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不可以從頭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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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地到戶單幹以後,農忙的時候,覃仁忠與妻子楊秀清,兒子覃善喜耕種自己家承包的幾畝田地。
    農閑的時候留妻子楊秀清,在家管田地做家務。他則帶著兒子覃善喜,去給人建房做木工活,又還兼著給人家看地葬祖和擇日建房。
    日子過得不是很富裕,但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糧食有剩餘,錢也存有一點。
    眼看兒子覃善喜就要到結婚年齡,覃仁忠就和妻子楊秀清商量著,猜媒給兒子覃善喜講一個媳婦。
    在兒女的婚姻問題上,女人總是要比男人先走一步,更何況楊秀清素來就性急。
    因此,給兒子覃善喜猜媒講媳婦,這話還是楊秀清最先提出來的。
    這天不去外麵做什麽,覃仁忠夫妻倆個在堂屋上閑聊。
    楊秀清就說:“他爸,兒子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該猜媒給他講一個媳婦了?”
    “嗯,是應該給他講一個媳婦了!”想起兒子已經過了十八歲,農村人結婚都比較早。
    兒子覃善喜最近不管是在家裏幹活,還是跟他外出做木工活,總是有點不安心的樣子,覃仁忠表示同意說。
    跟著問妻子:“想好喊哪的媒人給兒子講媳婦,有目標不成?”
    “問人家,人家一年四季連門都難得出一次。你天天帶著兒子出門到十裏八村,給人家建房做木工,就沒遇上合適的?”
    楊秀清用責怪的口氣說道,還白了丈夫覃仁忠一眼。
    她說的也是事實,自從帶著女兒馮佩英來了思崖村。從前在生產隊天天要出集體,想出去也辦法出去。
    現在雖然單幹可以出去,但是吃的用的都有丈夫去買了,她也沒必要出去。別說去遠的地方,一年到頭連去鎮上的次數都可以數得清。
    以她的性格有合適的姑娘,她早就猜媒給兒子講媳婦,也用不著問丈夫覃仁忠的了。
    “哎,遇上合適的。搞清楚啵,是兒子在講媳婦,又不是我在講媳婦。我講合適,兒子不一定講合適呢!”
    被妻子嗆一句,還白一眼,覃仁忠說道。他說的也是事實,一代人和一代人的觀念不同。
    更何況現代的年輕人,不比過去的年輕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現在的年輕人大都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自己談戀愛挑對象不算還很挑剔。
    “你認為合適就猜媒給兒子講唄,哪來這麽多的廢話,萬一兒子同意呢不是省了很多事!”楊秀清還是用嗆白丈夫的口吻說。
    她的話一停,兒子覃善喜就從外麵跑進屋說:“爸爸,媽媽,別同人家講媳婦,人家要和他們出去外麵打工!”
    “你要和他們出去外麵打工,你和他們去哪裏的外麵打工?”兒子跑進屋就說要和別人去外麵打工,楊秀清急忙問道。
    “廣東,那裏搞開發,聽說很賺錢!”覃善喜說,十八九歲的他,個頭早已比老爸覃仁忠高了半個頭。
    “廣東,去那麽遠的地方打工幹嗎?難道還比在家裏跟你爸去做木工活還賺錢的?”楊秀清問,有點井底蛙之見。
    那個時候田地到戶一家一戶單幹,盡管糧食夠吃,基本上解決了溫飽。
    但是苦於山區沒門路找錢,人們的生活還是很苦的。
    人們隻是農忙的時候耕田種地,農閑的時候基本上是在家裏東一天西一天混過日子。
    完全不去找錢,就靠家裏養兩頭豬幾個雞賣,還要農業生產投資,又要吃用跟人情來往,什麽都在糧食和養兩頭豬上麵生活能不苦嗎?
    窮則思變,一些大膽敢拚的山裏人,就想著要麽樓上樓,要麽跌下樓出去闖蕩了。
    事實勝於雄辯,那些第一批出去外麵闖蕩的山裏人,後來大部分人都改變了命運。
    就算沒有大富大貴,很多人都在城市有自己的事業,買房買車在城市紮下根來。
    而沒有出去外麵闖蕩的人,大都像父輩一樣麵朝黃土背朝天,一事無成到終老。
    “當然比在家裏做木工活還賺錢了,不然人家也不講出去外麵打工!”覃善喜說,稚嫩的臉上放著毫光。
    跟著還把上下二村,誰和誰去廣東,撈了多少多少錢回來都給講了出來。
    “賺那麽多,他們家還那麽窮的?就你相信,哄你們這些浮浮魚仔!”兒子所講的那幾個人,楊秀清都認識,因此說道。
    她話鋒一轉再次說道:“他們那是沒門路找錢才出去的,有門路找錢的誰願意,背井離鄉出去受苦的?”楊秀清說。
    她想講你出去幹嘛,在家跟你爸做木工一樣賺很多錢還不辛苦。
    可是楊秀清還沒開口說上麵的話,兒子覃善喜就說道:“媽,你還是老古董一點都不懂,什麽背井離鄉辛苦,人家那是出去賺很多錢回來享福!”
    “再賺錢也不能出去,在家把你爸那兩套學會學好,比什麽都強。年紀不小了,想辦法討個老婆,媽還等著抱孫呢!”楊秀變臉說。
    “我不……”覃善喜倔強地說,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母親楊秀清就打斷:“你不什麽不,不準出去!”
    “兒子,你要和那些人出去,有我們村上的人嗎?”看著兒子和妻子要吵起來,覃仁忠插話問道。
    “有呀,怎麽不有!應山,海功,還有我們隔壁的有勇,色飛他們都出去呢!”
    覃善喜說,他所說的應山即吳金保的兒子吳應山。
    海功是李祖佑的兒子,有勇是劉致才的兒子,色飛是莫慶新的兒子。
    連吳金保的兒子吳應山,李祖佑的兒子李海功,有門路找錢的人都出去了。
    覃仁忠也就動心了,他對妻子楊秀清說:“秀清,既然村上有那麽多的人出去。兒子願意出去闖一闖,那就讓他出去闖一闖吧!”
    “你呀,就縱容他吧!萬一闖不成功呢,不是誤了他一輩子嗎?”楊秀清盡管這麽說,但是已經沒有之前那樣強硬的態度。
    “怎麽可能,闖不成功就回來唄,兒子又不是很老,可以從頭來嘛!”覃仁忠說。
    “就是嘛,人家又還不老,不可以從頭來嗎?”覃善喜說。
    “真拿你們父子沒辦法!”楊秀清歎一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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