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雪開著別克車駛入小區。
    直接停在樓下。
    下車。
    方大民夫妻頗有一些緊張。
    桂城可沒有這麽高這麽漂亮的住宅樓。
    這小區裏麵綠化做得不錯。
    還有一個花園。
    早就聽兒子說了。
    夏知節夫妻去年國慶期間給夏小雪買的，每平米3300多呢，雖然是貸款買房，但普通家庭真是買不起。
    跟著進入樓內。
    搭乘電梯上到7樓。
    出了電梯間往左一拐，來到703室門前，跟在女兒身後的陶紅梅見門上貼著個‘福’。
    兩邊門框還有對聯，‘世紀新宅迎瑞氣，千禧福居納祥光’，門楣上的橫批‘喬遷大吉’。
    真的跟桂城習俗不太一樣。
    夏小雪掏出鑰匙將門打開，推門進屋，利索地從鞋櫃取出四雙拖鞋。
    換鞋之後。
    陶紅梅出了玄關，見客廳裝修簡約風格，組合沙發、玻璃茶幾、電視櫃……
    “怎麽沒買電視啊？”陶紅梅皺眉問道。
    夏小雪笑著解釋“我和方燃哪有空看電視，暫時不買了，等下周裝好座機，買台電腦，休息的時候租碟片用電腦看電視劇、電影就行。”
    陶紅梅再瞅瞅擺在電視櫃上的花瓶。
    真是好不習慣家裏沒電視機。
    “還是買台電視吧，吃飯的時候看看電視，也顯得熱鬧一些。”
    歐玉玲連忙附和。
    “對對對，家裏有台電視好，要是有什麽重大新聞，打開電視就馬上看到了。”
    夏小雪鬱悶。
    自己的記憶力太變態了。
    用‘過目不忘’都不足以形容。
    重生的緣故。
    自然對電視劇、電影、國內國外新聞統統沒興趣。
    現在液晶電視還沒全麵普及，但已經在高端商廈推出新品試水，價格貴得嚇死人。
    買它不劃算。
    要是買台笨重的crt電視擺在客廳。
    那也太違和了。
    而老一輩已經習慣家裏有台電視，除了豐富日常生活，開著電視當背景聲，家裏確實會熱鬧一些。
    “幾十萬的車都舍得買，家裏連一台電視機沒有，也太說不去了，媽媽給你們買！”陶紅梅很豪氣地說。
    夏小雪連忙勸阻。
    “買買買，我們買行了吧？哎呀，幸好離得遠，要不然裝修肯定要指手畫腳，非得將新家打造成老年公寓才罷休！”
    歐玉玲見陶紅梅要戳兒媳額頭了。
    慌忙解圍。
    “小雪，買的菜都在廚房吧？”
    夏小雪很機敏的一偏頭，挽著婆婆去往廚房，而方大民已經溜達到陽台，居高臨下看著外麵的小區景色，感慨大城市就是大城市，桂城那樣的小地方真比不了。
    掏錢給女兒買的房，陶紅梅沒有那麽拘謹，各個房間看了一遍，然後心裏就冒出無名之火。
    主臥布置得像是新婚新房。
    次臥當雜物房。
    連床都沒一張啊。
    一眼就識破女兒的小心思。
    這次過來，依舊準備讓自己這個當媽的去住酒店，免得打擾小兩口的卿卿我我！
    “媽，我和小方太忙了，次臥的家具根本來不及買，這幾天，你就跟我睡，讓小方回他的‘老破小’去。”
    陶紅梅聽女兒這麽一說。
    冒出的無名之火又降了下去。
    實在沒忍住抬手戳了戳女兒腦門。
    “你呀，人小鬼大，又預判到媽媽心裏不舒服了對吧？”
    夏小雪挽著虎媽。
    撒嬌。
    “哪有！”
    “房子是媽媽給買的，媽媽過來了，怎麽也得讓媽媽住，我好久好久都沒有跟媽媽一起睡啦。”
    一句話裏這麽多‘媽媽’。
    讓陶紅梅鼻子發酸，眼角也濕潤了。
    見方大民也去廚房幫忙張羅飯菜。
    陶紅梅拉著女兒進入主臥，反手將門給關上，走到床邊，拍了拍床。
    “哎……”
    “你和方燃的床，媽媽怎麽方便睡這呢？”
    “天高皇帝遠。”
    “不在身邊想管也管不了。”
    “媽媽知道你和方燃早就同居了。”
    “怕你意外懷上了，才答應訂婚的。”
    “但千萬要記住，你還小，至少等拿到畢業證才能要寶寶，平時必須得注意安全。”
    “不許迷信什麽‘安全期’！”
    “保護措施得做足了。”
    夏小雪麵紅耳赤。
    還是第一次聽虎媽說得這麽露骨的。
    感覺還是蠻不好意思。
    更多是開心。
    上一世因為方燃與虎媽勢如水火。
    後來因為那杯惡毒的牛奶。
    差不多一年都不見麵。
    後來見麵就吵。
    無休止地吵。
    到最後被迫申請調到國外工作。
    才得以安寧。
    “媽，我……我要是萬一不小心，真的懷上了怎麽辦？墮胎？”
    陶紅梅‘哎呦’一聲。
    伸手揪住女兒耳朵。
    “快給我呸呸！”
    “你這孩子怎麽那麽不懂事呢？”
    “媽媽可是醫生，不知道看到多少跟你年紀相仿，甚至比你還小得多的女生未婚先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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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著家裏跑來醫院。”
    “貪圖一時歡愉，意外懷上就墮胎，根本就不懂會對身體造成多大的傷害！”
    夏小雪想到夭折的寶寶。
    頓時兩眼都紅了。
    心頭一酸。
    差點沒忍住哭出聲。
    陶紅梅見狀。
    慌忙攬著女兒坐到床上。
    低聲問道。
    “小雪，你……你不會真的懷上了吧？”
    夏小雪終於感受到虎媽慈愛的一麵。
    再也無法抑製內心深處的悲痛。
    嗚的一聲。
    轉身抱著媽媽慟哭。
    陶紅梅被嚇得六神無主。
    本能地輕拍女兒的背。
    喃喃輕語。
    “別哭別哭……”
    “就是過年前嘔吐，那時候已經懷上了對不對？”
    “現在都四個多月了。”
    “這麽大的事怎麽不早說呢？”
    “叫媽媽過來，除了要簽訂入股文件，也是想當麵說這事對不對？”
    “絕不能墮胎！”
    “雖說還沒到法定結婚年齡，但現在生育也沒問題，早點要寶寶就早點要吧。”
    “趁著媽媽也不算老，幹脆辦個內退，過來幫你帶孩子。”
    夏小雪哭得更厲害了。
    淤積在內心深處的悲痛如同決堤洪水般傾瀉而出。
    那種急迫想要寶寶的念頭，隨著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也漸漸消散了不少。
    “來，快讓媽媽先檢查一下……”陶紅梅一邊說一邊探手摸向女兒的小腹。
    手掌隔著外衣摸了兩下。
    陶紅梅頓時就呆住了。
    女兒小腹很平坦。
    這……
    “媽！你……你別瞎摸，我……我沒懷上，隻……隻是閑聊說說。”
    夏小雪坐直身子。
    幹脆撩起衣服。
    露出平坦白皙的小腹。
    拍了幾拍。
    發出‘啪啪啪’的脆響。
    “等不忙了，平時多鍛煉一下，我都可以鍛煉出漂亮的‘馬甲線’。”
    陶紅梅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慌亂的心神穩住。
    這才驚覺後背濕漉漉。
    抬手用手背抹了抹額頭也滿是汗。
    “夏小雪！”
    “閑聊就閑聊。”
    “好端端的哭得那麽厲害做什麽？”
    “沒你這樣嚇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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