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李陽的襪子掉在水泥地上，硬幣滾進下水道縫隙。趙宇保持著彎腰撿錢的姿勢，突然發現監控屏幕上的紅點消失了。
    "陽哥！定位信號......"
    燒烤攤的燈泡在頭頂滋滋作響，李陽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雪花紋。直播間的觀看人數定格在387萬，彈幕卻像被凍住般靜止不動。
    "不是信號問題。"李陽用竹簽撥開烤韭菜，"是有人切斷了傳輸。"
    化學樓308實驗室的燈還亮著。周毅教授第三次撥通製作人電話時，走廊監控突然集體轉向消防栓。穿白大褂的研究生們小跑著傳遞消息："《極限生存挑戰》節目組發通告了......"
    出租屋的窗戶突然映出藍光。趙宇扒著窗台往下看，兩輛黑色suv正緩緩包圍單元門。車門上燙金的"極挑"ogo在路燈下反著光。
    "節目組找上門了？"趙宇的啤酒罐捏得哢哢響。
    李陽卻盯著床頭那排氣味樣本。第三瓶"建設路公廁"的標簽被人撕開過，現在用透明膠潦草地粘著。
    "不是節目組。"他抓起數位板塞進背包，"是聞到腥味的鬣狗。"
    直播間的備用攝像頭突然啟動。觀眾們看到顛倒的畫麵裏，李陽正用改錐拆解打印機。彈幕瞬間爆炸：
    [臥槽詐屍了！]
    [剛才什麽情況？]
    [這鏡頭怎麽在天花板上？]
    趙宇的手機突然震動。短信來自陌生號碼：【氣味樣本交出來，否則公布廢品站監控】。附帶照片上，李陽正把某個金屬盒塞進舊冰箱。
    "他們怎麽知道......"趙宇的喉結上下滾動。
    李陽已經撬開了地板暗格。裏麵躺著個生鏽的餅幹盒，蓋子上用紅油漆畫著骷髏頭。當他掀開蓋子時，備用攝像頭的焦距自動調整——盒子裏整齊排列著二十支密封試管，每支都貼著經緯度坐標。
    彈幕突然安靜了兩秒，然後鋪天蓋地的問號淹沒了畫麵。
    樓下傳來電梯到達的"叮"聲。李陽把試管盒扔給趙宇，自己拎起裝滿燒烤簽的塑料袋。當門鈴響起時，他正把最後半瓶啤酒澆在打印機主板上。
    "李陽選手，我們是節目安全組。"貓眼裏戴著工牌的男人舉起平板，"請立即停止危險行為。"
    平板屏幕上顯示著實時彈幕：
    [節目組玩真的啊？]
    [剛才斷線是劇本？]
    [這安保來得也太快了]
    李陽突然笑了。他對著門縫晃了晃試管盒："想要這個？讓錢逸飛教授親自來拿。"
    走廊的聲控燈突然全部熄滅。趙宇在黑暗中摸到李陽的手腕，發現他的脈搏穩定得像是睡著了一樣。
    "三。"李陽開始倒數。
    備用攝像頭的夜視模式自動開啟。觀眾們看到門縫底下滲進某種淡黃色氣體。
    "二。"
    趙宇的噴嚏打得驚天動地。平板電腦上的彈幕突然變成亂碼。
    "一。"
    整層樓的消防噴淋係統同時啟動。混著辣椒素的水霧中，李陽踹開衛生間通風窗："走，該去拜訪周教授了。"
    化學樓前的監控探頭轉向天空。錢逸飛教授盯著突然黑屏的監視器，轉頭問製作人："他到底從廢品站撿到了什麽？"
    製作人擦著冷汗調出資料。畫麵定格在李陽兩周前的直播回放——他正從報廢的冷鏈車裏拖出個印著生化標誌的金屬箱。
    "見鬼！"錢逸飛摔了咖啡杯，"那是去年醫學院丟的......"
    臨安大學後門的煎餅攤前，周毅教授的白大褂沾著醬料。他接過李陽遞來的試管盒時，手指在"28.6°n,115.9°e"的標簽上停留了三秒。
    "鄱陽湖樣本？"周教授的鏡片反著光，"你們到底激活了多少係統功能？"
    趙宇的噴嚏打得煎餅鐺都在震動。李陽卻盯著校園廣播塔："教授，借您實驗室的離心機用用。"
    直播間的備用信號突然增強。觀眾們看到周毅從公文包掏出張門禁卡，卡麵上用馬克筆畫著個笑臉。
    "新實驗室在防空洞。"他壓低聲音，"校長不知道我改造過通風係統。"
    彈幕裏混進個頂著官方認證的id：【請選手立即停止違規操作】。下一秒這個賬號就被踢出了直播間。
    防空洞的鐵門需要指紋和虹膜雙重認證。李陽把試管盒放進生物安全櫃時，趙宇正用數位板黑進校園網。監控畫麵顯示，三輛印著節目ogo的車正包圍化學樓。
    "他們怎麽找到......"趙宇的疑問被警報聲打斷。
    安全櫃的紫外線消毒燈突然變成紅色。周毅教授盯著突然開始沸騰的"鄱陽湖樣本"，喉結艱難地滾動："這根本不是水樣。"
    試管裏的液體正在析出銀色結晶，像無數細小的刀片在燈光下翻轉。李陽戴上從打印機裏拆出的隔熱手套："是納米級記憶金屬。"
    直播間的彈幕徹底瘋狂：
    [這走向太硬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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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好的美食節目呢？]
    [我特麽在看科幻片？]
    防空洞的排風扇突然反向旋轉。某種帶著鐵鏽味的霧氣從通風口滲出時，周毅教授突然衝向控製台："關閉所有電子設備！"
    但已經晚了。數位板屏幕上的監控畫麵扭曲成漩渦狀，趙宇的直播手機冒出青煙。隻有備用攝像頭還在工作——因為它壓根沒接電源，靠的是李陽改造過的生物電池。
    "電磁脈衝。"李陽從褲兜掏出個鏽跡斑斑的懷表，"看來廢品站的收獲比想象中多。"
    懷表的齒輪在強磁場中竟然越轉越快。當指針重合的瞬間，防空洞所有燈光集體閃爍，然後恢複正常。
    周毅教授的白大褂被冷汗浸透。他盯著安全櫃裏已經平靜的試管："你們到底......"
    "找到了節目組的彩蛋。"李陽把懷表放回試管盒，"錢教授沒告訴您這是雙盲實驗？"
    直播間的備用攝像頭突然對準防空洞角落。那裏堆著十幾個同樣的金屬箱，每個都印著不同的危險標誌。
    彈幕裏突然飄過一條金色邊框的留言：【立即撤離，這不是遊戲】。發信人id是"極挑安全總控"。
    趙宇的噴嚏打得連打三個。李陽卻笑了，他對著攝像頭舉起懷表："觀眾朋友們，明天我們去廢品站開盲盒。"
    當防空洞的備用電源啟動時，信號再次中斷。最後畫麵是周毅教授癱坐在實驗椅上，手裏攥著半張被撕碎的保密協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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