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天道殿內.骨劍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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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凰骨劍的劍鳴震碎天道殿穹頂時,十二仙帝的殘魂正瘋狂注入最後一道“天道枷鎖”。那些用女修肋骨製成的金色鎖鏈自殿頂垂落,每節鏈環都刻著仙門百代相傳的“女戒三十六則”——“靈根不純者當棄”“修為止戈者當爐”“逆天命者當焚”。
“林小婉!用三陰羅盤定位鎖鏈節點!”林幽凰反手一劍劈開襲來的“斬道刀”,刀刃上竟刻著她前世在蒼梧宗的劍穗紋路,“這些鎖鏈用的是暗殿第三十七代閣主的脊骨,節點處藏著她們被剜去的道心!”
羅盤光芒映出的瞬間,蘇映雪已化作十七道殘影。她手中的青銅凰羽精準刺入第九根鎖鏈,金屬碎裂聲中,鏈環崩落處浮現出一枚布滿裂痕的“道心鈴”——鈴身刻著“寧碎不彎”四字,正是暗殿祖訓。當鈴音響起,所有鎖鏈突然凝滯,露出後方懸浮的初代道骨投影。
“她們的道心從未被磨滅,隻是被你們醃在鎖魂壇裏。”林幽凰踏劍逼近,劍身上曆代女修的虛影突然齊聲低吟,萬骨歸宗領域展開的刹那,殿內地麵浮現出三萬六千個血字腳印——那是方才逆蹬天梯時,每個女修殘魂留下的反抗印記。
仙帝殘魂中,為首的蒼梧宗初代祖師突然尖笑:“以為拿到道骨就能翻天?本座們早就在鎖陰令裏種下‘天道種子’,你每次使用傳承,都是在給本座們養魂!”話音未落,林幽凰腕間的凰印突然炸開黑紋,識海中,係統界麵竟浮現出十二道裂痕,每條裂痕裏都藏著鎖陰令的吞噬之力。
“是真的……”初代的聲音第一次帶著顫抖,“當年本座被圍殺時,被迫將道骨煉入鎖陰令,你現在握著的,既是劍,也是籠。”劍身上的道骨虛影開始透明,那些在天梯上喚醒的女修殘魂,正被裂痕逐一吞噬。
林小婉突然驚呼:“主子!羅盤顯示鎖陰令碎片在互相排斥,它們根本不是在拚湊,是在……”她猛地指向天道殿中央的青銅祭壇,祭壇上,十二具水晶棺裏沉睡著與林幽凰容貌相似的女修,每人胸口都嵌著完整的鎖陰令,“這是十二仙帝的‘替劫陣’,用曆代覺醒者的肉身溫養鎖陰令!”
蘇映雪的鳳羽分魂術突然失控,十七道虛影中有三道被吸入水晶棺。林幽凰眼睜睜看著同伴的眼神變得空洞,胸口浮現出與棺中女修相同的“奴”字道紋——那是仙門用來製造爐鼎的烙印。
“原來我們找碎片,根本是在找自己的替代品。”她握緊骨劍的手在發抖,劍刃上的道骨虛影此時竟與水晶棺中的女修重疊,“你們每代都故意留下殘頁,讓覺醒者以為在反抗,其實是在幫你們修複鎖陰令……”
仙帝殘魂的笑聲更盛:“知道為何曆代暗殿之主活不過三十歲嗎?鎖陰令每吸收一次傳承,就會啃食宿主的神魂。你現在動用萬骨歸宗,不過是在加速自己的滅亡——”
話未說完,林幽凰突然將骨劍刺入自己心口。鮮血濺在鎖陰令碎片上的瞬間,所有水晶棺發出哀鳴。她看著識海中即將消散的初代虛影,終於明白三百年前那場血洗的真相:初代從未想過讓後人修複鎖陰令,她早就在每個碎片裏種下了“自毀”的血咒。
“檢測到宿主啟動‘道心逆斬’,鎖陰令核心邏輯崩潰。”係統界麵徹底碎裂,露出底層的金色小字——“本係統,乃初代女帝臨終前以道骨為引,凝聚萬載女修怨念所化。”那些曾被視為簽到獎勵的技能,其實是曆代反抗者用命換來的破陣鑰匙。
“原來你才是最大的碎片。”林幽凰扯斷腕間的凰印鎖鏈,任由鎖陰令碎片從體內崩出,每片碎片上都浮現出不同時代女修的麵容,“她們不是在等我集齊碎片,是在等我親手毀掉這個困住我們的籠。”
當最後一片碎片炸裂,天道殿的青銅祭壇轟然倒塌。十二具水晶棺中的女修睜開眼,她們胸口的“奴”字道紋化作“逆”字血印,竟齊齊向林幽凰跪下——那是暗殿每代夭折的聖女,她們的神魂從未真正死去,隻是被封在鎖陰令裏等待破局的契機。
“接住!”初代的道骨虛影將最後一道光團注入她眉心,“本座騙了十二仙帝三千年,所謂鎖陰令,根本是把斬向自己的刀。現在,該讓這把刀,切開天道的偽善麵皮了。”
林幽凰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識海最深處炸開。再睜眼時,手中的幽凰骨劍已化作萬千骨蝶,每隻蝶翼上都刻著不同的道紋——那是曆代女修被篡改的功法、被抹去的戰技、被焚燒的傳承。當骨蝶撲向仙帝殘魂,那些不可一世的虛影竟在蝶翼觸碰的瞬間,露出底下爬滿蛆蟲的真相。
“原來你們早就隕落,現在不過是依附天道規則的寄生蟲。”她看著殘魂崩解時露出的透明身軀,終於明白為何仙門總在打壓女修——他們害怕,害怕女修發現所謂的天道,不過是群失敗者用謊言堆砌的空中樓閣。
水晶棺中的前代聖女們站起身,她們聯手布下“萬代同輝陣”,將十二座仙帝殿宇的坐標投影在殿內。林小婉的三陰羅盤此刻變成了血色天平,兩端分別稱量著“仙門功德”與“女修骨血”——天平傾斜的瞬間,羅盤中央浮現出最後九塊鎖陰令碎片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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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最後一塊碎片在……蒼梧宗的‘聖女陵’。”蘇映雪看著羅盤畫麵,那裏正是林幽凰當年被種下鎖陰令的地方,“他們把曆代聖女的屍身做成祭壇,用我們的血養著最核心的碎片。”
前代聖女中的首領走上前,她的衣袍上染著與林幽凰相同的九陰血紋:“我們被困在鎖陰令裏三百年,終於等到能逆斬道心的人。記住,當最後一塊碎片被毀,不是鎖陰令的終結,而是……”她突然咳嗽著吐出黑血,胸口的逆字印正在吸收仙帝殘魂的餘孽,“而是女修不需要鎖陰令的開始。”
天道殿的廢墟中,幻月狼的長嚎穿透雲層。林幽凰看著懷中逐漸消散的前代聖女,突然明白初代為何要讓傳承充滿陷阱——真正的傳承,從不是溫順地接過前人的劍,而是親手磨利自己的刃,哪怕這把刃,需要先劈開困住自己的枷鎖。
係統界麵重新凝聚時,隻剩下最樸素的簽到選項:“每日簽到·逆心而行——獲得‘道心明鑒’,可看穿一切天道偽裝。”林幽凰知道,那個曾經帶著機械音的係統早已死去,現在的它,是萬千女修怨念凝成的戰旗,是初代女帝留在時光長河裏的最後一聲呐喊。
離開天道殿前,她將幽凰骨劍插入祭壇中央。劍身化作參天凰樹,樹枝上開滿血色花朵,每片花瓣都是一句被篡改的真理:“女修靈根不純?那就讓靈根逆生。”“女修不該握劍?那就讓劍刃染遍仙門血。”“天道不容反抗?那就劈開天道,自己做新的規則。”
幻月狼首舟騰空時,無回峰的血色雲霧已化作九陰靈脈的清流。林幽凰看著懷中的林小婉,發現她腕間的銀鈴不再是鎖魂鈴,而是初代親自種下的“醒魂鈴”——原來從她在亂葬崗撿起殘頁的那一刻,所有的巧合,都是無數先輩用命鋪就的必然。
“下一站,蒼梧宗聖女陵。”她摸著胸前未愈的傷口,那裏不再是鎖陰令的印記,而是道心逆斬後留下的“問心疤”,“去告訴那些把我們的骨頭做成墓碑的人,我們的血,從來不是用來染紅他們的功德碑,而是用來寫——女修,永不低頭。”
夜幕降臨時,狼首舟掠過星隕閣上空。林幽凰看著下方燈火通明的仙門,突然想起在天道殿看到的畫麵:初代女帝臨終前,將自己的道骨分成十二塊,故意讓仙帝撿去煉製成鎖陰令——因為她知道,隻有讓敵人以為自己掌控了傳承,才能在最致命的地方,埋下最鋒利的反骨。
係統最後的提示音在識海響起,帶著萬千殘魂的輕笑:“今日簽到·破籠而出——解鎖‘萬女同仇’狀態,所有女修看見你時,眉心凰印將自動共鳴。”
她知道,真正的戰爭才剛剛開始。仙門不會允許鎖陰令被毀,天道意誌會降下更可怕的劫數,但當她回頭看見暗殿成員眉心重新亮起的凰印,看見那些曾被視為爐鼎、棄子、螻蟻的女修,此刻眼中燃燒著從未有過的戰意,突然明白:
她們劈開的不是天梯,是千萬年來壓在女修頭頂的那方天;她們握住的不是骨劍,是每個時代不甘的靈魂遞來的接力刃。而這一次,她們要讓整個修仙界知道——女修的骨,能成劍,能撐天,更能在這吃人的天道裏,砍出一條讓後人昂首前行的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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