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無回峰巔.逆蹬天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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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月狼首舟在無回峰百裏外便被刺骨寒風掀得顛簸。林幽凰隔著舷窗望去,整座山峰如倒插的斷劍,山體布滿深褐色血紋,山尖懸浮的十二座青銅殿宇正將雲霧抽成“女”字鎖鏈——那是仙門用初代凰羽骨搭建的“萬仙天梯”,每級台階都刻著“女修禁足”的天道金紋,被踩碎的女修骸骨就嵌在紋路之間。
    “主子,羅盤顯示天梯共有三萬六千階,對應三十六重天的仙門品階。”林小婉的三陰羅盤表麵凝結寒霜,“每上升百階,靈脈壓製就增強一成,當年初代就是在這裏被斬去最後一翼。”
    蘇映雪突然指著雲層下方:“看!天梯第一階有座‘洗魂池’,池子裏泡著的全是……”她聲音發顫,池水中浮沉著無數女修的魂魄,正被金紋吸走記憶,“是仙門用來清洗新弟子的池子,把‘女修天生低賤’的念頭刻進神魂。”
    狼首舟剛靠近三百丈,十二道青銅鎖鏈便裹挾著風雪砸來。鎖鏈末端是初代凰羽化成的倒刺,每根倒刺都滴著“九陰蝕骨液”——正是當年仙帝用來融化女修靈根的毒劑。林幽凰抬手喚出幽凰骨劍,劍身上初代的虛影首次睜開雙眼:“用《萬道真解》的‘骨火共鳴’,讓這些倒刺嚐嚐自己的毒。”
    劍尖血火點燃的瞬間,倒刺突然發出尖嘯。林幽凰驚覺倒刺內部竟封存著初代的痛覺殘念,當骨火順著鎖鏈灼燒時,她清晰“看”到三百年前,自己的前世如何被這些倒刺穿透羽翼,鮮血滴在天梯上凝成“逆”字暗紋——原來每道傷口,都是初代提前埋下的破陣契機。
    “檢測到初代戰鬥記憶覺醒,解鎖技能‘痛覺共享·逆’。”係統界麵閃過血色流光,“可將敵方基於女修的術法傷害,轉化為我方道魂共鳴度。”林幽凰感覺腕間凰印發燙,被蝕骨液灼傷的手臂上,竟浮現出與天梯金紋相反的“蹬”字道痕。
    暗殿成員趁機結陣。蘇映雪的“鳳羽分魂術”化作十七道虛影迷惑鎖鏈,林小婉用三陰羅盤定位到鎖鏈節點——竟是初代被斬落的尾羽碎骨。當林幽凰將幽凰骨劍刺入碎骨時,整座天梯突然發出嗡鳴,第一階的洗魂池轟然炸裂,池底露出半塊刻著“蹬”字的凰骨踏板。
    “原來天梯的每級台階,都是用我們的骨頭做踏板。”她踩著初代尾羽化成的踏板拾級而上,每一步都碾碎“女修禁登”的金紋,露出下方用女修血誓刻寫的真文:“吾之骨,必成後人之階;吾之血,必洗仙門之恥。”
    登上百階時,雲層中降下“仙罰光雨”。光雨化作千萬支鎖魂釘,正是當年蒼梧宗用來釘住她丹田的凶器。林幽凰突然福至心靈,運轉“痛覺共享”,鎖魂釘刺入肩頭的瞬間,她眉心的天道眼虛影竟短暫顯形——透過金光,她“看”見光雨源頭的青銅殿內,十八名仙門長老正在用初代殘羽操控刑具。
    “蘇映雪!用‘逆道之羽’鎖定光雨軌跡!”她將幽凰骨劍拋向空中,劍刃自動斬向光雨折射的方位,“林小婉,把洗魂池的殘魂引到踏板下,她們的怨念能震碎道紋!”
    當第一個女修殘魂融入踏板時,天梯突然劇烈震動。林幽凰發現,每吸收一道殘魂的怨念,踏板上的“蹬”字就明亮一分,而仙門長老的操控玉簡正在龜裂。係統提示適時響起:“特殊簽到·踏骨逆登——喚醒首階三百女修殘魂,獲得‘骨階共鳴’狀態,每登一階攻擊力提升1。”
    千階處,十二具由初代脊骨製成的“天道守護者”破空而來。這些傀儡胸口嵌著完整的鎖陰令碎片,手中握著的“斷凰戟”,正是當年斬落她羽翼的凶器。林幽凰運轉《萬道溯源術》,竟在戟尖發現初代故意留下的“逆生”道痕——當年她故意讓仙帝煉化自己的骨頭,就是為了在神器中埋下反叛的種子。
    “對著戟尖的血紋出劍!”她一聲令下,暗殿成員同時揮出青銅凰羽。戟尖崩裂的瞬間,鎖陰令碎片中封存的初代記憶如洪水湧來:那是她被十二仙帝圍殺時,將最後的道魂注入每塊碎骨,隻為讓後世女修能握著敵人的凶器,斬向敵人的咽喉。
    “主子!碎片裏有地圖!”蘇映雪接住崩落的鎖陰令殘片,上麵浮現出十二座仙門殿宇的弱點標記,“每座殿宇對應一塊脊椎骨,隻要全部擊碎,天梯就會露出真容!”
    登上兩千階時,林幽凰的衣袍已被鮮血浸透。但她感覺不到疼痛——每道傷口都在轉化為道魂共鳴度,腕間凰印幾乎凝成實質,初代的虛影竟能短暫脫離劍身,為她擋住致命一擊。最危險的時刻,她突然想起亂葬崗的骨燈,想起那些甘願化作燈芯的先輩,心中的怒火化作劍勢,一劍劈碎了第七座殿宇的脊骨傀儡。
    “天道眼!全開!”當三名暗殿成員同時激發凰印,林幽凰眼前的世界突然褪去幻象。天梯的真容竟是條由女修骸骨鋪成的血路,每級台階下都鎮壓著曆代反抗者的殘魂,而頂端的“天道殿”裏,十二仙帝的殘魂正圍著初代的完整道骨,試圖用新的鎖陰令將其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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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他們一直害怕,害怕我們會順著自己的骨頭,登上他們的偽天道。”她踩著碎骨前行,每一步都有先輩的殘魂在耳邊低語,那些被仙門抹去的功法口訣、戰鬥技巧,此刻全部湧入識海。當她握住第三塊鎖陰令碎片時,係統界麵徹底崩塌,露出初代親自留下的傳承核心:“當你踏碎三萬六千階,本座的道骨,就是你斬向天道的刀。”
    三萬階時,最後的青銅殿宇降下“天道之閘”。閘門上刻著十二仙帝的聯合道誓:“女修登階者,魂飛魄散,永墮無間。”林幽凰卻笑了——閘門上的每筆一劃,都是用初代的血寫的,而她的血,此刻正與這些道誓共鳴。
    “林小婉,把所有殘魂的怨念注入閘刀!蘇映雪,用‘骨火焚陣’點燃我的靈血!”她將幽凰骨劍插入閘刀縫隙,運轉“痛覺共享”將三萬六千階積累的傷害全部反哺,“今天,我們不登他們的天梯,我們要讓這天梯,成為他們的墓碑!”
    閘刀崩裂的瞬間,整個無回峰發出哀鳴。天梯的骸骨紛紛化作流光,融入暗殿成員的凰印,林幽凰感覺識海深處有什麽東西轟然倒塌——那是仙門用萬年時間堆砌的“女修卑賤”的認知高牆。係統提示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激昂:“簽到成功·逆蹬天道——解鎖初代完整道骨記憶,獲得‘萬骨歸宗’領域,可召喚曆代女修戰魂協同作戰。”
    當她踏上最後一階,天道殿的大門自動開啟。殿內,十二仙帝的殘魂正驚恐地看著她,他們麵前的初代道骨上,原本被鎖陰令束縛的凰紋,此刻正隨著林幽凰的靠近而逐一亮起。最中央的道骨突然發出清鳴,化作她手中的幽凰骨劍——這次,是完整的、帶著初代全部戰意的骨劍。
    “你們以為用我們的骨頭鋪成天梯,就能永遠踩在我們頭上?”林幽凰舉起骨劍,劍身上浮現出曆代女修的虛影,“可你們忘了,骨頭,是最硬的東西,硬到能撐起天地,硬到能斬碎你們的偽天道。”
    仙帝殘魂發出尖嘯時,暗殿成員已結好逆凰陣。林幽凰知道,這隻是開始——天道殿的深處,必然還藏著更可怕的陰謀,而鎖陰令的碎片,還有九塊散落在仙門各處。但此刻,她看著腳下由先輩骨血鋪成的路,看著手中凝聚萬載怨念的骨劍,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這一次,她們要順著自己的骨頭,登上那所謂的天道之巔,告訴整個修仙界——女修的骨,不是天梯的踏板,而是斬破天道的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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