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暴雨中的告別】
    奧本山宮殿的燈光在暴雨中變得模糊，仿佛被雨水衝刷褪色的老照片。羅德曼站在球員通道的陰影裏，聽著遠處公牛更衣室的狂歡——香檳瓶塞的爆裂聲、喬丹沙啞的笑聲、皮蓬模仿托馬斯走路的滑稽腔調。三年前，這裏回蕩的是活塞的怒吼，啤酒潑灑在地板上的黏膩聲響。而現在，隻有失敗者的寂靜。
    他抬手抹了把臉，雨水混著汗水，在掌心留下鐵鏽般的鹹腥。
    係統光幕閃爍：
    〖最終任務完成〗
    〖成就解鎖：nba頭號惡棍〗
    〖獎勵發放：1995年8月15日坐標北緯41.8807°，西經87.6742°）〗
    ——芝加哥，聯合中心。
    羅德曼咧了咧嘴，牙齒在昏暗的通道裏泛著冷光。
    "真他媽會挑日子。"
    【2. 更衣室的遺物】
    活塞的更衣室像被洗劫過的墓穴。
    羅德曼的儲物櫃大敞著，裏麵隻剩下幾件被遺忘的殘骸：
    半瓶發黴的傑克丹尼蘭比爾去年塞給他的"勝利儲備"）
    麥當娜的唇印餐巾上麵寫著"下次染金色，寶貝"）
    一副生鏽的鋼指虎底下壓著一張紙條："別讓人看見"——蘭比爾的筆跡）
    他抓起指虎，金屬的寒意滲入指節。門口傳來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響。
    "老板要交易你。"
    托馬斯站在那兒，西裝筆挺，領帶係得一絲不苟，像是準備參加葬禮。他的目光掃過羅德曼手裏的凶器，嘴角抽了抽。
    "我知道。"羅德曼把指虎塞進褲兜，棱角隔著布料硌在大腿外側，"什麽時候？"
    "三天後。"托馬斯頓了頓，"聖安東尼奧。"
    羅德曼笑了："波波維奇那個老狐狸？"
    "他們隻肯出個二輪簽。"托馬斯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你他媽到底幹了什麽，讓全聯盟都覺得你是顆炸彈？"
    羅德曼沒回答。他盯著儲物櫃內側的劃痕——那是去年他刻下的"fuck jordan"，現在看起來像個拙劣的預言。
    【3. 街頭電話亭】
    加裏市的公用電話亭玻璃上貼滿小廣告，羅德曼用肩膀頂開變形的門，塞進最後一枚硬幣。
    "你他媽瘋了？"經紀人的尖叫從聽筒裏炸出來，"馬刺隻肯出個二輪簽！羅賓遜那邊——"
    "告訴他，"羅德曼打斷道，目光透過雨簾鎖定街對麵的籃球場。塔克正帶著一群新收的小弟訓練，他們手臂上的公牛隊徽在路燈下泛著紅光，"我要50號。"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那是大衛·羅賓遜的號碼。"
    "那就這麽定了。"
    他掛斷電話，指節敲了敲玻璃。塔克抬頭，兩人隔空對視。少年比了個割喉的手勢，咧嘴笑了。
    羅德曼從口袋裏摸出染發劑——豔粉色，麥當娜上周寄來的"告別禮物"。他擰開蓋子，倒進電話亭旁的積水坑。化學藥劑在水麵暈開，像稀釋的血。
    【4. 燃燒的球衣】
    汽車旅館的電視機信號時斷時續，屏幕上的女主持人正用誇張的腔調報道：
    "——底特律球迷焚燒羅德曼7號球衣的抗議活動已持續三小時，值得注意的是，火堆中混入了一件蘭比爾的40號球衣，這似乎標誌著..."
    畫麵突然跳轉到喬丹的奪冠采訪。羅德曼抓起遙控器砸向電視，顯像管"啪"地熄滅。
    他從行李箱底層翻出1990年的冠軍戒指，指環內側刻著"bhb"badest boy forever）。戒指滑進一盒未拆封的銀色染發劑裏，塑料盒發出"哢嗒"的閉合聲，像手槍上膛。
    窗外，一輛哈雷摩托呼嘯而過，排氣管噴出的藍煙在雨中久久不散。
    【5. 係統的預言】
    午夜，他被腦內的機械音驚醒：
    〖檢測到曆史修正〗
    〖1995年時間線已鎖定〗
    〖新任務：成為喬丹的盾牌〗
    旅館的空調嗡嗡作響，吐出帶著黴味的冷風。羅德曼摸出指虎，在剝落的牆紙上刻下一行字：
    "所有的背叛都有價格。"
    刻痕深處滲出細小的木屑，像陳舊傷疤結的痂。
    【6. 最後的紅發】
    天蒙蒙亮時，他走進一家墨西哥人開的廉價理發店。
    "?negro?"老板舉著黑色染發劑問。
    羅德曼搖頭，指向角落裏積灰的銀色染發劑："ese."
    化學藥劑接觸頭皮的瞬間，係統光幕最後一次彈出：
    〖第三卷任務結算〗
    〖生存成功率：37〗
    〖獎勵：菲爾·傑克遜的禪意被動技能：閱讀戰術板能力+20）〗
    鏡子裏，染發劑順著發絲滴下，像融化的鉛水。恍惚間他看見1990年的自己——那個渾身腱子肉的紅發惡棍，正在銀色浪潮中緩緩沉沒。
    老板突然用西班牙語嘟囔了句什麽。
    "什麽？"羅德曼皺眉。
    "我說，"老板用沾滿染膏的手比劃著，"銀色像盔甲。"
    羅德曼盯著鏡中陌生的麵孔，笑了。
    "沒錯。"他摸出指虎"當啷"扔進托盤，"現在該去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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