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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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之間就到了下午要用牛犁田和耙田的時間。
    那時候的農村人用牛犁田和耙田,都是早晚各用一次的。
    早上用牛犁耙的時間,大概是七點鍾進田,最多用到十點鍾就得放牛吃草。
    又想牛走田,又不讓牛吃草,那牛怎麽進行下午的工作的?
    下午用牛犁耙的時間大概是從四點鍾開始,用到七點鍾左右也得放牛回家了。
    也就是說用牛在犁田,或者耙田每天隻用六個小時的時間。
    一般早稻種得多,用牛犁耙在一二十天左右。晚稻種得比較少,用牛滾田在十天左右。
    早稻和晚稻相加起來,也就是一個月時間左右。
    所以過去的農村人,常常嘲笑人比牛累。牛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隻幹一個月左右的農活。
    而農村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可能隻有正月初幾,那幾天是歇著的。
    其他時間都得幹活,不做這樣就得做那樣。
    這不是人比牛累是什麽?
    “娟兒,牛放在哪塊山上,去趕牛下山來給你爸耙秧田了啵!”
    那個時候沒有鍾表,都是以觀察天象和物象來定時間的。
    有太陽的天,就看太陽的升起和下落來定時間。
    沒有太陽的天,就以山頭的明暗,鳥兒的飛落,或者肚子的饑飽來定時間。
    今天沒有太陽,一整天都是陰天。看見山頭沒有之前那麽明亮,看見鳥兒又往巢穴飛回,肚子又沒有之前那樣脹了。
    莫美芳便對女兒陳娟淑說,叫她趕快去山上趕牛下來讓丈夫耙秧田。
    “在那塊山,我這就去趕牛來給我爸耙秧田!”陳娟淑指著思崖村這邊最近的一塊山說,說完她放下鋤頭就走出田。
    “忠兒,妹妹去趕牛來用了啵!你也去趕牛來讓爸爸犁田吧!”聽見隔一塊田鏟田基的莫美芳吩咐女兒去趕牛下山耙秧田。
    而陳家的女兒陳娟淑,也已經放下鋤頭走出田去趕牛,覃猶德便對兒子覃仁忠說。
    “行,兒子這就和妹妹去山上趕牛下山給爸犁田!”覃仁忠說,別說爸爸叫他跟陳娟淑去山上趕牛了。
    就是爸爸不叫他去趕牛,他還想跟陳娟淑去趕牛的!
    是的,覃仁忠對陳娟淑已經有了,男女之間那種懵裏懵懂的愛。
    陳娟淑何嚐不是一樣的,看見覃仁忠放下鋤頭走出田。她還回頭朝他笑了笑,很甜很知足的那種笑。
    於是兩個童男童女,一前一後向放牛的那塊山走去。
    此後,覃仁忠和陳娟淑兩個人的,接觸是越來越頻繁。讓他們兩個人逐漸成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戀人。
    兒子覃仁忠與陳家的女兒陳娟淑相親相愛,爸爸覃猶德當然是舉雙手讚成的了。
    可是女兒陳娟淑和覃家兒子覃仁忠相親相愛,父親陳有貴和母親莫美芳前後是矛盾的。
    一開始陳有貴和莫美芳也是默認,舉雙手讚成女兒與覃仁忠在一起的。
    覃仁忠和他的爸爸覃猶德,不但在種田這些體力活上幫了他們陳家。
    而且還在他們家沒糧食吃,沒錢用的時候在經濟上給予他們陳家資助。
    像覃家父子這樣有木工手藝,一年又弄得不少錢的人家。陳有貴和莫美芳不舉雙手讚成那才是怪事呢!
    可是很快陳有貴和莫美芳又不幹了,特別是妻子莫美芳,竟然站出來捧打鴛鴦,硬生生把女兒陳娟淑和覃仁忠拆開。
    因為陳有貴和莫美芳,想讓女兒陳娟淑攀高枝。人往高處走,水往低流,不得捧打鴛鴦。
    “哥,我媽剛剛給你魚,你怎麽不要啊?”走得有點遠了,估計父母聽不到他們的談話了,陳娟淑這才問跟在身後的覃仁忠道。
    “不想找累唄,幹一天活回去人都累趴了。哪還有神氣弄那半簍魚,又燒火來烤的?”覃仁忠有點違心的說。
    “沒神氣燒火烤魚,要點魚晚上煮來吃不好嗎?之前誰說的野味就是香,吃一想兩的?”
    陳娟淑問道,聽不見覃仁忠說話。她問:“你拿來的那塊豬肉,我媽隻煮點點子豬肉發覺了嗎?”
    “發覺了呀,煮那麽多豬肉幹嘛!人家想吃的是魚仔,隻要嬸嬸煮魚仔就行了!”
    “可是我媽,要拿回去我們家啊!”
    “拿就拿唄,我家還有豬肉!”
    “哥,你和伯伯真好!”陳娟淑由衷地說,覃仁忠笑了笑算是回答。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就到了早上放牛的那塊山。
    黃牛爬得高山,在野外又不太讓人接近。好在有一個黃母牛是陳家的,又是陳娟淑天天看的牛。
    所以陳娟淑來到山腳下,吼著她家黃母牛的名字:“黃造,黃造!”喊幾聲,便看見半山上出現兩個黃母牛。
    可是看著兩個黃母牛在半山上,陳娟淑和覃仁忠兩人,還是費了蠻大的勁,才爬到半山上抓得兩個黃母牛。
    又費蠻大的功夫,又才把兩個黃母牛給牽下山來的。
    看著覃仁忠和陳娟淑把兩個黃母牛牽到了田頭,覃猶德拉著自己租來的黃母牛進田,裝犁繼續犁著早上沒有犁完的那塊田。
    而陳有貴則拉著自己家的黃母牛進田,套上耙開始耙秧田。
    牛耕年代人們耕田的順序是:先犁秧田,犁夠所需要撒秧的田,又才耙秧田。
    把秧田犁耙好,撒下穀秧了,再才犁耙白田不撒秧的田)。
    也不知是記著耙了秧田撒下穀種,好去山上打柴到鎮上賣錢,買糧食吃,還是怎的?
    套好牛耙田了陳有貴,一個勁催牛走快點。
    黃母牛稍唯走慢一點,陳有貴便用鞭子抽。
    老話講馬打聽,牛打強。陳有貴在拐彎處,一鞭抽在黃母牛的身上。
    那黃母牛不拐彎,卻猛地把耙往田基上拉。
    陳有貴得牛繩就是猛地一拉,沒想到牛繩讓他給拉扯斷了。
    牛繩一拉斷,牛拖著木耙上田基就跑,陳有貴一個虎衝要去抓牛的鼻卷。
    還沒等到他抓著黃母牛的鼻卷,耙梁和耙齒一斷飛來一塊木頭,重重打在他的一隻腳脛上,他便一頭截倒進一塊田裏了。
    “孩子他們爸,你怎麽了?!”在另一塊田裏鏟田基的莫美芳,看到丈夫一頭截倒進一塊田裏,她邊喊邊奔過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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