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從拍賣會帶回的線索像一團亂麻，直到趙宇急匆匆跑來，手裏舉著的平板屏幕上閃爍著紅色警報。
    "陽哥，出事了！"趙宇氣喘籲籲地壓低聲音，"那個跳江女孩的病房剛剛被搜查了。"
    李陽眉頭一皺，快步走向電梯。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他看見兩個穿製服的警察正押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出來。男人鋥亮的皮鞋在地磚上刮出刺耳的聲響，手腕上的鉑金表帶在晨光中反射出刺眼的光。
    "那是......"趙宇瞪大眼睛。
    "翡翠軒的hr總監。"李陽的視線落在男人左手上那枚獨特的蛇形戒指上——與拍賣會後台監控裏出現的手一模一樣。電梯門即將關閉時，他伸手攔住，與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短暫對視。
    男人的瞳孔驟然收縮。
    [係統提示：氣運平衡感知激活]
    [檢測到強烈惡意波動]
    電梯門合上的瞬間，李陽的後頸汗毛倒豎。他轉身衝向樓梯間，三步並作兩步爬上七樓。推開防火門的刹那，刺鼻的消毒水味中混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硫磺氣息。
    "等等！"穿著白大褂的護士攔住他們，"709病房現在不能......"
    李陽亮出記者證——那是陳思雅昨晚塞給他的臨時通行證。護士猶豫的間隙，他已經閃身進入病房區。走廊盡頭，709的房門大敞著，地上散落著幾片玻璃碎片。
    病房裏，老警員正戴著手套檢查一個破碎的相框。相框邊緣殘留著暗紅色的痕跡，玻璃裂痕呈放射狀向四周延伸。年輕的女警花站在窗邊，手裏捧著一台正在錄音的手機。
    "指紋匹配度98。"技術員的聲音從走廊傳來，"相框上的血跡與受害者口腔黏膜樣本一致。"
    李陽的目光掃過病床。枕頭下露出一角白色紙張，上麵隱約可見"舉報信"三個字。病床旁的櫃子上，一杯沒喝完的水正在微微晃動——水麵倒映著窗外某個快速移動的人影。
    "陽台！"李陽突然喊道。
    老警員反應極快，一個箭步衝向窗簾。布簾掀開的瞬間，一個黑影正試圖翻越欄杆。李陽抓起床頭的水果刀擲向窗戶鎖扣，刀柄精準擊中開關，自動鎖死的窗戶"哢嗒"一聲閉合，將那人困在狹窄的陽台空間。
    "是翡翠軒的法務顧問！"女警花認出了那張臉，"昨天新聞發布會他就坐在第一排。"
    被按倒在地的男人西裝口袋裏滑出一支錄音筆，正在運行的指示燈閃爍著詭異的綠色。技術員撿起時，設備突然發出刺耳的電流聲。
    [係統警告：檢測到聲波幹擾]
    [頻率與拍賣會幹擾器一致]
    李陽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蹲下身，從床底摸出一部被踩碎屏幕的手機——那是女孩跳江時握在手裏的設備。長按開機鍵三秒後，碎裂的顯示屏竟然亮了起來，鎖屏壁紙是一張工作證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左臉光潔，與現在病床上那人紅腫的掌印形成鮮明對比。
    "這是......"老警員湊過來，"入職照？"
    李陽滑動屏幕，發現相冊最近刪除欄裏有十幾段視頻。恢複的第一段畫麵劇烈晃動，背景是某個裝修豪華的辦公室，鏡頭前一隻戴著蛇形戒指的手正在撕毀什麽文件。
    "那是我的實習評估表！"病床上的女孩突然掙紮著坐起來，聲音嘶啞，"三個月前，他把我叫到辦公室......"
    她的敘述被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打斷。女警花接起電話，臉色越來越凝重："技術科剛比對了江邊監控，發現女孩跳江前被跟蹤了整整半小時。跟蹤者開的車......"她看向李陽，"登記在ucky9基金名下。"
    病房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李陽口袋裏的磁卡毫無預兆地開始發燙，他掏出來時，原本空白的卡片表麵浮現出一串數字：0827。
    "8月27日......"女孩突然瞪大眼睛，"那天公司團建，他們在ktv裏......"她的聲音哽住了，手指死死攥住被單。
    技術員的電腦突然彈出提示音："雲端備份恢複完成！"
    屏幕上顯示出一段音頻文件，時長2分47秒。點擊播放後，先是一陣酒杯碰撞聲，接著是清晰的對話：
    "張總監，這批實習生轉正名額......"
    "規矩你懂的，晚上來我房間細說......"
    "我不要！把評估表還給我！"
    "啪——"清脆的巴掌聲後是衣物撕裂的聲音。
    錄音到此戛然而止。病床上的女孩已經淚流滿麵，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們刪掉了後半段......我用碎玻璃劃傷他胳膊才逃出來......"
    老警員立即撥通電話："申請搜查令，目標翡翠軒人力資源部，重點收集dna樣本。"他轉向技術員，"把這段音頻和拍賣會的聲紋做比對。"
    李陽的手機突然震動，陳思雅發來一條加密鏈接。點開後是翡翠軒內部係統的截圖，顯示ucky9基金近三個月向二十多個賬戶轉賬，收款人中赫然包括正在參加生存挑戰賽的6號、19號和33號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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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如此。"李陽把手機遞給警員，"這些選手在拍賣會上的異常行為有解釋了。"
    病房門再次被推開，小警員氣喘籲籲地衝進來："張總監招了！他承認掌印是他留下的，但堅稱是女孩先動手。"小警員遞過一份文件，"這是法醫新出的報告，受害者指甲縫裏提取到的皮膚組織與張總監dna匹配。"
    [係統提示：證據鏈完整度85]
    [解鎖新線索：0827房間]
    李陽走到窗前，發現樓下停車場有輛黑色轎車正在急速倒車。陽光照射下車窗反射出刺目光斑，但李陽還是看清了駕駛座上那張熟悉的臉——錢莉。
    "趙宇！"他扔出車鑰匙，"跟上那輛車，車牌尾號327。"
    病床上的女孩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護士匆忙上前檢查。在眾人注意力被分散的瞬間，李陽注意到床頭櫃抽屜微微敞開，裏麵露出一角綠色紙張。他假裝整理背包，迅速用手機拍下——那是一張化工廠的通行證，簽發日期正是8月27日。
    "李記者。"老警員突然叫住他，"你提供的拍賣會線索與本案高度重合，需要你正式做個筆錄。"
    李陽點頭應下，餘光卻瞥見女警花正在查看的女孩手機通訊錄。最近聯係人中，"錢教授"三個字格外醒目，通話時間顯示為跳江前1小時。
    走出病房時，口袋裏的磁卡溫度驟升。李陽掏出來查看，發現數字0827下方又浮現出一行小字：b區2號倉庫。
    [係統任務更新：前往氣味源頭]
    [危險預警：氣運壓製即將重啟]
    醫院的廣播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走廊燈光閃爍幾下後徹底熄滅。應急燈亮起的瞬間，李陽看見電梯井方向飄來一縷淡綠色的煙霧——與拍賣會上燃燒的鈔票散發的氣味一模一樣。
    "化工廠泄漏？"老警員抓起對講機，"所有單位注意，醫院東南方向檢測到......"
    他的聲音被一陣劇烈的震動打斷。李陽撲向窗邊，隻見三公裏外的工業區升起滾滾濃煙，形狀恰似一條扭曲的蛇。口袋裏的磁卡瘋狂震動，燙得他大腿生疼。
    當第一縷帶著硫磺味的風吹進窗戶時，係統光幕在視網膜上炸開血紅警告：
    【最終平衡機製啟動：48小時內揭開真相，否則永久性氣運歸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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