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宇正蹲在便利店門口啃著飯團，突然被李陽一把拽進了消防通道。
    "陽哥？監控死角不是在這邊......"
    "看這個。"李陽將手機屏幕轉向趙宇，上麵顯示著選手66號的最新動態，"聲望值曲線和9號的運氣指數。"
    趙宇的飯團掉在了地上。兩條折線圖完美呈現鏡像對稱，就像被看不見的天平精確調節著。雨水從消防通道的鐵柵欄縫隙滲進來，打濕了李陽的鞋尖。
    "這不可能......"趙宇的聲音在發抖，"係統出bug了？"
    李陽沒說話，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動。直播間的分屏畫麵突然卡頓，隨即跳出一段從未公開過的影像——十歲左右的男孩站在超市抽獎台前，手裏舉著"特等獎"的牌子。鏡頭拉近，男孩笑得眯起的眼睛和現在選手9號如出一轍。
    [臥槽這是黑曆史回放？]
    [節目組放送事故？]
    [這小孩絕對是9號小時候]
    "不是故障。"李陽突然按下暫停鍵，放大畫麵角落裏模糊的電子鍾，"這段錄像來自十五年前的超市監控。"
    趙宇倒吸一口涼氣。直播間的技術故障仍在繼續，更多碎片影像不斷閃現：初中運動會上抽中頭獎、高考當天撿到準考證、大學報道時被隨機抽中免學費......每一段影像的主角都是不同年齡段的9號。
    "陽哥，這不對勁。"趙宇的指尖在平板上劃出殘影，"我查了節目組數據庫，根本沒有這些資料......"
    便利店門口的監控探頭突然轉動了方向。李陽猛地將趙宇拉到身後，與此同時，直播間的主畫麵突然切到了錢教授的解說席。
    "......這種持續終身的運氣模式，在統計學上出現的概率低於千萬分之一。"錢教授推了推眼鏡，鏡頭捕捉到他手指微微的顫抖，"如果排除作弊可能，我們或許在見證某種......"
    信號再次中斷。李陽的耳機裏突然傳來刺耳的電流雜音，混雜著某個熟悉的聲音片段。他迅速掏出聲紋解析器，將雜音導入——82號樣本的聲波圖譜在屏幕上展開，與直播間故障時產生的噪音波紋完美重合。
    "化工廠。"李陽的瞳孔驟然收縮，"這些影像不是節目組放的，是有人通過82號樣本的聲紋頻率黑進了直播係統。"
    趙宇的平板突然彈出紅色警報。選手66號的最新定位出現在三公裏外的江邊公園，而係統日誌顯示他的聲望值正在以每分鍾0.3的速度回升。
    "陽哥！9號那邊......"趙宇的聲音戛然而止。直播間的故障畫麵突然定格在一張老照片上：年輕的周毅教授站在某個實驗室裏，身後牆上貼著"氣運轉移理論"的研究海報。
    [這特麽是什麽展開]
    [節目組劇本這麽深？]
    [我賭五毛錢教授知道內情]
    雨水在消防通道外形成了小瀑布。李陽突然開始拆卸監控探頭的電源盒，從裏麵抽出一根閃著藍光的導線。"不是故障。"他將導線接入聲紋解析器，"有人在用這個頻率主動發送信息。"
    解析器屏幕上的波紋突然重組，變成一段清晰的摩斯密碼。趙宇還沒反應過來，李陽已經脫口而出："氣運守恒——所有運氣都有代價。"
    便利店的玻璃門被推開，風鈴聲響起的瞬間，直播信號突然恢複正常。畫麵中的選手9號正在過馬路，一輛失控的自行車險些撞上他——這是開賽以來他第一次出現"運氣波動"。
    "找到了。"李陽將解析器轉向趙宇，屏幕上兩條波紋曲線正在互相吞噬，"9號的運氣和66號的聲望，是同一種能量的兩種表現形式。"
    江邊公園的監控畫麵突然切入主直播間。選手66號正從江水中拖起一個破舊的漁網，網中空空如也——但係統提示他的聲望值卻在此刻停止了下跌。
    [這節目越來越玄學了]
    [所以66號是9號的對照組？]
    [賭五毛後麵要反轉]
    雨勢漸小，李陽的鞋底在水窪中踩出清晰的腳印。他撥通了周教授的電話，卻聽到實驗室裏傳來陌生的儀器嗡鳴聲。
    "教授，您看到直播了嗎？"
    "不隻是看到。"周教授的聲音透著疲憊，"我正在比對十五年前的實驗數據......李陽，你聽說過量子糾纏效應嗎？"
    便利店屋簷下的監控探頭突然自動轉向，對準了遠處高聳的化工廠煙囪。李陽的聲紋解析器發出尖銳的警報——82號樣本的頻率正在與直播信號產生共振。
    趙宇突然拽住李陽的胳膊："陽哥！係統剛刷新了9號的童年住址！"平板上顯示的地圖坐標，赫然與化工廠舊址僅一牆之隔。
    [細思極恐]
    [所以是化工廠輻射變異？]
    [這走向太硬核了]
    直播間的彈幕突然清空，所有觀眾都屏息看著錢教授放大的特寫鏡頭。"根據我的計算，"他的聲音有些發抖，"如果這種氣運轉移確實存在，那麽當一方達到峰值時......"
    信號再次中斷。這次出現的是一段模糊的實驗室錄像：年輕的錢教授正在與周毅激烈爭論，背景裏某個培養艙中漂浮著熟悉的化學物質——正是82號樣本的主要成分。
    "不是輻射。"李陽突然關掉解析器，"是人為設計的共振頻率。9號和66號，都是實驗的一部分。"
    趙宇的平板突然黑屏，再亮起時顯示出一行閃爍的紅字：【警告：檢測到氣運平衡機製激活】。與此同時，遠處化工廠的煙囪冒出了不同尋常的紫色煙霧。
    "陽哥......"趙宇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們是不是卷進什麽不得了的......"
    便利店的電視突然自動開機，播放起十五年前的新聞片段：化工廠泄漏事故的報道中，鏡頭掃過一群被疏散的兒童——其中一個男孩手裏緊握著一張彩票。
    直播間的最後畫麵定格在選手9號突然抬頭的特寫上，他的眼睛倒映著遠處化工廠的紫色煙霧，嘴角揚起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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