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自動門"叮"的一聲滑開時，李陽正盯著手機上前一秒剛收到的係統提示：【群體分析模塊冷卻完畢，可用時長120秒】。趙宇在旁邊貨架前轉來轉去，手裏抓著的薯片包裝嘩啦作響。
    "陽哥，你說錢莉那條短信到底什麽意思？"趙宇把三包不同口味的薯片扔進購物籃，"她真知道趙明藏在哪？"
    李陽沒回答，他的目光落在收銀台後方監控屏幕的雪花噪點上。直播間的分屏畫麵突然自動放大這個細節——所有監控探頭都在正常工作，唯獨對準收銀台的鏡頭每隔37秒就會出現0.3秒的幹擾。
    "拿瓶礦泉水。"李陽把購物籃放在收銀台上，手指狀似無意地劃過掃碼槍邊緣。直播間特寫鏡頭捕捉到他指尖閃過的一絲金屬反光——那是昨天從廢品站拆出來的磁鐵芯片。
    收銀員是個紮著馬尾辮的姑娘，胸牌上寫著"實習"二字。當她掃到第三包薯片時，收銀機突然發出刺耳的"滴"聲，顯示屏跳出亂碼。
    "奇怪..."實習生按了幾下鍵盤，"係統顯示您購買了十二包薯片。"
    趙宇瞪圓眼睛："我們就拿了三包啊！"
    直播間彈幕瞬間爆炸：
    [來了來了！陽哥的被動技能發動]
    [這運氣絕了，買三送九？]
    [收銀機故障都能碰上]
    李陽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他注意到實習生右手小指上戴著個造型特殊的戒指——翡翠軒上季度限量贈品的同款設計。
    "重啟試試？"李陽把磁鐵芯片貼在掃碼槍底部。當實習生彎腰去按主機開關時，直播間的夜視模式自動開啟，清晰拍到她後頸處有個硬幣大小的淤青，形狀像被某種儀器吸附過。
    收銀機重新啟動後顯示金額：38.5元。李陽遞過一張五十元紙幣，找零卻突然變成兩張十塊和三個硬幣——合計23.5元。
    "等等..."趙宇掰著手指數，"這多找了十五塊？"
    實習生也愣住了。她反複核對著收銀機日誌，但係統記錄顯示一切正常。直播間突然切出技術分析畫麵：收銀機後台程序在剛才那秒被注入了三行異常代碼，簽名欄顯示著【c9】的標記。
    "可能是係統升級的bug。"李陽把多找的零錢推回去，突然壓低聲音，"你頸後的淤青，是氣味采集器的壓痕吧？"
    實習生猛地抬頭，撞上了李陽領口紐扣攝像頭的紅光。直播特寫清晰拍到她瞳孔劇烈收縮的瞬間，左手已經按在了收銀台下的警報按鈕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她的聲音開始發抖，"請...請拿好找零離開。"
    李陽突然笑了。他從口袋裏掏出錢莉給的磁卡在收銀機側麵一刷，顯示屏立刻跳轉到一個全英文界麵。直播間放大的畫麵上，進度條飛速加載著某個壓縮文件。
    "82號樣本的分子式。"李陽的聲音輕得像在自言自語，"原來藏在便利店的收銀係統裏。"
    警報聲驟然響起。實習生突然從櫃台下抽出一根電擊棒，但李陽比她更快——那枚磁鐵芯片精準地彈進了電擊棒的充電口，短路爆出的火花嚇得她鬆了手。
    "跑！"李陽拽著趙宇衝出便利店。身後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直播間的後置鏡頭拍到實習生昏倒在櫃台前，而她的小指戒指正閃爍著詭異的綠光。
    兩人拐進小巷時，趙宇的平板上突然彈出紅色警告：【檢測到c9協議激活】。街道對麵三家商鋪的電子招牌同時變成雪花屏，隨後統一顯示出翡翠軒的ogo。
    "陽哥！"趙宇聲音都變了調，"係統顯示有十七個監控探頭在追蹤我們！"
    李陽突然刹住腳步，從背包裏掏出個改裝過的路由器。當他把磁卡插進卡槽時，直播畫麵突然分裂成二十個小屏——每個都是不同角度的監控視角，其中三個正從高空俯拍著他們。
    "不是監控。"李陽快速滑動著屏幕，"是偽裝成市政攝像頭的嗅探器，專門捕捉特定氣味分子。"
    趙宇倒吸一口涼氣："所以錢莉才把線索指向便利店？她知道這裏有..."
    話音未落，最近的路燈突然爆出一團火花。直播間觀眾看到有什麽東西從炸裂的燈罩裏掉出來——那是個紐扣大小的金屬裝置，正在雨水坑裏滋滋冒著白煙。
    "氣味誘餌彈。"李陽用樹枝撥弄著那個裝置，"看來有人不想我們繼續追查82號樣本。"
    平板電腦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聲。趙宇看著地圖上突然出現的十幾個紅點，手指發抖："陽哥，這些嗅探器在...在組成包圍圈！"
    李陽眯起眼睛看向巷子盡頭。直播間的紅外模式顯示，三個熱源正從不同方向逼近，其中有個異常高大的身影——身高至少一米九，右肩處有塊不自然的低溫區域。
    "趙明的人。"李陽把路由器塞給趙宇，"啟動群體分析模塊，我需要知道他們之間的通訊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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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倒計時120秒開始跳動時，直播間突然收到一段加密信號。解碼後的畫麵讓彈幕瞬間炸鍋——那是錢莉的辦公室監控，顯示她正把82號樣本的試管放進某個儀器，而儀器顯示屏上的分子結構圖，與便利店收銀機裏提取的數據完全吻合。
    "聲紋圖譜。"李陽突然調出手機裏存儲的芯片錄音，"你們聽這段高頻部分..."
    直播間同步放大的聲波圖上，有段鋸齒狀波形正以固定頻率重複。趙宇突然尖叫："這和周教授實驗室的排氣扇噪音一樣！"
    遠處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群體分析模塊顯示，那些紅點正在重新排列組合，形成個標準的扇形包圍陣型。而高大身影的右肩低溫區，此刻在熱成像儀上顯示為標準的圓形——那是植入式信號增強器的特征。
    "趙明的保鏢隊長。"李陽從背包側袋抽出個金屬管，"去年地下拳賽被他打斷三根肋骨的那個。"
    趙宇差點把平板摔了："陽哥你什麽時候..."
    改裝路由器突然發出刺眼的藍光。直播畫麵顯示它正在向所有嗅探器發送幹擾信號，而源代碼界麵瘋狂滾動著的數據流裏，不斷閃現出【c9協議覆蓋中】的提示。
    "現在！"李陽拽著趙宇衝向消防梯。當他們翻上屋頂時，身後巷子裏傳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十七個嗅探器同時過載冒煙。直播間特寫拍到那個高大保鏢憤怒地扯下右肩衣物，露出皮下植入的金屬裝置正在迸發火花。
    暴雨再次傾盆而下。李陽在屋頂邊緣蹲下，從防水袋裏取出個u盤。當他把u盤插進被雨水淋濕的平板時，直播間突然收到段模糊的監控錄像——畫麵裏錢莉正把某個液體倒入82號樣本，而標簽顯示那是【化工廠12號排汙口】的取樣。
    "聲紋圖譜完整了。"李陽把錄音文件拖進分析軟件，"82號樣本裏混入了特定頻率的聲波幹擾劑，所以當初在實驗室..."
    他的話戛然而止。群體分析模塊最後的30秒裏，係統突然標記出三個以固定三角陣型移動的紅點——正從屋頂兩側和後方同時逼近。直播間的熱成像顯示，這次來的人左耳都戴著翡翠軒最新款的骨傳導耳機。
    "陽哥！"趙宇突然指著平板，"錢莉剛更新了朋友圈！"
    放大的照片上，錢莉的辦公桌角落放著台正在運轉的聲紋分析儀，而屏幕上的波形圖與李陽剛解碼的文件有87的相似度。配文隻有兩個字：【溯源】。
    第一個襲擊者從雨幕中現身時，李陽已經拆開了金屬管。直播間觀眾還沒看清那是什麽武器，畫麵就隨著劇烈的打鬥晃動起來。當特寫鏡頭終於穩定時，彈幕被滿屏的驚歎號淹沒——李陽手裏拿著的竟是根改裝過的釣魚竿，頂端閃爍著高壓電弧。
    "趙宇，把剛才收銀機的異常代碼發到直播間。"李陽甩動釣竿逼退襲擊者，"記得打上c9的標簽。"
    當第二個襲擊者從水箱後衝出時，直播突然接入了個陌生信號源。黑白監控畫麵裏，錢莉正把個u盤交給戴口罩的男人——那人接過u盤時，左手虎口處的蠍子紋身清晰可見。
    "趙明的人！"趙宇失聲喊道，"他們在交易什麽？"
    暴雨中傳來金屬碰撞的脆響。李陽的釣竿纏住了第三個襲擊者的武器，直播間慢鏡頭顯示那是個帶注射器的爪刀，刀柄上刻著【9號溶劑】的字樣。
    群體分析最後的5秒裏，係統突然彈出血紅色警告：【檢測到c9協議核心指令——清除所有82號樣本相關者】。地圖上所有紅點同時變成骷髏標誌，而代表錢莉辦公室的藍點開始急速閃爍。
    "跳！"李陽拽著趙宇躍向相鄰樓頂。在他們原先站立的位置，三枚微型爆破裝置同時炸開，掀起的雨水在直播間畫麵裏形成短暫的彩虹。
    當兩人順著消防梯滑到地麵時，便利店方向突然傳來消防車的警笛聲。趙宇的平板收到條加密信息，解碼後是張模糊的照片：實習生被綁在椅子上，而她的小指戒指正對著鏡頭發出紅光。
    "陽哥..."趙宇聲音發抖，"這照片的exif信息顯示拍攝於三分鍾前，地點是..."
    "翡翠軒地下倉庫。"李陽擦掉臉上的雨水，"c9是他們的清除協議代號。"他突然按住趙宇的肩膀，"剛才收銀機多找的零錢呢？"
    趙宇從兜裏掏出那幾張紙幣。李陽把紙幣對著路燈一照，水印處隱約可見微型二維碼的輪廓。當手機掃描後，直播間突然全屏顯示出一段分子結構動畫——正是82號樣本與聲波幹擾劑混合後的三維模型。
    "錢莉的求救信號。"李陽把濕透的劉海捋到腦後，"她故意讓我們發現便利店。"
    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聲音。直播間的航拍畫麵突然被強電磁幹擾，最後定格的圖像裏，三個戴翡翠軒工牌的人正從便利店後門抬出個長方形金屬箱。
    趙宇突然抓住李陽的手腕："陽哥！係統剛刷新了實習生資料——她是臨大化學係輟學生，導師是..."
    "周毅教授。"李陽看著手機上剛收到的短信，發信人顯示【錢莉臨時號碼】。內容隻有四個字：
    【氣運被壓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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