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雙雙靠在沐清背後，深吸一口氣，終於平複了心情。
    開口時，她的聲音還帶著些許沙啞：“你為什麽要救我？”
    沐清沒有回頭，隻是隨意地說道：“別誤會。”
    她的聲音被風吹得有些飄忽，“是東方那家夥跪下求我救的，否則你的命跟我沒關係。”
    馬雙雙無奈地歎了口氣，手指不自覺地揪緊了沐清的衣角：“喂，我怎麽說也算你半個領導，你已經放棄討好我了嗎？”
    沐清聞言輕笑一聲。
    摩托車突然轉了個彎，嚇得馬雙雙趕緊抱緊她的腰。
    風聲中傳來沐清帶著調侃的聲音：“你窩藏‘小先生’，我跟洪大彪不告發你已經算可以了，你還想讓我畢恭畢敬？”
    馬雙雙撇了撇嘴，額頭抵在沐清的後背上：“我發現你的嘴也挺毒的。”
    沐清睫毛微垂，一種馬雙雙看不透的情緒悄然流轉。
    夜風突然變得溫柔。
    沐清的聲音也輕了下來：“之前有人跟我說過，女孩子之間應該互相幫助。”
    這句話讓馬雙雙心頭一顫，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她正想說什麽，卻被沐清下一句話打斷了情緒。
    “所以，”沐清狡黠地補充道：“我這次幫了你，下次輪到你幫我了，你可千萬記得哈。”
    馬雙雙哭笑不得，剛要反駁，摩托車卻已經減速，在一個老舊的居民區前停了下來。
    沐清熟練地打了個圈，穩穩地將車停在四號樓前。
    “到了。”
    沐清摘下頭盔，甩了甩長發，看了眼手機屏幕，“晚十點，時間正好。”
    她朝樓上努了努嘴，“去找他們吧，他們在四號樓201。”
    月光下，沐清的側臉格外柔和，雙眸靈動地忽閃忽閃。
    馬雙雙站在摩托車旁，看愣了一瞬。
    “誰們？”
    沐清單腳撐地，手指在摩托車把上輕輕敲擊：“東方良和狄雲霆。”
    “那兩個家夥一個連好感度都沒刷滿，一個目標黑化值也沒到100，所以已經甩開了他們的目標。”
    “放心，這裏很安全。”
    馬雙雙向前邁了一步，“你不跟我一起去？”
    沐清搖搖頭，朝馬雙雙意味深長地一笑：“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什麽？”馬雙雙疑惑道。
    “私人恩怨。”沐清回答。
    馬雙雙咬了咬下唇，最終還是說道：“那你千萬小心。”
    沐清重新戴好頭盔。
    就在她準備發動引擎時，馬雙雙突然喊住她：“沐清！”
    沐清轉過頭，頭盔麵罩後的眼睛明亮如星。
    馬雙雙心有餘悸道：“我們這樣就算通關了？”
    沐清聳了聳肩：“大概吧。”
    “如果好感度和黑化值都刷滿了還不算，那也想不到其他可能了。”
    尾音剛落，摩托車引擎驟然轟鳴。
    沐清的身影在夜色中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轉眼就消失在街道盡頭。
    馬雙雙望著沐清離去的方向，直到她的身影不見蹤跡，才向沐清所說的房間走去。
    另一邊，沐清的摩托車穩穩停在了顧亦寒的豪華公寓樓下。
    她抬腕看了眼手機，屏幕顯示2313，比她預計的還要早一些。
    指尖在顧亦寒的手機屏幕上輕點幾下，監控程序立刻彈出，九個分屏將公寓每個角落盡收眼底。
    沐清的視線鎖定在主臥畫麵。
    顧亦寒修長的身影正靜靜躺在大床上，昂貴的西裝外套已經髒破不堪，領帶鬆垮，顯得十分狼狽。
    她紅唇微勾，想起在廢舊工廠時的畫麵。
    顧亦寒從警方包圍中倉皇逃脫時，沐清正悄悄尾隨其後。
    男人隻顧著躲避追捕，根本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在一條暗巷，她舉起早就準備好的鋼管，毫不猶豫地砸向他的後頸。
    想到這裏，沐清愉悅地眯起眼睛。
    監控畫麵中，顧亦寒的腳踝上那副定製鐐銬格外清晰。
    那是他為她定製的鐐銬，曾經親手鎖在她的腳上，現在卻成了束縛他自己的枷鎖。
    白色的絨布隨著鐐銬包裹男人的腳腕，顯得格外違和。
    但，格外令人心情舒暢。
    風水輪流轉啊～
    沐清將手機收回口袋，馬丁靴在地麵上敲出規律的節奏。
    她熟稔地輸入密碼，公寓門應聲而開。
    “嘩啦——”
    臥室內，一盆冷水澆在顧亦寒的身上。
    顧亦寒的睫毛在冰冷中劇烈顫動。
    冰水順著他的全身滑落，瞬間浸濕了昂貴的絲綢床單。
    後腦的鈍痛讓他悶哼一聲，卻在睜眼看到沐清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又舒展。
    “清兒。”
    他的嗓音因剛醒而沙啞，“你並沒有殺我……”
    被鐐銬鎖住的腳腕輕輕掙動，金屬鏈條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男人皺了皺眉，繼續說道：“你果然還是愛我的。”
    沐清抱臂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睨著他。
    暖黃的床頭燈將她的影子投在牆上，正好籠罩住顧亦寒半張蒼白的臉。
    她忽然輕笑出聲，指尖把玩著一把刀：“到現在了還做夢呢？”
    刀刃折射的冷光劃過顧亦寒的喉結。
    他卻低笑起來，胸膛震動帶動鎖鏈輕響：“否則你為什麽不殺了我？”
    他仰起頭，露出脆弱的頸部線條，眼神卻滿是自信，“承認吧，你不舍得動手。”
    “……”
    沐清握刀的手緊了緊，突然有些後悔。
    剛才就該先割了這混蛋的舌頭。
    遊戲結束還剩不到一小時，她居然又被這變態的自信惡心到了。
    刀尖危險地抵上顧亦寒的鎖骨，沐清俯身在他耳邊輕語：“顧總，你搞錯了一件事。”
    溫熱的呼吸噴在他耳際，聲音卻冷得像冰，“留著你，可不是因為我愛你。”
    刀鋒突然下移，精準地挑開他襯衫第三顆紐扣。
    男人的胸膛袒露而出，他卻提不起一絲興致。
    沐清紅唇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是因為我覺得，忍了太久。不親自動手，實在對不起我自己……”
    牆上的掛鍾指向2331，分針走動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
    顧亦寒背後頓時升騰起一股寒意。
    也許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的可怕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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