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et"s go！”
    金融男整了整皺巴巴的西裝領口，深吸一口氣，率先邁步。
    五人重新加速，繼續上前。
    金融男的步伐刻意加快，定製皮鞋在台階上踏出急促的聲響，仿佛要用速度證明什麽。
    身後四人默契地跟上，腳步聲在螺旋階梯中形成詭異的回響。
    他們用比之前快了一倍以上的速度，很快到達了第4000級台階。
    然而，因為持續的加速，金融男的心率早已紊亂，手指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發抖。
    他迫不及待地摸索著台階表麵，卻在觸碰到那個柔軟的物品時瞬間僵住。
    借著身後人急促的呼吸聲，能清晰聽到他磨牙的聲音。
    “開什麽玩笑！”
    金融男突然暴怒，將手中的東西狠狠砸向牆麵。
    “……誰能告訴我，這個東西有個屁用！”
    柔軟的物體在黑暗中展開，沒有發出一點聲響，最後軟綿綿地滾落在了沐清的腳邊。
    少女彎腰拾起，瞬間摸索出來了這是什麽東西。
    ——一卷卷紙。
    她將衛生紙卷係在衣服裏，輕聲道：“帶著吧，總比沒有強。”
    她聲音的從容不迫，與金融男粗重的喘息形成鮮明對比。
    這更加刺痛了金融男敏感的神經。
    其實，金融男從2001到3000級的時候，呼吸就稍稍有些紊亂。
    但他為了男人的自尊，沒有抱怨一句。
    因為他覺得他應該是這裏最有權威、能力最強的那個人。
    所以，在帶頭攀爬3001到4000級台階的時候，他刻意提速，想讓後麵幾個人跟不上他，以此來增加他在五人中的話語權。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即便他已經拚盡全力加速，可後麵幾個全程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一直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金融男此刻正背對著眾人，昂貴的西裝後背已經完全被汗水浸透。
    他死死攥著拳頭。
    這3001到4000級的衝刺，幾乎耗盡了他的體力。
    他已經不行了。
    他居然連一個女人都沒有比過！
    金融男依稀還能聽到，沿路沐清甚至還有餘力，用飲用水瓶蓋在牆上做記號。
    “該死……”
    他無聲地咒罵著，努力控製顫抖的雙腿。
    心理和身體上的雙重打擊讓他無能狂怒，將怨氣全都發泄在了一團卷紙上。
    “這遊戲是在耍我們嗎？！”
    男人的聲音在狹窄的階梯裏炸開。
    沐清若有所思地在牆麵上刻下新的記號，對金融男的破防置若罔聞。
    黑暗中，她微微偏頭。
    她早就聽到金融男這一路上的步伐越來越淩亂。
    而後便瞬間明白過來：這個金融男，不過是個依賴蛋白粉“催熟”的繡花枕頭。
    ——中看不中用的空殼子罷了。
    這個可憐蟲甚至不懂最基本的能量分配，像頭蠻牛般耗盡了自己的糖原。
    現在，他那身引以為傲的肌肉正在背叛他。
    而傲慢，卻讓金融男拒絕承認失敗。
    沐清可不希望金融男拖她的後腿。
    她的唇角微勾，在黑暗中精準地踩上金融男最脆弱的神經。
    她故意放柔聲線，用恰到好處的關切問道：“你聽起來情況不太好呢，要不要換我來領隊？”
    金融男怎麽能容忍一個女人超過自己，連忙喊道：“開什麽玩笑！”
    他強迫自己挺直腰板，說道：“我是擔心你們體力不支。”
    他的喉結劇烈滾動，拚命吞咽著湧到嘴邊的喘息，“要休息……隨時可以提。”
    他現在要趕緊將心率降下來，才能保證他的持續攀爬。
    可惜，身後四人並不給他這個機會。
    狄雲霆抱著手臂，實事求是道：“隨時可以走，按你的速度來。”
    東方良則笑眯眯地補刀：“我也沒事～不過兄弟，你太厲害了！照這個進度，一天之內咱們就能登頂通關吧？”
    男人語氣真誠得讓金融男牙根兒癢癢。
    沐清輕輕拂過牆麵的刻痕，輕飄飄地接話：“我也不需要休息。”
    韓一雖然隻“嗯”了一聲，但那聲調分明帶著笑意。
    金融男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汗水順著鬢角滑進緊繃的衣領。
    他在心裏咒罵著，卻不得不抬起像灌了鉛的雙腿。
    當定製皮鞋再次踏上台階時，小腿肌肉傳來撕裂般的疼痛——這是身體給他的警告，但男人的自尊心已經化作囚籠，將他牢牢鎖死在領隊的位置上。
    在絕對的黑暗中，五人的腳步聲與呼吸聲顯得格外清晰。
    金融男急促的喘息逐漸變得粗重，像破舊的風箱般在狹窄的階梯間回蕩。
    他額頭上滾落的汗珠砸落台階，發出細微的“啪嗒”聲，定製西裝的肩線早已被汗水浸透，皺巴巴地貼在顫抖的背肌上。
    當他的皮鞋第無數次打滑時，金融男終於放棄了體麵，四肢並用爬上了第5000級台階。
    手指觸碰到熟悉的塑料瓶身時，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一把攥住，擰開瓶蓋就往嘴裏灌。
    又是一瓶水。
    極速的水流從男人的嘴角溢出，順著下巴滴落在早已不成形的領帶上，他卻渾然不覺。
    “咳。”
    東方良的輕咳像一盆冷水澆下。
    金融男這才如夢初醒，慌亂地用袖口擦拭瓶口。
    遞出水瓶時，1.5升的水隻剩不到一半。
    沐清接過最後傳來的水瓶，小抿一口便將空瓶放下，清冷的聲音穿透黑暗。
    ——“繼續。”
    兩個字像無形的鞭子，狠狠抽在金融男背上。
    “等，等等！”
    金融男的聲音突然虛弱得像個病人。
    他癱坐在台階上，昂貴的西裝褲摩擦著水泥地麵，心髒在胸腔裏瘋狂撞擊，仿佛要衝破肋骨的牢籠。
    此刻他終於明白，自己精心打造的社會精英形象，在這無盡的黑暗中早已碎成一地笑話。
    然而，沐清卻不再給他機會。
    她輕飄飄地丟下一句：“你慢慢休息，等等後麵的人吧。”
    “不，不……”
    金融男擔心四人不會留物資給自己，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劇烈咳嗽弓成了蝦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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