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男人的眼中揚起一陣狂熱。
    一步，又一步，向她走近。
    沐清沒有想到，顧亦寒比她想象中還要瘋狂。
    她隨著男人的腳步一步步向後退去，直到退到陽台的邊緣。
    “顧亦寒，你冷靜一點。”
    她聲音緊繃，手指悄悄扣住身後的金屬欄杆。
    男人卻像是聽到了什麽有趣的話，低笑一聲，眼底暗紅更甚：“冷靜？清兒，你剛剛和別的男人通話時，怎麽沒想過要我冷靜？”
    眼看顧亦寒就要迎上來，沐清已經顧不上攻略任務，立刻還擊。
    她右腿如鞭子般橫掃而出，腳下帶著一股勁風，直襲顧亦寒太陽穴。
    顧亦寒沒想到女人會反抗，瞳孔一縮，猛地後仰。
    勁風擦著他的顴骨掠過，帶起一陣刺痛。
    第一招落空，但成功逼退他半步。
    沐清沒有停頓，左膝瞬間提起，朝著男人最脆弱的位置狠狠頂去。
    顧亦寒反應極快，單手格擋，卻仍被這一擊震得踉蹌後退，撞翻了陽台的小茶幾。
    玻璃碎裂的聲音傳來。
    顧亦寒穩住身形，抬手擦過唇角，指腹沾上一絲血跡。
    他盯著那抹鮮紅，眼中的暗芒愈發危險。
    “沒想到……”
    他嗓音低啞，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喜，“我的清兒，身手這麽好。”
    沐清呼吸平穩，毫無懼意，卻多了幾分謹慎：“顧亦寒，放我走，否則——”
    “否則怎樣？”
    男人忽然笑了，甚至帶著幾分寵溺，“你越是這樣，我越舍不得放手。”
    神雞畢！
    沐清不再廢話，直接揮拳攻上。
    這一拳又快又狠，直取咽喉。
    顧亦寒側身閃避，卻沒想到她中途變招，化拳為掌，指尖如刀，直刺他頸側動脈。
    顧亦寒被迫抬手格擋，小臂被這一擊震得發麻。
    他眼底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卻是更濃烈的興味：“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沐清沒有回答，旋身又是一記回旋踢。
    這一次，顧亦寒直接迎上前，一把扣住她的腳踝，借力將她狠狠摔向地麵。
    沐清在落地的瞬間翻滾卸力，單手撐地，另一隻手抓起碎裂的玻璃片，直指顧亦寒的咽喉。
    兩人的交鋒之間如行雲流水，帶著別樣的美感，甚至叫人賞心悅目。
    隻可惜，現在沐清並沒有欣賞的興致。
    呼吸交錯，夾雜著無聲的博弈。
    顧亦寒盯著她，忽然笑了：“真美。”
    沐清微微皺眉，握緊玻璃碎片的手又用力幾分。
    男人的脖子上被劃出一道血色的線條。
    ——可下一秒，一陣詭異的麻痹感突然從指尖蔓延至全身！
    糟了！
    她猛地意識到什麽，不敢置信地看向房間內的粥碗。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顧亦寒低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踉蹌後退。
    染血的玻璃碎片從指間滑落，發出清脆的聲響。
    沐清眼前開始出現重影，陽台的欄杆在視線裏扭曲成詭異的弧度。
    沐清忽然想起，剛剛狄雲霆在電話中的提示。
    在她接起電話之前，顧亦寒的黑化值就已經達到了50，也就是說，他在那時便已經有圈禁自己的打算。
    沐清意識到，自己還是小看了顧亦寒——一個言情小說男主的“病嬌”設定。
    嬌不嬌不知道，但一定有病。
    他用一碗全糊的粥放鬆了她的警惕，甚至用糊味掩蓋了藥的氣味，甚至不需要逼迫，就騙她喝了下去。
    沐清試圖抬腿攻擊，卻發現膝蓋軟得像棉花，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前栽去。
    顧亦寒穩穩接住她下墜的身體，薄唇貼著她耳垂輕喃：“你是我的。”
    沐清用盡最後力氣攥住他的領帶，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黑暗如同潮水般湧來，顧亦寒那張帶著病態笑意的臉在視野裏越來越模糊。
    溫熱的嘴唇擦過她冰涼的耳垂。
    “睡吧。”
    “睡吧。”
    最後落入耳中的，是電子鎖的閉合聲。
    “嘀嘀——”
    沐清的睫毛輕顫，意識從混沌中掙紮浮出。
    最先感知到的，是腳踝上冰涼的禁錮。
    她猛地睜眼，映入眼簾的是天花板上柔和的ed燈帶。
    一副精致的銀白色腳銬鎖在她纖細的腳腕上，內襯的天鵝絨麵料在掙紮時摩擦出細微的沙沙聲。
    “嘩啦——”
    鐵鏈隨著她起身的動作發出清脆的碰撞。
    沐清赤足踩在長毛地毯上，試探性地向前走去。
    鏈條在數步之後驟然繃直。
    鐵鏈的長度恰好夠到衛生間門口，卻離臥室門還有三步之遙。
    她環顧四周，發現整個房間都被精心改造過：落地窗封著隱形的防盜網；所有家具邊角包著防撞軟膠；就連浴室玻璃都換成了無法擊碎的材質 。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正對床的那麵牆。
    ——數十塊監控屏幕組成巨大的矩陣，實時顯示著公寓每個角落。
    書房裏顧亦寒正在處理文件；廚房有傭人在準備餐點。
    甚至連她現在所在的臥室……和衛生間都在無聲的監控之下！
    看監控中窗外的時間，應該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她竟然不知不覺睡了大半天的時間！
    仿佛感應到她的視線，屏幕中的顧亦寒突然抬頭。
    他對著攝像頭露出微笑，床頭的音響傳來他溫柔的問候。
    “醒了？想吃什麽？我讓廚房準備。”
    沐清沒有喊叫，因為她知道，顧亦寒一定做好了她會求救的準備。
    她安靜地坐回床上，說道：“魚香肉絲蓋飯。”
    “好。”
    顧亦寒寵溺一笑。
    如果不是沐清依然能看到他頭頂那鮮紅的80，還真要以為他是什麽陽光開朗大男孩了。
    沒過一會兒，沐清點的飯就來了。
    而且是顧亦寒親自送來的。
    銀質湯匙在瓷碗邊緣輕輕一磕，顧亦寒保持著遞勺的姿勢，溫熱的飯菜在空氣中蒸騰起白霧。
    “乖，張嘴。”
    他聲音溫柔得近乎催眠，勺沿卻不容拒絕地抵住沐清緊閉的唇縫。
    沐清偏頭，發絲掃過男人手背。
    ed燈帶在她臉上投下冷光，襯得腳鐐的金屬光澤愈發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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