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公園長椅旁的樹影斑駁灑下，李陽揉了揉發酸的肩膀，從睡袋裏鑽出來。昨晚救下蘇媛後，他幾乎沒怎麽合眼，生怕那群地下賭莊的人會殺個回馬槍。
    "喂，你醒了？"蘇媛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手裏捧著兩杯熱豆漿，"給，趁熱喝。"
    李陽接過豆漿，溫熱順著指尖傳來。他打量著這個昨晚還驚慌失措的女孩，此刻已經恢複了鎮定，隻是眼下的青黑暴露了她同樣沒睡好。
    "謝謝。"李陽啜了一口豆漿，甜度剛好，"那群人應該不會再來找麻煩了，他們更怕暴露。"
    蘇媛點點頭，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折疊的紙："這是我昨晚答應你的情報。這半個月來，我觀察到製作組在城東、城西各設了兩個隱藏補給點，每周三下午三點會更新物資。"
    李陽眼睛一亮，迅速展開紙條。上麵詳細標注了補給點的位置和監控死角，甚至還有安保人員的換班時間。
    "你觀察得很仔細。"李陽將紙條小心收好，"不過我更想知道，其他選手的行蹤信息值不值錢？"
    蘇媛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李陽咧嘴一笑，露出標誌性的蹲族式笑容："我昨晚想了一夜，比賽規則裏可沒禁止出售情報。"
    上午十點，臨江大學校門口。
    李陽的三輪車停在顯眼位置，車身上新貼了一張手寫海報："《極限生存》選手實時定位服務，5元次，包日八折"。
    幾個大學生圍在海報前竊竊私語。
    "真的假的？能知道王浩現在在哪嗎？我是他粉絲！"
    "林小雨今天會在哪直播啊？"
    "這不算違規嗎？"
    李陽坐在三輪車後鬥，翹著二郎腿："童叟無欺，掃碼付款後立刻告知位置。規則沒禁止的就是允許的，這可是製作人張悅親口說的。"
    一個戴眼鏡的女生率先掏出手機："我要王浩的位置！"
    李陽點開手機裏一個自製地圖app，上麵有十幾個閃爍的光點："王浩現在在中央商場三樓電競體驗區，估計是在做遊戲直播。"
    女生付款後興奮地跑開了。很快，又有幾個學生上前購買情報。
    "老板，能不能包周啊？我想追趙明的行程。"
    "可以，包周六折，附贈選手喜好分析。"李陽麻利地收錢，"趙明喜歡去高檔咖啡廳，最愛喝冰美式，周三下午通常會在臨江大廈頂層健身房。"
    不到兩小時，李陽就賣出了四十多次定位服務，收入突破兩百元。他注意到有幾個人反複來購買不同選手的信息，猜測可能是自媒體記者。
    中午時分，一輛黑色商務車緩緩停在路邊。車窗降下，露出張悅嚴肅的臉："李陽，上車談談。"
    商務車內空調開得很足，李陽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張悅推了推金絲眼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合法經營，童叟無欺。"李陽攤手，"規則手冊我讀了十遍，沒有任何一條禁止選手出售情報。"
    "但你在利用其他選手的隱私牟利。"
    李陽笑了："他們的位置信息算什麽隱私？每天都在直播，數萬觀眾看得一清二楚。我隻是把公開信息做了整合，方便粉絲追星而已。"
    張悅沉默片刻，突然問道："你從哪弄來的選手實時定位？"
    "商業機密。"李陽神秘地眨眨眼，"不過可以告訴你，沒用任何黑客手段，全是合法途徑。"
    實際上，方法簡單得可笑。李陽隻是注冊了十幾個小號，分別關注了所有選手的直播間。每當有粉絲詢問位置，他就快速切換直播間查找背景線索。加上蘇媛提供的補給點情報和他自己觀察到的選手活動規律，準確率能達到八成以上。
    張悅盯著李陽看了許久，最終歎了口氣："製作組今晚要開會討論是否修改規則。在此之前，你的"生意"可以繼續，但不得謊報信息或誘導粉絲幹擾其他選手。"
    "成交。"李陽推開車門，"對了，我的情報服務也包含製作組的動向，張導要不要買一份？保證獨家。"
    張悅差點被氣笑："滾下去！"
    下午三點，城東廢棄工廠。
    李陽按照蘇媛的情報，順利找到了第一個隱藏補給點。這裏堆放著礦泉水、壓縮餅幹和簡易醫療包，足夠支撐一個選手一周的基本需求。
    "果然如此。"李陽輕聲自語。他注意到補給點周圍有三個隱蔽攝像頭，但正如蘇媛所說，西南角的監控存在五分鍾盲區。
    李陽沒有立即拿走物資，而是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這些照片稍加編輯後，可以成為高級情報商品。他隻在補給點取了兩瓶水和一包餅幹——剛好夠一天的量，不會引起製作組警覺。
    離開工廠時，李陽撞見了意想不到的人。趙明正倚在一輛寶馬旁抽煙，看到李陽從廢棄工廠出來，明顯愣了一下。
    "撿垃圾撿到這兒來了？"趙明譏諷道，但眼神閃爍，顯然在擔心李陽發現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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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陽晃了晃手中的空礦泉水瓶："環保人人有責。倒是趙公子，這種地方配不上您的身份啊。"
    趙明臉色微變，迅速上車離開。李陽眯起眼睛，記下了寶馬的車牌號。這地方離趙明常出沒的高檔區有十公裏遠，他來這兒肯定有問題。
    傍晚，李陽回到臨江大學時，發現自己的三輪車前圍了一大群人。他心頭一緊，以為是地下賭莊的人來報複，走近才發現都是等著買情報的粉絲。
    "老板你可算回來了！我等了半小時了！"
    "林小雨今晚會在哪直播啊？"
    "聽說你能預測選手明天的行程？"
    李陽跳上三輪車，生意比上午還要火爆。他一邊收錢一邊更新定位信息，同時留意到有幾個陌生麵孔在遠處拍照，可能是記者。
    一個穿西裝的男人擠到最前麵："我是臨江晚報的記者，想采訪一下你的情報生意模式。"
    李陽咧嘴一笑："采訪費一百，先付款。"
    記者愣住了："這也要錢？"
    "生存挑戰嘛，一分一毫都得算計。"李陽指了指車身上的比賽ogo，"這可是你們媒體最愛報道的"極限精神"。"
    最終記者還是付了錢。李陽對著錄音筆侃侃而談，把自己的情報生意包裝成"創新生存策略"，還不忘暗諷某些選手靠家裏資助違反規則。
    采訪剛結束，李陽的手機響了。是蘇媛發來的消息："製作組緊急會議剛結束，他們決定允許情報交易，但禁止出售製作組內部信息。另外，趙明被警告了，有人舉報他接受外部資助。"
    李陽笑著回複："情報準確，欠你一杯奶茶。"
    天色漸暗，李陽清點著今日收入——情報服務賣了87次，加上采訪費，總收入突破500元。他的總資產已經悄悄爬到了排行榜第九位，而比賽才過去一周。
    收拾攤位時，李陽注意到三輪車把手上不知被誰貼了張便簽："小心玩火自焚。——k"
    李陽撇撇嘴，把便簽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他知道風險在增加，但比起睡公園長椅、撿瓶子度日的生活，現在的處境已經好太多了。
    "明天得開發點新業務。"李陽蹬著三輪車消失在夜色中，盤算著如何利用今天拍到的補給點照片再賺一筆。規則漏洞就像海綿裏的水，擠一擠總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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