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君長玨的尾巴裹住,她身上癢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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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長玨微垂著眼眸,本是一副漫不經心閑庭信步的模樣,卻在走到寢殿門前時,身子微微一頓。
    眾星捧月般簇擁著他的宮人也立刻停住腳步,碧玉宮的大宮女桐影格外緊張地看著他。
    卻見他俊眉微蹙,抬起了一雙美豔魅惑的眼,朝著東南處看去。
    不會錯的,這股熟悉的香氣——
    是她。
    但她為何會在這裏?
    本已被強行壓製的狐尾又從龍袍底下伸了出來,不安分地朝著那邊伸去——
    君長玨眼底彌漫開一縷血紅。
    也是這瞬間,他身上散發出的強大威壓令身邊的宮人迅速跪下。
    這股無形中的震懾如同血脈的壓製,桐影臉色發白,惶恐不安地磕頭道:
    “陛下,若是奴婢做錯了什麽惹您不快,請您恕罪!”
    君長玨眼底妖冶的血紅像朱砂融水般散開,他緩緩看了她一眼,微微勾了下唇角:“無事,平身吧。”
    桐影哆嗦著站了起來,心中的惶恐不輕反重。
    身為妖族,她見了君長玨這樣實力強悍到深不可測的存在,本能地感到敬畏。
    而他這一副絕色皮囊,以及身上還要遠勝過皮囊的魅惑神韻,又深深地吸引著她。
    想來她家娘娘對陛下,也是這般又愛又怕。
    隻是娘娘遠比她強得多,終究是被陛下看上的寵妃,縱使是為他神魂顛倒,也不算白費了一片癡心。
    後宮這麽多女人,也就她家娘娘能得陛下青睞。
    但不知為何,桐影腦海裏浮現出君長玨剛才忽然抬眸時的畫麵。
    就是她家娘娘,也從沒得到過陛下這樣特別的眼神。
    陛下剛才在看什麽?那裏有什麽人嗎?
    轉身引路時,桐影困惑地朝東南處看了眼,卻什麽也沒看見。
    君長玨狐眸微斂,嘴角含笑。
    這抹笑意詭豔如魅,邪氣至極。
    他身後一團紅色暗影在半空中上下浮動,裹著個不斷掙紮的女人,但旁邊的人竟都看不見。
    隋憐抱著懷裏的黑狗,被透明的狐尾拖著進了柳妃的寢殿。
    她想不通自己咋就這麽倒黴,偷著來碧玉宮一趟隻是想挖點私房錢,居然被君長玨這個妖孽逮了個正著。
    當時他忽然抬頭和她看了個對眼的瞬間,她轉身就想跑,卻見一條巨大的狐尾像是紅色的毛毯般襲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瞬移到了君長玨身後。
    不管她怎麽用力,毛茸茸的狐尾都把她脖子以下的身體都裹得結結實實,連個縫兒都沒有。
    這妖孽把她隔空弄來,卻連一句話都不說,就這麽裹著她,難道是要把她交給柳妃處置嗎?
    最令她無法忍受的是,這隻狐尾還不老實,不斷用絨毛在她的皮膚上蹭著,弄得她身上癢癢的。
    君長玨暗中感受著從尾巴處傳來的觸感,姿態端方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嘴角卻止不住地一路上揚。
    以至於走到柳妃的病榻前時,他臉上的笑容把柳妃都嚇了一跳。
    柳妃一邊沉迷於他笑起來的美色,一邊又在心裏怨念地暗忖:
    她病得這麽重,陛下不心急如焚也就算了,怎麽還樂得像一朵花似的,是有什麽喜事嗎?
    “陛下,臣妾——”
    柳妃剛一開口,就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桐影連忙遞來帕子,她接過後用帕子捂著嘴,那帕子上都滲出了觸目驚心的血跡。
    狐尾裹著的隋憐被迫看著這一幕,心道:
    喲,這都吐血了,姓君的還不趕緊心疼一下他的愛妃,再趁機吃個豆腐什麽的。
    卻見君長玨視若無睹,反倒懶洋洋地走到邊上的琉璃櫃前,端詳起了那上麵擺著的寶貝。
    柳妃瞪著他的背影,那眼神幽怨得都能把他戳一個窟窿。
    可君長玨始終沒有回頭,嘴裏淡淡道:“愛妃這櫃子上的寶貝,最近又多了不少啊。”
    柳妃一聽這話,臉色變了又變。
    她立刻就不吐血了,隻是聲音還虛弱著,“咳咳,臣妾的娘家人前兩日進宮來看望,給臣妾送了些東西,但也都是些次品,自是比不上陛下的珍藏。”
    君長玨望著櫃子最上層的雙魚玉佩,眸光深幽。
    隋憐也注意到了這塊玉佩。
    她的專業是民俗學,對古代的這些東西也有所了解。
    魚的諧音為“餘”,在傳統文化中一直都有吉祥豐饒之意,因此有很多玉飾擺件都會做成魚的樣子。
    而雙魚一同出現,往往一隻為雄一隻為雌,代表著道教中的陰陽兩極,也寓意著婚姻和睦夫妻恩愛,有不少新娘的嫁妝裏都有雙魚玉佩。
    可柳妃的這塊雙魚玉佩,卻和她以前在博物館或是圖片上看過的都不一樣。
    隻見原為陰陽雙魚首尾相銜的玉佩,如今陰魚化為了詭異的黑玉,黑中還透出滲血般的暗紅,獠牙畢露地咬住了陽魚頭顱。
    而陽魚半截殘軀瑩白如骨,斷裂處隱隱冒出黑氣,瞧著分外不祥。
    這東西一看就邪氣得不行。
    隋憐卻覺得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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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她初來乍到的第一個晚上就做了場噩夢,安常在於夢中來糾纏她時,也有一條怪魚從禦花園的湖水裏撲騰著出來,把安常在叼了回去。
    雖然當時隋憐恪守規則,始終沒有回頭看過,但那怪魚的樣子還是憑空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強迫她看見它長什麽樣。
    這玉佩上的陰魚和那條怪魚簡直一模一樣。
    難道說,深夜禦花園的怪事和柳妃脫不了幹係?
    但若真是如此,柳妃明知道君長玨要來,為何要把這種玩意兒擺在明麵上?
    隋憐納悶地看向柳妃,卻見柳妃正抬頭順著君長玨的視線望去。
    瞧見那琉璃架上的玉佩後,她蒼白病氣卻不減嬌媚的美麗容貌都扭曲了起來。
    回過神來後,她驚怒不已。
    這塊玉佩是她花大價錢求來的,本是要指著它換來她和君長玨兩情長久。
    讓桐影去請君長玨來碧玉宮之前,她還命人取下玉佩,親自用香油擦拭了片刻。
    結果君長玨一來,她好端端的玉佩卻變成了這邪性樣子!
    “柳愛妃,這陰魚咬下了陽魚的頭,是你宮中有人要咒朕去死的意思嗎?”
    君長玨回過身,眼眸含笑地望著病榻上的嬌豔女人,笑意卻不達眼底。
    柳妃望著他如萬裏深淵般讓她看不透的眼,渾身發抖。
    “陛下,這玉佩本來不是這樣的,一定是有人調換了它陷害本宮。是誰,是誰?!”
    寢殿裏伺候的宮人都惶恐跪下,柳妃的目光從她們臉上一一掃過,卻找不到絲毫端倪。
    君長玨輕笑了一聲,比起暴怒不安的柳妃,他的神色淡漠如常,唯有一雙狐眼裏閃爍著幽幽的紅光。
    妖魅如魔,卻又高貴勝仙。
    他就這般笑著轉過了身,毫不留戀地朝外走去,淡漠道:
    “此事就交由愛妃自查,若是查不出調換玉佩之人——那愛妃這病,怕是也不用養好了。”
    隋憐還想看一看柳妃聽到這話的表情,但隨著君長玨快步走出,那裹著她的狐尾驟然縮短,她一個恍惚,隻聽耳邊冷風嗖嗖,再睜眼時已經身處殿外的花園。
    她有點不敢看麵前那張似笑非笑的美人臉,沉默著別過臉去。
    裹著她的狐尾卻靈活地一扭把她掉了個,讓她直麵君長玨戲謔的眼神。
    “隋答應,你是不是欠朕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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