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教授開直播了！"趙宇一進門就把平板懟到李陽麵前，"他在質疑9號選手的運氣！"
    平板上，著名統計學教授錢明遠的直播間標題赫然寫著《連續中獎概率分析：奇跡還是騙局？》。李陽掃了眼實時在線人數——87萬，比昨天暴漲了二十倍。
    "把監控調出來。"李陽抓起桌上的全息投影儀，手指在觸控板上快速滑動。六個不同角度的監控畫麵立刻懸浮在空中，全方位展示著9號選手在便利店買彩票的場景。
    趙宇啃著指甲："這已經是第七次了，每次小額中獎都剛好卡在監控死角邊緣..."
    直播畫麵突然切到錢教授推眼鏡的特寫："根據泊鬆分布計算，連續七日中獎的概率是——"他身後的白板浮現出一串複雜公式，"約等於被雷劈中三次。"
    彈幕瞬間炸開鍋：
    [教授直接開撕？]
    [節目組不出來解釋下？]
    [9號該不會真有超能力吧]
    李陽突然按下暫停鍵。放大畫麵角落裏，一個穿灰色風衣的女人正用手機對著9號選手拍攝。她的食指關節處有道明顯的疤痕——和昨天在化工廠外圍拍到的神秘人特征完全吻合。
    "蘇女士的人。"李陽調出數據庫對比，"生存挑戰賽的特別觀察員。"
    趙宇倒吸冷氣："他們起疑了？"
    窗外傳來刺耳的刹車聲。兩人同時撲到窗邊，隻見一輛黑色商務車緩緩停在街角，車身上印著節目組的ogo。車門打開時，李陽敏銳地注意到後排座位架著長焦鏡頭。
    "24小時監控。"李陽抓起外套，"走，去看看這位幸運兒還有什麽表演。"
    晨霧籠罩的街道上，9號選手正哼著歌拋接硬幣。硬幣每次落下都是正麵朝上，引得路人頻頻側目。李陽和趙宇裝作晨跑，始終保持二十米距離。
    "陽哥，他拐進死胡同了！"趙宇突然壓低聲音。
    李陽猛地刹住腳步。監控畫麵裏，9號選手在牆根處蹲下，從鞋底抽出張皺巴巴的彩票。就在他準備刮開的瞬間，頭頂廣告牌突然鬆動——整塊鋼化玻璃轟然砸下！
    "小心！"趙宇的驚呼卡在喉嚨裏。
    千鈞一發之際，9號選手恰好彎腰係鞋帶。玻璃在他頭頂碎成蛛網狀，鋒利的碎片擦著後頸劃過，卻連道血痕都沒留下。路人們尖叫著圍上來時，他手裏的彩票已經刮出了"500元"的字樣。
    錢教授直播間瞬間湧入五萬觀眾：
    [這都不死？]
    [絕對是劇本吧]
    [建議嚴查節目組]
    李陽的瞳孔微微收縮。他注意到9號選手起身時，右手小指不自然地抽搐了三下——這和前六次中獎後的微表情完全一致。
    "不是運氣。"李陽突然轉身，"是病。"
    趙宇愣在原地："什麽病能讓人一直中獎？"
    沒等回答，李陽的智能手表突然震動。全息投影自動展開，顯示出一份加密醫療檔案。檔案右上角的照片赫然是年幼的9號選手，診斷欄裏寫著："
    先天性多巴胺分泌異常，症狀包括..."
    後麵的文字被突然跳出的直播提醒打斷。蘇女士的官方賬號開啟了新直播，標題是《公平性核查：技術部門現場鑒證》。畫麵裏，三個穿白大褂的技術人員正在分析9號選手的監控錄像。
    "他們用上了光譜分析儀。"李陽眯起眼睛，"看來要動真格的。"
    趙宇突然拽他袖子："16號和17號選手在跟蹤我們！"
    五十米外的報刊亭後麵，兩個戴鴨舌帽的年輕人正用望遠鏡觀察這邊。李陽認出他們是昨天結盟的生存專家組合，此刻兩人胸前都別著微型攝像機。
    "有意思。"李陽突然走向自動販賣機，"陪他們玩玩。"
    他故意選了罐紅色可樂。當易拉罐滾出的瞬間，李陽手腕輕抖——罐子在空中劃出詭異弧線，徑直飛向16號選手藏身的方向。那人條件反射地接住，才發現自己完全暴露了位置。
    直播彈幕笑成一片：
    [這波釣魚執法]
    [16號表情笑死我了]
    [李陽早就發現了吧]
    遠處突然傳來警笛聲。9號選手像受驚的兔子般竄進地鐵站，李陽和趙宇立刻跟上。他們剛刷完交通卡，就看見16號17號也擠進了同一節車廂。
    "四機位跟蹤啊。"趙宇小聲嘀咕，"這陣容拍電影都夠了。"
    地鐵駛入隧道的黑暗裏，李陽借著車窗反光觀察9號選手。那人正用手機查詢什麽，屏幕光照出他額角的冷汗——完全不像個幸運兒該有的狀態。
    "他在查醫療資料。"李陽突然說，"看搜索記錄。"
    趙宇偷偷放大監控畫麵，9號選手的搜索欄赫然顯示："多巴胺分泌過量 壽命影響"。
    隧道盡頭的光亮越來越近。就在列車衝出黑暗的瞬間，9號選手突然劇烈顫抖起來，手機啪嗒掉在地上。李陽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他，趁機將納米級監聽器粘在了對方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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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沒事吧？"李陽裝作熱心乘客。
    9號選手猛地推開他："別碰我！"聲音嘶啞得不像人類。他彎腰撿手機時，李陽注意到其後頸處有塊硬幣大小的電子貼片，正閃爍著微弱的藍光。
    錢教授的直播間突然彈出緊急通知："接到醫學專家爆料，某些神經係統疾病可能導致..."
    文字還沒顯示完，地鐵突然急刹車。巨大的慣性讓所有人向前栽去，唯獨9號選手像早有預感般牢牢抓住了扶手。更詭異的是，他掉落的手機正好滑到李陽腳邊，屏幕還亮著搜索頁麵：
    "運氣透支 生命代價"
    趙宇臉色發白："陽哥，這玩意兒該不會是..."
    "人體試驗。"李陽用腳尖輕輕翻過手機，露出背麵的不幹膠標簽——某生物科技公司的ogo下印著"樣本編號：ucky7"。
    此刻四個直播間的觀眾都看到了這個細節。彈幕安靜了半秒，隨即被鋪天蓋地的問號淹沒。蘇女士的直播間突然黑屏，顯示"信號中斷"；而錢教授的直播畫麵切到了某份機密文件，標題是《神經增強劑副作用報告》。
    文件內容剛顯示三行，地鐵廣播突然響起："各位乘客請注意，前方臨時停車..."
    李陽猛地抬頭。透過車窗，他看見月台上站著八個穿防護服的人，其中兩人正用儀器掃描列車。9號選手開始瘋狂按動手機，電子貼片閃爍頻率越來越快。
    "他們要滅口。"李陽抓起趙宇就往反方向跑，"16號！17號！不想死就跟上！"
    四人撞開緊急逃生門時，身後傳來氣體噴射的嘶嘶聲。李陽最後一個跳下軌道，回頭看見整節車廂都被淡綠色煙霧籠罩。9號選手的身影在煙霧中扭曲變形，像隔著沸騰的水麵。
    "那是什麽鬼東西？"17號選手的攝像機還在運轉。
    李陽從背包抽出防毒麵具扔給他們："能讓人運氣變好的代價。"
    隧道深處傳來腳步聲。趙宇調出手機監控，二十個紅點正從三個方向包抄過來。16號選手突然指向通風管道："那邊！我昨天踩過點！"
    他們爬進管道的瞬間，李陽的監聽器傳來9號選手的嘶吼："我說過不能再注射了！"接著是玻璃碎裂聲和某個冰冷的男聲："第七階段必須完成，除非你想變回..."
    通訊突然中斷。李陽的智能手表彈出紅色警告：【檢測到神經毒素 濃度致死量】。通風管另一頭傳來金屬切割聲，趙宇的平板顯示樓頂停著架直升機。
    "節目組瘋了吧？"17號選手聲音發抖，"這是要殺人滅口？"
    李陽突然停下腳步。他調出剛才監聽到的聲紋圖譜，將某個頻率單獨放大——那是電子貼片工作時特有的脈衝信號。
    "不是節目組。"他對比著數據庫，"這信號模式和82號樣本的聲紋完全吻合。"
    趙宇的尖叫在管道裏回蕩："翡翠軒？！"
    當他們撞開天台門時，直升機已經升空。透過旋翼卷起的氣流，李陽清晰看見機艙裏坐著穿白大褂的錢莉。而她對麵被銬在座椅上的，正是不斷抽搐的9號選手。
    錢教授直播間突然恢複信號，畫麵切到某實驗室監控。穿著病號服的9號選手正被注射某種熒光藥劑，床頭卡寫著："ucky7 第6次強化"。
    彈幕徹底瘋狂：
    [人體實驗實錘了]
    [這節目要完]
    [李陽快救人啊！]
    直升機已經變成遠空的黑點。李陽的智能手表突然收到加密文件，點開後是錢莉發來的三維地圖——標注著翡翠軒某個秘密實驗室的位置。
    地圖最下方有行小字："想要真相？明晚八點，帶上82號樣本的聲紋密碼。"
    趙宇看著李陽把地圖轉發給周教授，突然發現他右手小指也在輕微抽搐——和9號選手的症狀一模一樣。
    "陽哥你..."趙宇的聲音卡在喉嚨裏。
    李陽望向消失在天際的直升機，防毒麵具下的嘴角勾起冷笑："看來我們找到氣味博物館的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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