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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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奐珠有些恐慌,不過她心裏盤算著,當年那些事薛晚棠都蒙在鼓裏,柳朝明更不可能知道.“你什麽意思,我聽不懂。”江奐珠上下打量柳朝明。
她發現柳朝明與當年已經判若兩人,怪不得剛才她沒認出他是誰.
不過柳朝明當年就是個窮小子,如今得了個幫手還當自己是老大?江奐珠沒把他放在眼裏。
回想當年,她與柳朝明並不熟悉。
她被姐姐接到薛府的時候,柳朝明已經在成仁醫館幫工。
聽說柳朝明當初在郊外受傷,正碰上采藥的白氏救了他一命,他為養傷,也為報答白氏對他的救命之恩便留在醫館幫忙。
柳朝明與薛晚棠,薛承安關係很好,江奐珠看不上這種窮小子,她要嫁貴人,要嫁給有功名有身份的人,不是什麽貓啊狗啊都能看上眼。
不過因為她討厭薛晚棠,薛晚棠喜歡的東西她都要搶,薛晚棠看上的人她也要破壞。
這就是當初她聽說柳朝明要去掙軍功,得了封賞就會回來娶薛晚棠,她聽後氣得摔杯子的原因。
她見不得薛晚棠好,雖然柳朝明也不一定能得到軍功。
確認麵前的人是柳朝明,江奐珠恢複了傲嬌,“你把我抓來想幹什麽?我們沒什麽舊可敘。”
柳朝明擺擺手,“那可不一定,宣和三年,你把薛晚棠送給我的繡帕還給她,說我想和她一刀兩斷,如今,我想問問你,這話你如何說出口?”
江奐珠的心忽悠一下,“聽不懂你說什麽,你趕緊放我走,不然我報官了。”
柳朝明冷笑一聲,從袖中掏出繡帕晃了晃,“女人嘴硬可不是什麽好習慣,楊春,讓她好好想想。”
楊春應了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盒子,對江奐珠道:“這裏有百隻螞蟻,一會放到你身上,你別怕,他們不咬人的,你隻會覺得癢,心裏膈應。”
江奐珠嚇得半死,她搞不懂柳朝明和楊春是什麽人,怎麽用這種手段對付他。
“柳朝明,你無恥,啊啊啊啊。”江奐珠大喊,“來人啊,救命啊。”
柳朝明掏掏耳朵:“好吵,你覺得我哪無恥?我從不打女人,楊春,放螞蟻。”
楊春上前一步,把盒子放在江奐珠眼前晃晃道:“還沒想起來?我要打開了。”
江奐珠嚇得眼淚都流出來,在椅子上奮力掙紮。
柳朝明揮揮手,想起一事,“楊春,螞蟻容易清理,沒意思,前幾日我們得的那個鬼液怎麽樣?還沒在人身上用過,今日正好試試效果,聽說用不了一盞茶時間,臉上被噴了液體的人便人不人鬼不鬼。”
江奐珠瞪著眼睛嚎叫,“柳朝明,你想幹什麽?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柳朝明,“是你奇怪,你隻要說出當年是誰幫你從我身上偷出手帕,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就可以走了,你非要裝糊塗,替我們嚐試各種刑具,我也無奈。”
江奐珠嚇得嗚嗚哭。
柳朝明沒了耐心,“我從不打女人,楊春,噴鬼液。”
江奐珠徹底繃不住了,就在楊春拿出一個小瓶準備打開蓋子的時候,江奐珠大喊,“是虎頭,虎頭哥,我們是老鄉,我聽說他做了後勤親衛,就拜托他把這個手帕從你身上偷出來,虎頭後來沒有去韃靼,中途病了一場隨後返回京城。”
柳朝明印象中根本沒有這個人。
“他現在何處?”
“我們也好幾年沒見了,當時我給了虎頭二十兩銀子,最近一次見他是半年前,他在城南鐵匠坊幫工。”
江奐珠三天後才知道,柳朝明竟是當朝輔國公,那天,她把家裏梳妝台上的東西全都砸了,江奐珠想不通,為什麽薛晚棠嫁人了,柳朝明還在糾結當年的事,而且從柳朝明那天的態度,他還喜歡著薛晚棠。
為什麽?
江奐珠氣死,為什麽當朝輔國公與薛晚棠竟是青梅竹馬?柳朝明不光有權勢,外貌出眾,心裏還惦記著薛晚棠。
一想到薛晚棠有柳朝明護著,江奐珠恨不得撕爛她。
幾天後城南發生一件事,聽說鐵匠坊的幫工夜晚醉酒掉到了水溝裏,被人發現時已經斷了氣,茶館的茶客議論了兩天,都說喝酒害人,之後再沒人提及。
月中,薛晚棠大張旗鼓回薛家。
江奐珠聽說她要回來,早就攛掇姐姐這般那般做安排,江奐珠可忘不了那天晚上柳朝明對她的恐嚇,那個男人太壞了,說是不打女人,可他的舉動比打女人還惡劣。
江奐珠咬唇,發誓要讓薛晚棠也嚐嚐受虐的滋味。
薛晚棠回家第一件事,先去書房見她爹薛寶福。
薛寶福如今在工部得了個散官,平時沒什麽要緊的工作,晚來早走,書房倒是布置得十分氣派,似乎他的官職有多重要。
薛寶福有點意外,他這個女兒自從出嫁一共就回家三次。
“有事?”薛寶福不喜這個女兒,薛晚棠長得像她娘白氏,薛寶福隻要看見薛晚棠,就想起當年他在白府做上門女婿的日子。
白家是江南潯州首富,薛晚棠母親白氏是白家的掌上明珠,偏偏就是這個被白家寵上天的女兒,看上了他這個出身貧寒,家世平平的鄉試舉人。
生意上的事,薛寶福一竅不通,白家人都在場的時候,他連話都不敢說。
薛寶福靠著僅有的功名勉強在白府抬起頭,他知道自己學問也就那樣,再也無法上進,所以白家第四代出了一個進士後,他在白府徹底裝不下去了。
幸好白氏把他放在心上,好吃好喝供著他,隻要他不高興,白氏要麽拿銀子讓他開心,要麽買些奇珍異寶讓他把玩。
所以當年薛寶福提出要來京城,白氏想也不想便答應了。
來京城後的日子,薛寶福舒服極了,要銀子有銀子,要女人有女人,這些年在白府受的委屈,全都補償回來。
薛晚棠認真打量她這個爹,相貌說得過去,不然她娘也不能放棄潯州那麽好的日子,跟爹來到京城從頭開始。
“薛老爺,我想問問,當初我與侯府成親,平安侯給了你什麽好處?”
薛寶福愣住:“胡說八道,哪有這樣的事?”
薛晚棠一步坐到椅子上,緩緩道,“侯爺告訴我,你用我的婚事換了這個工部的散官。”
薛寶福急忙否認:“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幹這種事。”眼睛卻嘰裏咕嚕左右亂看,不敢與薛晚棠對視。
薛晚棠聳聳肩,“無所謂,我今日回來是想告訴你,我會與崔守晉和離,至於你與侯爺之間的勾當,你自己解決,將來若是散官沒了,可別怪我沒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