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搭檔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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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李陽選手獲得中期考核第一名!"
    演播廳的聚光燈下,主持人洪亮的聲音在環形屏幕間回蕩。李陽站在領獎台上,接過沉甸甸的水晶獎杯時,餘光掃到觀眾席最後一排的蘇建國正對著手機鏡頭比大拇指。獎杯底座刻著"商業奇才"四個字,在燈光下折射出細碎的金光。
    "根據規則,第一名將獲得特別獎勵——"主持人故意拖長音調,大屏幕突然切換到節目規則說明,"在下輪"搭檔挑戰"中優先選擇隊友的權利!"
    觀眾席爆發出一陣騷動。李陽轉頭看向選手等候區,蘇悅正咬著下唇望向這邊,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在她身後,孫明和趙剛的臉色陰晴不定,尤其是趙剛,額頭上的青筋在聚光燈下清晰可見。
    "現在請李陽選手做出選擇!"
    李陽深吸一口氣,話筒傳來的輕微電流聲讓他想起三天前那場暴雨。當時蘇悅在直播中哭紅的眼睛,還有她顫抖著講述與父親隔閡時,直播間暴漲到八百萬的在線人數。他握緊獎杯,清晰地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我選擇——"他停頓半秒,目光越過前排表情各異的選手,直接鎖定那個低頭的身影,"27號蘇悅。"
    "嘩——"
    演播廳瞬間炸開鍋。蘇悅猛地抬頭,瞪大的眼睛裏滿是不可置信。觀眾席上的蘇建國直接站了起來,被工作人員急忙按回座位。而選手區更是騷動不已,孫明冷笑一聲,趙剛則直接踹翻了麵前的礦泉水瓶。
    "這不符合規則!"趙剛突然衝出來,指著大屏幕上的排名表,"她才第十名,憑什麽——"
    "完全符合規則。"導演組代表從後台走出,手裏拿著平板電腦,"特別獎勵條款明確規定,第一名可以自由選擇任何排名前二十的選手組隊。"他轉向鏡頭補充道:"這也是對優秀選手的額外激勵。"
    李陽走下台階,穿過竊竊私語的人群。蘇悅還僵在原地,直到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她指尖冰涼,掌心卻滲著細密的汗珠。當兩人手掌相觸的瞬間,觀眾席突然爆發出一陣掌聲——蘇建國正帶頭鼓掌,眼眶發紅的樣子被大屏幕特寫捕捉得清清楚楚。
    "請其他選手依次組隊。"主持人繼續流程,"每組將獲得五萬元啟動資金,在72小時內完成指定商業項目。"
    孫明陰沉著臉選了排名第八的選手,而輪到趙剛時,現場氣氛驟然凝固。排名靠前的選手紛紛避開他的視線,後排的新人則低頭假裝沒聽見主持人點名。倒計時結束的提示音響起時,趙剛還孤零零地站在場地中央。
    "根據規則,無人組隊的選手將直接進入淘汰待定區。"主持人語氣遺憾但不容置疑,"趙剛選手,很抱歉..."
    "這不公平!"趙剛突然搶過話筒,聲音因憤怒而扭曲,"他們串通好了排擠我!尤其是李陽——"他猛地指向正在和蘇悅交談的李陽,"他作弊!上次調查根本沒查清楚!"
    導演皺眉示意保安上前,但蘇建國突然從觀眾席走下來:"年輕人,輸要認,挨打要站穩。"他拍拍趙剛肩膀的動作看似親切,實則讓後者踉蹌了一下,"我看了全部直播回放,李陽每一分錢都賺得明明白白。"
    趙剛臉色由紅轉白,突然甩開蘇建國的手:"你們都是一夥的!"他轉向鏡頭,聲音帶著哭腔,"觀眾朋友們看清楚,這個節目有黑幕!"
    直播彈幕瞬間爆炸。李陽看著實時數據屏上飆升的負麵評論,輕輕碰了碰蘇悅的手肘:"該我們上場了。"
    "各位。"蘇悅接過李陽遞來的話筒,聲音輕柔卻堅定,"我和李陽組隊後第一個決定是——"她深吸一口氣,"如果趙剛選手願意,可以加入我們組成三人團隊。"
    全場寂靜。趙剛張著嘴像條缺氧的魚,連導演組都愣住了。李陽嘴角微揚,這正是他們在台下商量好的策略——既化解輿論危機,又能近距離監控這個定時炸彈。
    "當然,決定權在趙剛選手手中。"李陽補充道,同時觀察趙剛的表情變化。從震驚到懷疑,最後定格在算計的精光裏,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
    "我接受。"趙剛挺直腰板,變臉速度令人咋舌,"感謝兩位給我這個機會。"
    蘇建國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而導演組迅速商議後點頭同意。主持人如釋重負地宣布:"那麽"搭檔挑戰"正式升級為"團隊挑戰"!請三組選手上前領取任務卡!"
    任務卡遞到手中時,李陽聞到一股淡淡的油墨香。展開燙金卡片,上麵寫著:"在72小時內策劃並執行一場公益直播,最終以觀看人次和籌款金額綜合評分。"
    "公益主題自定,但必須體現團隊協作。"主持人強調,"現在請各組前往策劃室,五萬元啟動資金已匯入隊長賬戶。"
    走向策劃室的路上,趙剛突然湊到李陽耳邊:"別以為我會感激你。"他聲音壓得極低,確保麥克風收不到,"我知道你在打什麽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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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陽麵不改色地調整著領夾麥的位置:"彼此彼此。"他故意提高音量讓跟拍攝像能收清楚,"對了,你上次說的那個直播特效團隊聯係方式能給我嗎?這次公益直播用得上。"
    趙剛臉色一僵。這個所謂的"特效團隊"正是他之前造謠李陽作弊時提到的虛構單位。現在李陽當著鏡頭舊事重提,既提醒觀眾之前的風波,又將自己塑造成以德報怨的形象。
    策劃室裏,蘇悅已經鋪開草圖本。見兩人進來,她推過三杯咖啡:"我有個想法。"她翻開畫滿塗鴉的頁麵,"做一場關於"和解"的直播怎麽樣?父親與女兒,朋友之間,甚至..."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趙剛,"競爭對手之間。"
    李陽注意到她手腕上戴著那條蘇建國送的手鏈——暴雨夜坦白局後,父女倆第一次和解的象征物。彈幕立刻有人發現這個細節,開始刷"淚目"。
    "太溫吞了。"趙剛突然插話,"公益直播要的是爆點!我們應該找些殘疾兒童或者絕症患者,觀眾最愛看這個。"他掏出手機劃拉相冊,"我認識幾個福利院——"
    "不行。"李陽和蘇悅異口同聲。兩人對視一眼,李陽繼續道:"利用弱勢群體賣慘違反節目規定第三條,去年就有選手因此被退賽。"
    趙剛臉色一沉:"那你們說怎麽辦?"
    "音樂劇。"蘇悅突然說,眼睛亮起來,"把和解故事編成迷你音樂劇,直播演出。我負責劇本和作曲,李陽統籌製作,趙剛你..."她頓了頓,"你演技不錯,可以當主演之一。"
    這個安排精妙得讓李陽暗自喝彩。既給趙剛重要角色安撫他,又用專業領域壓製——誰都知道趙剛唱歌跑調。果然,趙剛支吾著說:"我更喜歡幕後工作..."
    "那就這麽定了。"李陽一錘定音,打開筆記本電腦,"我們先確定三個故事線。"他敲擊鍵盤調出文檔,"父女和解這條線由蘇悅負責,朋友反目這條..."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趙剛,"不如趙剛來提供素材?"
    趙剛嘴角抽搐,但鏡頭前不得不應下來。李陽知道他在權衡——配合能洗白形象,拒絕則坐實了心胸狹窄。最終趙剛擠出一句:"我試試看。"
    策劃會持續到深夜。當李陽送蘇悅回宿舍時,月光下的走廊安靜得能聽見呼吸聲。
    "為什麽選我?"蘇悅突然問,手指繞著那條手鏈,"前十名裏有更擅長商業的選手。"
    李陽看著監控攝像頭紅燈閃爍,知道這段會被剪進花絮:"因為你需要這個舞台。"他故意說半句留半句,"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你父親偷偷告訴我,你六歲時就能把生日派對策劃成小型慈善義賣了。"李陽笑道,"這種天賦不該浪費。"
    蘇悅耳尖泛紅,這個細節被夜視攝像頭拍得清清楚楚。她小聲說了句"多管閑事"就匆匆進門,但李陽看見她轉身時嘴角的弧度。
    回到自己房間,李陽剛關上門就收到蘇建國的消息:「謝謝給小女機會,團隊缺什麽資源盡管開口」。他回複了個禮貌的感謝,然後點開銀行app——五萬啟動資金到賬,加上他原有的積蓄,足夠實現那個大膽的直播方案了。
    洗漱時,李陽盯著鏡子裏的自己。水蒸氣模糊了鏡麵,但遮不住他眼底的精光。這次組隊看似冒險,實則一箭三雕:鞏固與蘇家的關係,監控趙剛動向,最重要的是——通過"和解"主題進一步強化自己"危機調解者"的人設。
    次日清晨,節目組突襲檢查各隊進度。當製作人看到李陽團隊已經聯係好劇場、敲定演出班底時,驚訝得合不攏嘴:"你們怎麽做到的?"
    "蘇悅熬夜寫完了劇本。"李陽指著沙發上睡著的女孩,她手裏還攥著鉛筆,"趙剛負責的場地洽談也很順利。"實際上是他暗中打了幾通電話,但讓趙剛在鏡頭前露臉隻有好處。
    製作人檢查素材時,趙剛突然湊過來:"導演,我能單獨說幾句嗎?"他眼神閃爍,"關於直播技術的一些建議..."
    李陽假裝沒聽見,但餘光看到製作人皺眉搖頭。等趙剛悻悻走開,製作人小聲對跟拍導演說:"這段剪掉,他居然想舉報隊友..."
    團隊磨合比預想順利。到第二天下午,彩排已經進行了三輪。蘇悅創作的歌曲朗朗上口,連工作人員都能哼唱幾句。趙剛雖然消極怠工,但在鏡頭前不得不配合,反倒貢獻了幾個"團隊協作"的精彩片段。
    直播前夜,李陽獨自檢查設備時,蘇建國突然造訪:"給你帶了宵夜。"他放下保溫盒,壓低聲音,"趙剛下午聯係了三個營銷號,準備直播時帶節奏。"
    李陽並不意外:"我安排了技術團隊實時監控彈幕。"他打開盒蓋,香氣撲鼻的湯麵下壓著一張名片——某知名直播平台ceo的聯係方式。
    "明天我會以嘉賓身份出席。"蘇建國看似隨意地說,"剛好捐一百萬給悅兒提過的那個兒童基金會。"他眨眨眼,"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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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當天,劇場座無虛席。開場前十分鍾,李陽在後台做最後調試。蘇悅緊張得不停喝水,而趙剛不知所蹤。
    "找這個嗎?"孫明突然出現,扔給李陽一個手機。屏幕上顯示著趙剛與某營銷號的聊天記錄,內容全是今晚如何搗亂直播的計劃。
    李陽挑眉:"為什麽幫我?"
    "看不慣他很久了。"孫明冷笑,"何況..."他指了指觀眾席前排的蘇建國,"搭上這條線,比跟著趙剛強多了。"
    直播準時開始。當燈光亮起,蘇悅清澈的嗓音唱出第一句歌詞時,李陽知道他們贏了。趙剛確實按計劃在表演關鍵時刻製造了技術故障,但李陽早有準備——備用設備無縫銜接,故障反而成了直播間的熱議話題。
    最高潮出現在蘇建國上台捐款環節。當支票放大顯示在屏幕上時,蘇悅即興加唱了一段關於"父愛如山"的詠歎調。父女相擁的畫麵讓直播間觀看人數突破兩千萬,籌款金額以每秒萬元的速度增長。
    表演結束後的評分環節,評委給出了史無前例的滿分。趙剛站在領獎台上笑容僵硬,而李陽左手接過獎杯,右手自然地扶住因激動而踉蹌的蘇悅——這個畫麵成了當晚各大社交平台的頭條。
    "搭檔挑戰結束,但比賽還在繼續。"主持人最後宣布,"下期將迎來更殘酷的淘汰賽!"
    散場時,蘇建國拉著女兒的手說了很久的話。李陽體貼地沒有打擾,直到蘇悅紅著眼睛走過來:"爸爸說...謝謝你。"
    "團隊合作而已。"李陽輕描淡寫,但心裏清楚,這場直播後,他與蘇家的關係已經超越了比賽範疇。遠處,趙剛正被保安請出場地——他試圖偷拍蘇悅隱私的行為被監控拍了個正著。
    月光再次灑在回宿舍的路上,但這次蘇悅走得很慢:"其實我知道,選我組隊不隻是因為商業考量。"
    李陽笑而不語。夜風吹起蘇悅的發梢,她手腕上的鏈子在月光下閃閃發亮,像一串小小的、終於連接完整的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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