留下了五道血痕。
        羅德曼一瘸一拐走向替補席，大腿內側傳來陣陣刺痛——那是威爾金斯在爭搶時留下的"問候"。托馬斯迎麵砸來一條毛巾："你他媽早該傳球！"
    更衣室裏冷得像停屍房。查克·戴利用馬克筆在戰術板上畫了個大大的叉："最後戰術，丹尼斯發邊線球，伊塞亞接應。"
    "讓我來終結比賽。"托馬斯扯掉護腕，手腕上青筋暴起。
    羅德曼盯著自己顫抖的左手——那裏有威爾金斯鞋釘留下的半月形傷口，鮮血正緩緩滲出。係統突然彈出紅色警告：
    〖檢測到腎上腺素過載〗
    〖建議：激活"疼痛屏蔽"技能〗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加裏市街頭那個歪斜的籃筐，生鏽的鐵鏈在風中搖晃。
    最後7秒，羅德曼站在邊線外，威爾金斯像堵牆橫在麵前。球館裏的噪音達到頂點，仿佛有無數隻黃蜂在耳邊嗡鳴。
    "聽說麥當娜昨晚去找你了？"威爾金斯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得刺眼的牙齒，"難怪今天腿軟。"
    裁判遞球的瞬間，羅德曼看到托馬斯在三分線被雙人包夾，蘭比爾被威利斯像牛皮糖一樣纏住。他的目光掃過計時器——5秒——突然把球狠狠砸向威爾金斯胯下。
    "啪！"
    球彈地穿過對方雙腿，羅德曼像獵豹般衝進場內接住反彈的球。老鷹全隊愣住的0.5秒裏，他毫不猶豫地把球甩向籃板。
    籃球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重重撞在籃板側沿高高彈起。計時器歸零的蜂鳴聲中，羅德曼聽到蘭比爾震耳欲聾的咒罵和全場爆炸般的噓聲。
    加時賽。
    "你他媽腦子被門夾了？！"托馬斯在替補席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指甲陷入皮膚，"我們本可以贏的！"
    羅德曼舔了舔牙齒上的血，鐵鏽味在口腔裏蔓延："你跑不出空位。"
    係統提示在耳鳴中浮現：
    〖任務完成：係列賽犯規王28次）〗
    〖獎勵：下輪對手情報解鎖〗
    加時賽第3分鍾，羅德曼在爭搶籃板時"不小心"肘部擊中威爾金斯喉結。後者跪倒在地，像條擱淺的魚般張大嘴卻發不出聲音。當訓練師把他攙離場時，轉播鏡頭捕捉到蘭比爾對羅德曼眨眼的瞬間。
    比賽最後30秒，羅德曼搶下本場第27個籃板，創下季後賽個人新高。他像扔炸彈般把球甩給托馬斯，後者命中關鍵跳投。
    終場哨響起，活塞115110晉級。羅德曼走向球員通道時，一個啤酒罐劃破空氣砸在他肩上，冰涼的液體順著脖子流進球衣。他回頭看向看台，一個穿著活塞球衣的中年男人正比著中指："滾去芝加哥吧，叛徒！"
    通道的陰影裏，一個穿風衣的男人合上了筆記本，公牛隊徽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賽後發布會上，記者問羅德曼如何看待創紀錄的籃板數。
    他盯著鏡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知道為什麽我能搶這麽多籃板嗎？因為我的隊友都在忙著投籃。"
    更衣室裏，托馬斯把更衣櫃的門摔得震天響。
    係統提示再次亮起：
    〖下一階段任務：摧毀凱爾特人〗
    〖警告：隊友信任度降至40〗
    羅德曼把毛巾扔進洗衣筐，發現裏麵已經有一條被撕成兩半的7號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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