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甲季後賽場館的選手通道被冷白色燈光籠罩，金屬地板映出蘇寒略顯疲憊的倒影。他剛擦完汗的手還握著戰術筆記，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半小時前，他在後台看到titan戰隊的戰術板，上麵用紅筆寫著“勾鏈封路，針對露娜”。
    “孤影哥哥！”林小夏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粉色應援服在人群中格外亮眼。她舉著一袋能量飲料小跑過來，發梢還沾著直播時的閃粉：“這是粉絲送的，說喝了能月下無限連~”話音未落，通道拐角突然轉出幾道黑影，為首的男人穿著titan戰隊的黑色隊服，左胸口繡著“血影”的金色id。
    “喲，這不是靠女人上位的小孤兒嗎？”血影斜倚在牆上，嘴角叼著根牙簽，目光在林小夏身上掃過，“怎麽，換了個更漂亮的金主？”他身後的隊員發出低笑，其中一人故意撞了下林小夏的肩膀，能量飲料散落一地。
    蘇寒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認得這個眼神——三年前試訓時，血影曾當著所有青訓生的麵把他的露娜攻略扔進垃圾桶，嘴裏說著“野王？我看是孤兒王”。此刻對方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匕首，帶著久別重逢的惡意。
    “血影哥這是嫉妒了？”蘇寒彎腰撿起一罐飲料，指尖擦過罐身的冷凝水，“聽說你今年的野核勝率隻有48，連青訓生都不如？”周圍的呼吸聲陡然變輕，血影的牙簽在齒間碎成兩半：“你他媽再說一遍？”
    “我說，”蘇寒站起身，目光平靜地迎上對方噴火的眼神，“當年試訓時，你用裴擒虎反野被我露娜單殺三次，現在連和我同台競技的資格都沒有——到底誰才是孤兒？”通道裏響起吸氣聲，林小夏驚訝地捂住嘴，她從未見過蘇寒用如此鋒利的語氣說話。
    血影的手按在腰間的戰術腰帶扣上，那裏掛著他的定製鼠標——上麵刻著“野區霸主”的字樣。蘇寒注意到他無名指上的老繭，比三年前更厚了，卻依然改不了緊張時摸鼠標扣的習慣。
    “蘇寒選手，蘇總想見你。”保安的聲音打破僵局。蘇寒轉身時，看到蘇若雪站在通道盡頭，黑色西裝外套搭在臂彎裏，露出裏麵的月光白襯衫。她的高跟鞋敲在地麵上，每一步都像精準計算過距離，直到在他麵前停住。
    “辛苦了。”她遞來一罐能量飲料，指尖在罐身停留半秒。蘇寒接過時，發現是他慣用的低糖款，包裝上甚至沒有撕掉他之前貼的“孤影專屬”貼紙——那是林小夏在他第一次奪冠時鬧著貼的。
    “謝謝蘇總。”蘇寒擰開瓶蓋，餘光瞥見血影的臉色變得難看。蘇若雪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titan隊員，嘴角揚起微不可察的弧度，忽然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他們研究的是過去的你，而你已經進化了。”
    蘇寒挑眉，感覺到罐體裏有異物。他不動聲色地捏了捏，發現是張紙條。蘇若雪轉身時，西裝外套下擺掃過他的手背，帶著淡淡的雪鬆香。林小夏湊過來想說話，卻被她用眼神止住——那是上位者對無關者的冷然。
    通道裏的氣氛變得微妙。titan的隊員們竊竊私語，血影的臉色陰晴不定，而蘇寒的手指正在悄悄摩挲紙條邊緣。他想起昨晚在訓練室，蘇若雪的監控畫麵曾在他的電腦上一閃而過，當時他以為是錯覺。
    “想什麽呢？”星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這個總是掛著憨厚笑容的輔助選手不知何時站在他身邊，手裏轉著鬼穀子的定製徽章，“別管那些垃圾話，今晚我會讓他們連你的影子都勾不到。”
    蘇寒轉身，看到星軌的拇指上纏著新的繃帶——那是昨晚加練閃現開團時磨破的。少年掀開袖口，露出小臂上的新鮮抓痕：“夏夢璃說，練孫臏時要想象自己是媽媽保護寶寶，我練鬼穀子就想……”他突然不好意思地撓頭，“就想保護你這個野王。”
    “傻小子。”蘇寒笑著拍他肩膀，卻在看到星軌展示的戰術手環時愣住——那是最新款的“秒換召喚師技能”裝置，通過肌肉記憶訓練器連接鍵盤，能將閃現開團的反應時間縮短0.1秒。
    “沈教練幫我申請的。”星軌壓低聲音，“她說，隻要我能在0.3秒內完成閃現+治療術切換，就能破解鍾馗的勾鏈連招。”他的眼中閃著興奮的光，像極了第一次學會閃現開團時的模樣。
    蘇寒忽然想起沈清雪今天早上塞給他的戰術筆記，其中一頁用紅筆圈著：“鬼穀子+治療術：解控優先級高於護盾”。原來她早就料到titan會用強開戰術，而星軌的新技巧，正是她秘密準備的unter手段。
    比賽開始前三十分鍾，蘇寒躲在更衣室拆開紙條。蘇若雪的字跡力透紙背，帶著商業精英特有的淩厲：“監控顯示，血影的裴擒虎習慣性反紅開，河道草叢真眼刷新率72。”下麵還有一行小字，筆跡稍顯柔和：“你的月光，不該被別人的影子定義。”
    他盯著“監控顯示”四個字，忽然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當時他在網吧打晉級賽，突然有個戴口罩的女人塞給他一張黑卡，隻說“去星痕試訓”。後來他才知道，那是蘇若雪第一次見到他的場景，而她的秘書全程錄下了那場五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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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寒！”林小夏在門口喊他，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該上場了。”他抬頭，看到女孩眼中倒映著通道盡頭的聚光燈，像極了當年那個在直播間為他刷火箭的小粉絲。
    路過titan的準備室時，蘇寒故意放慢腳步。透過虛掩的門，他聽到血影在怒吼：“給我往死裏針對露娜！就算勾不到，也要把他的藍buff反爛！”緊接著是鍵盤被摔在地上的聲響，和某個隊員的低語：“可是教練說……”
    “別管教練！”血影的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狠戾，“今天我要讓那小子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野王！”蘇寒嘴角揚起冷笑，轉身時撞見沈清雪的目光——她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戰術風衣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裏麵的銀色項鏈，那是陸川教練送她的生日禮物。
    “緊張嗎？”她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蘇寒搖頭，將紙條折成小塊塞進戰術腰帶：“不，我隻是在想，當他們以為抓住了月光，其實月光早就照到了他們身後。”
    沈清雪看著他走向賽場的背影，想起陸川臨終前的話：“蘇寒的露娜像初升的月亮，而你，要成為能托起月亮的天空。”她摸了摸項鏈上的星痕吊墜，轉身走向教練席，戰術筆記在手中發出沙沙的響聲——那裏麵，藏著比紙條更驚人的戰術革新。
    通道外，山呼海嘯般的應援聲傳來。蘇寒站在選手入口處，燈光照亮他眼中的銳意。他知道，今晚的月光不會被勾鏈束縛，因為在黑暗裏默默生長的，從來不止有陰影，還有等待破曉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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