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快呀，你就不想快點做爸爸的了囉？”聽覃仁忠問他這麽快就得爸爸了的呀，陳吉秀白他一眼說。
    陳家堂屋上不止有貧農協會的幾個負責人，還有眾多維持秩序的一眾民兵，和前來領取分配地主家財物眾多的貧雇農。
    可以講濟濟一堂人呢！
    之前覃仁忠說過的逗趣話，和現在陳吉秀說的逗樂話，讓一屋人都笑了起來。
    “隊長，你還不快點回去做爸爸！”笑過之後李祖佑，吳金保一眾民兵催覃仁忠道。
    “老覃，你還不快點回去做爺爺？”李祖佑和吳金保一些民兵的話一停，陳有富一些農會負責人，還有一眾等著領取地主陳有貴家財物的貧雇農便是催覃猶德。
    “我回去做爺爺，這一攤子事你們來管呀？還有你們不要這些財物了呀？”
    覃猶德指著一邊堆放著，從陳有貴和莫美芳房裏搜出來的財物，問在場的農會會員，民兵，等著領取財物的貧雇農道。
    覃猶德這樣一問，還真的把陳有富一些農會成員，還有民兵和貧雇農給問住，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浮財才開始分領，還有糧食和耕牛農具什麽的還沒有分著，離開覃猶德這個農會主席還真的不行。
    看著陳有富一些農會負責人，民兵，貧雇農不做聲說不出話來。
    覃猶德便對兒子覃仁忠說：“忠兒，爸爸等把財物都分下了再回去！你快跟吉秀和秀月她們回去吧，家裏不能沒有一個男人！”
    “好，我這就回去一下！”答應了爸爸覃猶德，覃仁忠轉口對李祖佑和吳金保一些民兵說：“我回去看看，你們一定得把安全做好，別讓人搗亂！”
    “放心吧，有我們在沒人敢搗亂的！”知道覃仁忠擔心莫美芳撒潑搗亂，李祖佑和吳金保一些民兵拍著胸脯說。
    他們真的不怕莫美芳撒潑搗亂，他們手裏拿著的七九步槍又不是燒火棍。
    看李祖佑和吳金保一眾民兵拍胸脯，覃仁忠把自己的七九步槍背上肩，就跟著背上女兒的陳吉秀和楊秀月走了。
    “她姑，生咯不成？”黃容雪把一鍋水燒好，又把其他的一些準備工作好，就來產房問小姑子李美姣道。
    “嫂，哪有那麽快？這是頭產呢！”李美芳邊從衣櫃裏拿出，孩子出生後所需要的東西。
    “哎喲喂，痛死我了！”黃容雪和李美姣在說話的時候，李祖秀突然大喊大叫起來。
    看見李祖秀滿頭滿臉大汗淋漓，一副痛得生不如死的樣子。李美姣放下整理的小孩用品，揭開擋在產婦下身的被單一看。
    不看不打緊，一看李美姣不由喊黃容雪道：“嫂，你快過來看看！”
    黃容雪過來一看，女兒李祖秀難產了。隻見產道外露出孩子的一點點腳，還看見孩子橫著的身子。
    真正的橫生倒產，黃容雪不由喊道：“天呐，怎麽會是這個樣子啊，這可怎麽辦？”
    在那個醫學還不發達的年代，女人最怕的是生孩子。常常被喻為是去鬼門關走一遭，順生順產吃雞吃鴨又香又甜。
    不順生不順產，尤其是橫生倒產那隻有死路一條，母親死孩子死。過去罵女人最毒的那句話：你將來生仔卡仔死，即是指此橫生倒產。
    那什麽是橫生倒產呢？
    正常婦女生孩子是頭走先，而後才是身子和腳出來，叫順生。
    倒生是孩子的腳走先，而後才是身子和頭。橫生則是孩子的身子，橫在產道裏出不來。
    倒產有經驗的接生婆還可以通過助產，把孩子順利地接生出來的。
    橫生就是再有經驗的接生婆，也沒有辦法通過助產把孩子給接生出來的。
    唯一的辦法隻有剖腹產，那個年代的農村哪有那種功能，更何況還是山區傳統的接生婆？
    更沒有此種功能的了！
    更何況女兒李祖秀是倒產橫生一齊來，那就隻有一個死！又怎能不叫黃容雪大喊起來，問天呐這可怎麽辦？
    “聽說鎮上的何醫生，可以動刀接生。現在唯一的辦法，是給人到鎮上去叫何醫生來接生的了！”
    嫂嫂黃容雪一聲：天呐這可怎麽辦，一激靈讓李美姣想起，傳聞中何醫生動手術接生的事。
    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小姑子李美姣一提起傳聞中，何醫生給人手術接生的事。
    頓時如醍醐灌頂，讓黃容雪也想起了，十裏八村的人們對何醫生的敬重和傳聞。
    說何醫生如何去外國讀書學習，不但醫術精湛，一把手術刀也非常的厲害。
    不但可以割腸破肚，還能為婦女接生，把無數橫生倒產的婦女從鬼門關給拉回來，讓產婦平安讓孩子平安。
    一點也不比城裏醫院的大代夫差。
    與小姑子李美姣一樣，黃容雪也是經常被請去山裏山外接生的。
    男人又還是民間醫生的黃容雪，時不時有山外的人來家裏治療跌打損傷，能不聽聞何醫生開刀剖腹產的功夫嗎？
    因此黃容雪說：“我也聽聞何醫功夫了，給人去請何醫生，莫如直接把人給抬去鎮上還省點時間。”
    大舅嫂黃容雪說的不無道理，給人去請何醫生又與何醫生一同來。一來一回三十幾裏路得耽誤多少時間？
    “好是好，可是秀月和吉秀都還沒叫得忠兒，和他爸爸回來怎麽抬去鎮上？”
    李美姣說，她說的不道理。給人把侄女抬去鎮上需要人，也還需要錢。
    “他們父子不回來，不是還有村上人嗎？去喊村上的人來抬，哪個敢不來抬的？”
    知道小姑子李美姣什麽意思，黃容雪說：“錢的事我來管，先救人要緊，不能等他們父子回來了。”
    聽大舅嫂這樣說，李美姣立馬說：“那嫂你在這，我立馬去叫人來抬祖秀去鎮上！”
    “路途遠，多喊一些人輪班抬！”黃容雪說，李美姣應一聲知道了，就門去喊來七八個大後生。
    七八個大後生來了，用之前抬李祖秀回覃家的竹製軟床。把李祖秀從床上抬下來，放在竹製軟床上蓋上床單。
    兩個人先抬，路上再換。急著就抬李祖秀出門。黃容雪和李美姣拿上一些孩子，大人所需品急急跟後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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