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組的白色麵包車碾過積水停在酒店門口時，李陽正在大堂咖啡廳翻看賬本。昨夜暴雨導致直播設備進水，維修賬單上的數字讓他太陽穴突突直跳。玻璃門被推開的瞬間，他聽見前台小姑娘倒吸涼氣的聲音。
    "李先生，我們是競賽監督委員會。"穿藏藍製服的女人亮出證件，金屬徽章在晨光中泛著冷光，"關於趙剛選手的舉報，需要您配合核實。"
    咖啡杯底在托盤上磕出清脆聲響。李陽合上賬本，視網膜上的係統光幕同步彈出：【檢測到官方調查程序啟動，氣運值波動+15】。他注意到調查組三人站位呈戰術夾角，最年輕的那個始終按著執法記錄儀開關。
    "監控錄像已經調取完畢。"酒店經理小跑著遞來u盤，後頸的汗漬在製服領口洇開深色痕跡。李陽瞥見電梯間閃過趙剛的身影，那人手裏攥著的分明是孫明的手機。
    調查組長突然推過來平板："您認識這個賬戶嗎？"屏幕上顯示著某境外博彩網站的投注記錄，下注時間精確到李陽每次直播前十分鍾。李陽用指尖放大截圖，在交易流水號裏發現連續三個"7"的排列組合——正是他係統激活那天的日期。
    "這種栽贓太粗糙了。"蘇悅的聲音從旋轉樓梯上方傳來。她抱著素描本快步下樓，發梢還沾著雨水氣息，"真要作弊怎麽會用實名賬戶？而且..."她突然翻開素描本，最新那頁赫然畫著趙剛深夜潛入酒店機房的全景。
    調查組交換眼神時，李陽的係統光幕突然泛紅：【檢測到異常數據流攻擊】。他假裝整理袖口，實際在查看手環上瘋狂跳動的氣運值——數值正以每秒2的速度遞減。窗外傳來引擎轟鳴，蘇建國的黑色轎車一個急刹停在警戒線外。
    "爸？"蘇悅的素描本啪嗒落地。中年男人大步流星走進大堂，右手提著銀色保險箱，左手捏著皺巴巴的傳真紙。李陽注意到他西裝第三顆紐扣的反光異常明亮——那是微型攝像頭的金屬包邊。
    調查組長突然按住耳機："技術組有發現！"她平板上正在解碼的監控視頻突然跳轉，畫麵裏趙剛正往孫明背包塞什麽東西。放大二十倍後，能清晰看見境外網站的登錄界麵和寫滿李陽直播時間表的便簽。
    "有意思。"李陽轉動咖啡杯，杯底殘留的咖啡漬形成完美漩渦，"昨晚暴雨導致機房備用電源跳閘，所有監控都有三十秒黑屏。"他故意停頓，看著趙剛在電梯口渾身僵直，"偏偏有人選在這個空檔去刪記錄。"
    蘇建國突然打開保險箱，裏麵躺著蓋有公證處鋼印的設備檢測報告。最上方那頁用紅筆圈出關鍵結論：李陽直播間的流量波動與自然增長曲線吻合度99.7。老人把文件拍在桌上時，李陽視網膜上的氣運值瞬間回彈到安全線以上。
    "查清楚了！"技術員衝進來揮舞u盤，"舉報郵件ip地址與孫明選手的筆記本電腦完全一致，但鍵盤輸入特征分析顯示..."他意味深長地看向麵如死灰的趙剛，"實際打字者是左撇子。"
    全場目光聚焦在趙剛自然垂落的左手上。蘇悅突然舉起手機，屏幕上是她剛拍下的照片——趙剛在舉報信上按的指印，小拇指沾到的印油在紫外線模式下泛出熒光。
    "我要求查看原始數據。"李陽的聲音讓空調出風口都結霜。當調查組調出機房日誌時，他精準指出第七行代碼："這個時間戳被修改過。"指尖落處，十六進製編碼裏藏著連續七個"7"的排列——與博彩網站流水號如出一轍。
    酒店水晶吊燈突然頻閃，李陽的係統光幕迸發金光：【反製程序完成，證據鏈閉合】。幾乎同時，大堂電視跳出緊急新聞：孫明在派出所承認被脅迫作偽證，並提交了趙剛策劃舉報全過程的錄音。
    "等等！"趙剛突然撲向旋轉門，卻撞上正往裏走的節目製片人。對方手裏拿著剛蓋章的處分決定：趙剛因誣告被取消參賽資格，而李陽獲得額外10的流量分成作為補償。
    蘇建國突然咳嗽一聲。眾人回頭時，老人正把保險箱裏最後一疊文件鋪開——那是八十二位選手的完整背景調查。李陽在第七頁停住，趙剛與某直播平台高管的親屬關係被紅線圈出，關聯企業正是境外博彩網站的控股方。
    "爸你早就..."蘇悅的質問被電梯叮響打斷。門開處，孫明掛著黑眼圈走出來，手裏u盤直接遞給調查組長："這裏是他威脅我的錄音，還有..."他厭惡地瞥了眼趙剛，"上次任務他調包抽簽球的視頻。"
    李陽突然走向前台，從寄存櫃取出暴雨夜收到的匿名包裹。拆開層層防潮紙，裏麵是標著"機房備份"的硬盤。接入酒店顯示屏後，跳出的第一個文件就是趙剛偽造舉報材料的全過程4k錄像。
    "不可能！"趙剛嘶吼著去搶硬盤，"那天明明..."他突然噤聲，因為視頻右下角的時間戳顯示：錄製於暴雨最猛烈的淩晨三點十七分——正是官方通報全市斷電的時段。
    調查組長恍然大悟："李先生用了獨立供電的監控？"李陽笑而不答，隻是點了點自己直播設備上的太陽能充電標誌。係統光幕在此刻彈出最終提示：【正義天平傾斜度歸零，獲得被動技能"真相直覺"】。
    "等等！"蘇悅突然拽住父親袖口，"你為什麽會參與調查？"老人沉默著展開那張皺巴巴的傳真，落款處競賽組委會的公章旁，還蓋著"特邀監督員蘇建國"的私章。李陽注意到印章邊緣的防偽紋路，與他係統光幕的邊框完美重合。
    大堂突然鴉雀無聲。趙剛癱坐在地的身影被晨光拉長投在牆上，那扭曲的影子正好穿過酒店世界地圖裝飾畫的北緯77度線。調查組長宣布結案時，李陽的係統突然震動：【檢測到新支線任務：破碎的聯盟】。
    玻璃門外，孫明正把參賽證狠狠摔進垃圾桶。轉身時他朝李陽比劃了個"七"的手勢，嘴角冷笑與趙剛慣用的表情分毫不差。李陽摩挲著賬本邊緣，在第七頁的夾層裏摸到張字條——上麵是孫明字跡："他下一個目標是你和蘇悅。"
    暴雨過後的陽光格外刺眼。當蘇建國提出要請所有人吃早茶時，李陽的係統光幕突然鎖定老人西裝紐扣的反光。放大四十倍的畫麵裏，那枚"攝像頭"分明是翡翠軒集團的微型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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