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俱樂部舊樓的地下室宛如一具鏽蝕的鋼鐵棺材，江婉晴的戰術筆在生物識別鎖上劃出藍色電弧，電子鎖發出垂死般的蜂鳴。蘇寒按住腰間的戰術匕首，聞到鐵鏽味中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焦糊味——那是電路過載的征兆，和五年前t將軍青訓營火災現場的氣味一模一樣。
    “後退三步。”江婉晴突然拽住他的手腕，戰術靴尖踢開腳邊的金屬盒。暗紅色的激光束從天花板射出，在地麵掃過一道死亡警戒線——這不是普通的電子鎖，而是軍方級別的防入侵係統。蘇寒的瞳孔收縮，想起聯盟《電競設施安全規範》裏明確禁止的條款：“職業俱樂部不得使用致命性防禦係統。”
    “是脈衝激光，”江婉晴掏出電磁幹擾器，“當年用於保護kp決賽數據的型號。”幹擾器發出蜂鳴，激光束應聲熄滅。她推開鏽跡斑斑的鐵門，手電筒光柱刺破黑暗，照亮牆上剝落的“月光計劃·第三階段”標語，落款處的“李肅”簽名被刻進牆皮，周圍布滿憤怒的劃痕。
    服務器機櫃排列如墓碑，蘇寒的戰術靴踩過積水，驚起一群熒光蟑螂——它們的外殼泛著詭異的藍光，顯然是長期接觸電子輻射的變異品種。江婉晴的手電筒停在編號“s07”的機櫃上，金屬銘牌上有新鮮的撬動痕跡：“這是陸川的專屬服務器，比你當年用的型號早兩代。”
    “看這個。”蘇寒蹲下身，指尖拂過機櫃底部的焦痕，“灼燒痕跡呈圓形，像是電磁脈衝彈造成的。”江婉晴點頭，戰術筆在掌心轉得飛快：“李肅在銷毀證據，他知道我們會來。”當她將便攜式黑客設備插入主板時，蘇寒注意到她後頸的碎發裏藏著一道疤痕——和陸川筆記裏描述的“模擬倉漏電灼傷”形狀驚人相似。
    係統登錄界麵彈出時，屏幕突然閃過雪花屏。江婉晴輸入三次密碼均告失敗，突然抓起蘇寒的手按在生物識別區：“試試這個。”蘇寒的指紋剛被識別，界麵立刻跳轉為綠色——權限等級“月光計劃·實驗體002”。他的心髒狂跳，終於明白為什麽李肅總是用複雜的眼神看他。
    “潛力評估係統”的數據庫像潘多拉魔盒般打開時，蘇寒感覺有冰水從脊椎澆下。陸川的檔案照片上，少年笑得燦爛，評級欄的“98.7100”刺得人眼眶發酸，淘汰理由卻寫著“意識形態危險，需銷毀處理”。而在“合格者”名單裏，李肅的侄子李陽赫然在列，評分47.2分，備注欄寫著“可作為商業傀儡培養”。
    “看這裏。”江婉晴調出“替代者培養”模塊，蘇寒的id“staright”創建於2023年7月15日，基因匹配度一欄寫著“陸川92”，培養目標是“打造可商業化的野核偶像”。小夏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帶著哭腔：“他們甚至給你設計了‘天才逆襲’的劇本，連粉絲應援色都是陸川用過的紫色...”
    服務器突然發出警報，所有屏幕同時跳出紅色倒計時。江婉晴瘋狂敲擊鍵盤，試圖導出數據，卻發現每個文件都被嵌套了三層加密。蘇寒想起陸川筆記裏的一段話：“李肅的戰術就像俄羅斯套娃，你以為破解了一層，裏麵還有十層陷阱。”
    “用‘月光密鑰’。”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在鍵盤上輸入陸川的生日。進度條猛地跳至67，卻在讀取到“實驗體銷毀記錄”時卡住。蘇寒看見屏幕上閃過熟悉的畫麵——青訓營的焚燒爐、陳默的冷笑、年輕的自己在訓練室門口徘徊。江婉晴的戰術筆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斷裂聲：“他們把陸川的遺體...”
    倒計時歸零的瞬間，所有機櫃同時噴出白色煙霧。蘇寒拽著江婉晴躲進通風管道，聽見下方傳來李肅的怒吼：“給我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煙霧裏混著麻醉劑，他強撐著用匕首劃破掌心，用疼痛保持清醒。江婉晴的頭靠在他肩上，溫熱的鮮血滲進他的隊服，在“星痕”隊標上暈開暗紅的花。
    “別睡。”蘇寒咬住她的耳垂，聲音裏帶著顫抖，“還記得陸川筆記裏的暗語嗎？”江婉晴勉強睜眼，看見他用鮮血在管壁寫下“”——那是陳默與李肅簽署“月光計劃”的日期。通風管道突然震動，她掏出微型炸彈貼在管壁上：“三秒後爆炸，抓好我。”
    兩人在爆炸聲中跌進廢棄下水道時，蘇寒的手機突然收到條匿名彩信。視頻裏，李肅正在焚燒陸川的戰術筆記，火苗照亮他後頸的月牙形疤痕。“知道為什麽陸川的操作數據那麽完美嗎？”他對著鏡頭微笑，“因為我們在他的咖啡裏加了神經興奮劑，每毫升含10g利他林。”
    江婉晴吐掉嘴角的血沫，用戰術筆戳開下水道地圖：“這裏離濱江路碼頭還有三公裏，他們想引我們去那裏。”蘇寒握緊她的手，發現她無名指上戴著枚銀色戒指，內側刻著“c”——陸川名字的縮寫。她注意到他的視線，苦笑道：“他曾說等退役就向我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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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務器廢墟上，李肅踢開蘇寒遺落的戰術筆，撿起半張燒焦的名單。當看到“蘇寒”和“陸川”的編號被紅筆圈住時，他突然劇烈咳嗽，鮮血濺在“月光計劃”標語上。跟班遞來手帕，他卻看見上麵繡著的紫色月光圖案——那是陸川粉絲後援會的標誌。
    “通知特勤隊，”李肅擦去嘴角的血，“啟動‘月光計劃’最終階段，實驗體002和001殘次品，都該銷毀了。”他轉身時，舊樓的陰影將他吞噬，唯有後頸的疤痕在月光下泛著青白，宛如一條正在蛻皮的蛇。
    蘇寒和江婉晴在黎明前抵達碼頭時，潮水正在退去。鏽跡斑斑的集裝箱上，用熒光漆寫著大大的“001”——那是陸川的實驗體編號。江婉晴掏出陸川的舊手機，屏幕自動亮起，鎖屏是兩人的合影，背景是t將軍青訓營的櫻花樹。蘇寒注意到照片日期是2019年10月16日，正是陸川“退役”的前一天。
    “看這個。”江婉晴點開短信箱，最新一條來自“未知號碼”：“月光計劃的核心，是創造能操控資本的電競之神。而你們，不過是神的黏土。”蘇寒抬頭望向海平麵，朝陽正在升起，將集裝箱群的陰影拉得很長。他突然想起陸川筆記的最後一頁，那行被淚水洇開的字：“當你看見月光時，那不是希望，而是資本的聚光燈。”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僅此一次，後續用環境細節替代），這次是條語音消息。陳默的聲音帶著病態的興奮：“蘇寒，你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其實你和陸川一樣，都是我們養的金絲雀，隻不過你的羽毛更漂亮些...”話音未落，江婉晴突然推開他，子彈擦著他的耳際飛過，擊中身後的集裝箱。
    “跑！”她拽著他躲進貨櫃迷宮，子彈在金屬板上濺出火花。蘇寒摸到口袋裏的半份名單，焦痕已經被鮮血浸透，卻顯露出隱藏的水印——那是星痕俱樂部的地下結構圖，標記著“月光計劃核心艙”的位置。江婉晴的戰術筆在他掌心寫下坐標，眼神裏有決絕：“這次，我們要讓所有數據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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