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痕俱樂部的玻璃幕牆外，上百個ed燈牌在暮色中明滅，“蘇寒滾出電競圈”的字樣被舉得老高。蘇寒站在新聞發布會後台，看著化妝鏡裏自己眼下的青黑——這是連續三天整理證據到淩晨的成果。江婉晴遞來潤喉糖，手指點了點他西裝內袋：“微型攝像頭已經裝好，全程直播取證。”
    發布會現場的氣氛像繃緊的弓弦。ba黑鳳梨的經紀人坐在第一排，嘴角掛著誌在必得的微笑，身旁的助理不斷刷新著微博熱搜：蘇寒打壓新人閱讀量破7億，青訓營罷訓真相的話題下，營銷號編造的“蘇寒搶新人資源”視頻播放量超兩千萬。
    “各位媒體朋友，”李肅第一個上台，西裝革履的模樣與青訓營的暴君形象判若兩人，“星痕俱樂部對青訓生罷訓事件深感遺憾，經調查，部分別有用心者利用新人對俱樂部的信任，編造了‘設備陳舊’‘打壓新人’等謠言。”他調出青訓營的“新設備采購清單”，全息投影裏的機械鍵盤泛著冷光，“我們上個月剛斥資三百萬升級設備。”
    蘇寒注意到清單上的“月光之影紀念版鍵盤”型號，正是李肅送給關係戶的那款。台下的ba經紀人舉起話筒：“既然設備先進，為何青訓生堅持罷訓？”李肅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因為有人想借此炒作，為自己轉會鋪路——比如，某些收了競品俱樂部好處的選手。”
    會場響起嘩然。蘇寒看著李肅指向自己的手指，突然想起他在訓練室摔戰術板的模樣——同樣的手勢，同樣的虛偽。江婉晴在耳麥裏提醒：“他在轉移焦點，ba的挖角消息已經熱搜第三了。”蘇寒點頭，整理領帶走向發言台，西裝內袋的青訓合同複印件硌著肋骨——那是用江婉晴找回的半份名單複原的。
    “我有三個問題。”蘇寒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會場，“第一，為何青訓營的設備型號仍是五年前的戰魂3？”他打了個響指，小夏推著行李箱上台，裏麵裝著從舊倉庫搬來的鍵盤，“這些鍵盤的大招鍵觸發延遲平均0.3秒，職業選手的極限反應是0.15秒，請問李肅教練，這樣的設備如何培養天才？”
    李肅的笑容凝固：“這是...淘汰設備，用於新人基礎訓練...”“第二，”蘇寒打斷他，調出青訓生的訓練日誌，“為何天賦評分98分的選手被淘汰，47分的關係戶卻能留下？”會場屏幕切換到陸川的檔案照片，李肅的臉色瞬間慘白，“第三，ba黑鳳梨的轉會合同為何恰好在此刻曝光？”
    ba經紀人站起來，笑容裏帶著尷尬：“我們隻是欣賞蘇寒選手的才華...”“欣賞到要我放棄追究青訓營貪腐？”蘇寒掏出ba的合同草案，“附加條款第三項：‘對星痕俱樂部的一切指控永久保密’——這不是挖角，是封口費。”
    會場陷入死寂。蘇寒趁熱打鐵，播放自己青訓時期的訓練錄像：畫麵裏，十七歲的他用磨損的鍵盤練習露娜連招，手指頻繁卡頓，血泡透過紗布滲出。“這是我在t將軍青訓營的真實狀態，”他指著屏幕上的時間戳，“2023年10月17日，同一天，李肅教練買了三塊百達翡麗手表。”
    夏禾的直播間突然切入現場畫麵，彈幕瞬間爆炸：“哥哥好剛！”“求錘得錘！”她舉著青訓生的聯名信：“我這裏有三十七個孩子的手印，他們都用過同款鍵盤，有人甚至因為按鍵失靈導致手指骨折！”江婉晴適時遞上醫療報告，李肅的嘴唇開始發抖。
    “所以，”蘇寒環視會場，目光落在ba經紀人臉上，“我拒絕任何試圖掩蓋真相的合同。星痕俱樂部欠這些孩子一個道歉，電競圈欠所有被資本碾碎的天才一個公道。”他解開領帶，露出左手腕的燙傷疤痕，“這個疤不是訓練造成的，是模擬倉漏電，而李肅教練當時說‘死了就當工傷處理’。”
    李肅突然起身，椅子在地麵劃出刺耳聲響：“你這是血口噴人！”但他的戰術筆掉在地上，露出裏麵藏著的神經刺激藥物。江婉晴撿起筆，對著鏡頭展示：“根據聯盟反興奮劑條例，攜帶此類藥物可終身禁賽。”
    新聞發布會結束時，蘇寒被蜂擁而至的粉絲圍住。一個青訓生突然衝上來，遞給他塊磨損的露娜手辦：“蘇哥，我用這鍵盤打上了省一！”蘇寒接過手辦，看見底座刻著“c”——陸川的縮寫。人群外，ba經紀人默默收起合同，臨走前留下句低語：“你贏了輿論，贏不了資本。”
    深夜的俱樂部天台，蘇寒看著手機裏的匿名郵件：“下一個就是你”，發件人ip來自境外。江婉晴遞來熱可可，指著遠處的霓虹：“李肅的財務漏洞已經提交給警方，不過...ba背後的投資人很神秘。”蘇寒望著星空，想起陸川筆記裏的話：“資本像潮汐，能托起你，也能淹死你。”
    手機屏幕亮起，是夏禾的消息：“直播打賞都給青訓營買設備啦！”蘇寒笑了，點擊接受。遠處的星痕舊樓正在燃燒，火光照亮“月光計劃”的殘垣斷壁——那是粉絲自發組織的“舊設備銷毀儀式”。他知道，輿論的風暴或許能摧毀一座舊樓，但要重建公平的青訓體係，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江婉晴突然指著夜空：“看，流星！”蘇寒抬頭，卻看見那隻是架低空飛行的無人機，機身印著ba黑鳳梨的隊標。他握緊拳頭，指甲陷進掌心——這場輿論戰隻是開始，真正的較量，是讓資本明白：電競的舞台，屬於熱愛，而不是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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