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虞國拖後腿的要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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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國都城,國師府。
    書房內,虞王坐在上首的梨花木椅上,麵前的茶盞已經涼透了。
    張宇則坐在下首,一身玄色錦袍襯得他麵色愈發沉靜,隻是眼底也藏著幾分倦意。
    “這次的大雨,下得實在是太久了。”
    虞王先開了口,聲音裏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都城周邊的糧倉都被雨水泡了,裏麵的糧食基本上都黴變了。
    再這樣下去,都城的百姓要不了多久估計就要鬧起來了。
    嗬——”他自嘲地笑了一聲,眼角的細紋裏滿是無奈,“不瞞你說,為了借糧,我可是舔了一張老臉去夏國見葉錦璃。
    結果那女人油鹽不進,連半石糧食都不肯借,真是不給我虞國麵子!”
    說到最後,虞王的聲音拔高了幾分,帶著君王特有的慍怒。
    張宇端起自己的茶盞,輕輕吹了吹浮沫,語氣平靜:“大王,其實我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了。
    夏國自身災情也重,葉錦璃又是個極看重本國百姓的人,絕不會輕易把糧食借給我們。”
    虞王猛地抬眼,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又化為急切:“哦?國師早有預料?
    那不知你有什麽好的辦法,能解決這次的災情?如今流民越來越多,再沒有糧食,恐怕要出亂子了。”
    他身子微微前傾,雙手撐在桌案上,顯然將希望都寄托在了張宇身上。
    自張宇來到虞國後,無論是滅國還是平定邊境蠻族叛亂,還是改良農具提高畝產,都立下了汗馬功勞,早已成為虞王心中最可靠的支柱。
    張宇放下茶盞,手指在案幾上輕輕點了點:““要說徹底解決眼下的災情,其實也沒有萬全之策。
    不過——”
    他話鋒一轉,眼底閃過一絲篤定,“我之前就料到今年氣候異常,恐有天災,所以暗中讓人在都城外的三座隱秘糧倉裏,儲存了一大批糧食。
    從去年秋收開始,就一點點往裏麵囤,如今算下來,足夠都城百姓和軍隊支撐三個月有餘,正好能等著明年春耕後的新糧,也算是以防不時之需。”
    “國師高見!”
    虞王聞言,猛地一拍桌案,臉上的愁雲瞬間散去大半,眼中滿是欣喜,“還是你考慮周全!
    不過,既然有糧食,國師為何不直接拿出來?是有什麽別的想法嗎?”
    張宇端起茶盞,淺啜了一口,目光緩緩掃過窗外沉沉的夜色,才緩緩開口:“大王,我最近因忙著調試新製的水車,去朝會的次數比較少,不知道最近朝堂上的情況怎麽樣?”
    虞王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他靠回椅背上,長長歎了口氣,語氣也沉了下來:“說起最近的情況,倒是有些棘手。
    這幾日朝堂上,彈劾你的奏折就沒斷過。太尉王明首當其衝,連著三天上折,狀告你掌控京畿三營兵權,卻屢屢在和夏國的邊境交戰中失敗,損兵折將,說你‘擁兵自重卻無實戰之能’。
    要我將你的兵權收回來,還給他這個太尉。”
    “還有禦史大夫蒼張,”虞王繼續說道,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案,“他更是抓住你不放。
    說你不尊先祖遺訓,整天琢磨那些‘奇技淫巧’——就是你之前改良的織布機、新製的水車這些東西,說你‘惑亂朝綱,背離古法’。
    要我收回你的工部任命權,還說要治你‘誤導百姓’之罪。”
    虞王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疲憊:“後續還有一大堆跟風彈劾的,要麽說你‘獨斷專行’。
    要麽說你‘培植私黨’。
    這些奏折我都留中不發,壓了下來。
    可你也知道,他們憋了那麽久,之前是因為你功績卓著,他們抓不到把柄,隻能忍著。
    這次你和夏國交戰,雖未大敗,但也沒占到便宜,加上如今災情嚴重,他們自然就鉚足了勁,想要借著這個機會構陷你。其實我壓下這些事情,每天應對他們的旁敲側擊,也是很辛苦的。”
    張宇聽著,眼中沒有絲毫波瀾,隻是微微欠身,語氣誠懇:“大王辛苦了。
    臣多謝大王為臣遮風擋雨。”
    虞王擺了擺手,臉上露出幾分熟稔的笑意,語氣也溫和了許多:“我們什麽交情啊?
    當年你我在潛龍坡推演天下大勢,早就預見過今日的局麵——你太過耀眼,必然會引來朝堂舊勢力的忌憚。
    隻是沒想到,你竟然能憑著一己之力,壓製他們到現在,已經超出了我們當初的預料。這次他們抓住了機會,自然會群起而攻之。
    所以我這次前來,是提前和你知會一聲,明天的大朝會,他們恐怕不會再藏著掖著,會原形畢露,直接開大,拿出各種‘證據’,要陷你於不義。你可得做好準備。
    張宇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卻依舊從容:“感謝大王為我做了那麽多。
    其實,臣早就料到他們會有這麽一手,所以也留了後手,請大王不要擔心。”
    “哦?是嗎?”
    虞王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又帶著幾分好奇,“既然國師這麽有自信,那明天的大朝會,我倒要看看國師的後手究竟是什麽,也好看看那些人碰壁的樣子。”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關於災情安置的細節,張宇叮囑虞王明日朝會隻需靜觀其變,無需插手,虞王點頭應下。
    約莫二十分鍾後,虞王起身告辭,張宇親自送他到府門口,看著虞王的車駕消失在夜色中,才轉身回了府內。
    此時,書房外的回廊下,一道纖細的身影正焦急地等候著。
    見張宇回來,晉陽快步走上前,她身著淺粉色襦裙,裙擺上繡著的桃花圖案在燭火下顯得格外溫柔,隻是她的臉上滿是擔憂,秀眉緊緊蹙著,一雙杏眼通紅,顯然是剛才在屏風後偷聽了兩人的對話。
    “夫君,”晉陽拉住張宇的衣袖,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明天真的沒問題嗎?
    太尉和禦史大夫他們聯合了那麽多人,要是……要是實在不行的話,你明天就別上早朝了,我去求大王,就說你偶感風寒,暫且告假。”
    張宇看著妻子擔憂的模樣,心中一暖。
    他伸手將晉陽攬在懷中,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聲音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沒事,你的夫君可厲害了,怎麽會被一些臭魚爛蝦給難住呢?”
    他低頭,看著晉陽泛紅的眼眶,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珠,語氣帶著幾分輕鬆:“你忘了?之前王明暗中克扣軍餉,蒼張縱容家人強占百姓良田,這些事情我早就收集了證據。
    他們以為抓住了我的‘把柄’,卻不知道,我早就布好了局,等著他們自投羅網。”
    晉陽靠在張宇的懷裏,聽著他沉穩的心跳,心中的不安漸漸消散了些,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可他們人多勢眾,朝堂上很多大臣都偏向他們,萬一……”
    “沒有萬一。”
    張宇打斷她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冷冽,“他們這些年盤踞朝堂,打壓異己,早就引得天怒人怨。
    這次借著災情彈劾我,看似占了理,實則是暴露了他們的私心——他們根本不在乎百姓的死活,隻在乎自己的權力。
    明天朝會上,我會讓他們把吃進去的,都吐出來。”
    他輕輕撫摸著晉陽的長發,語氣又軟了下來:“明天,你就待在府裏,等著好消息就行。看看這群隻會拖後腿的家夥,如何灰飛煙滅。”
    晉陽抬頭,看著張宇眼中的篤定與自信,終於點了點頭,將臉埋進他的懷裏,輕聲道:“我相信夫君明天一定能夠得勝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