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抖的手指徒勞地向前抓去，隻抓到一片虛無的空氣。
    東方良經過時，體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勉強啊，兄弟。”
    狄雲霆則沒什麽情緒地補充道：“或者你休息好了來趕上我們，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韓一更是連眼神都沒施舍，沉默得像道影子。
    等金融男終於止住咳嗽時，四人的腳步聲早已消失在螺旋階梯的上方。
    另一邊。
    殺馬特帶領的小分隊，正以緩慢的節奏從3001級向4000級台階攀登。
    殺馬特每走一百階就癱坐在台階上大喘氣。
    其他人也連忙調整狀態休息。    老法師“嘿嘿”一笑，安慰道：“爬個山的事兒，年輕人一看就沒吃過苦。”
    馬雙雙已經失去耐心，翻了個白眼說道：“就你吃過苦，那也沒看你跟他們那波人走啊！”
    老法師義正言辭：“我是你們的長輩，這不也是為了照顧你們，盡長輩的義務嘛。”
    黑暗之中，老法師的心思又開始活泛起來。
    他站起身，朝底下幾節台階蹭過去，一直蹭到馬雙雙所在上麵那一階。
    色眯眯的眼珠在黑暗中轉動，馬甲的零部件隨著他刻意的靠近發出叮當聲。
    他突然清了清嗓子，越過馬雙雙，對方小彤搭訕道：“我剛剛聽他們叫你小彤？小彤妹妹，你是什麽星座的？”
    男人的聲音黏膩得像爬行的蝸牛。
    “關你屁事！”
    馬雙雙率先替方小彤回答道，同時把方小彤往身後護了護。
    “嘿嘿，我就是好奇……”
    老法師不死心，枯瘦的手指在黑暗中摸索著台階邊緣，“小彤～你之前是做什麽工作的？家住哪個區？我之後去找你啊～”
    前方的殺馬特也突然來了精神，和老法師湊近了些，想要觸碰馬雙雙：“美女你身材這麽辣，平常也去那個‘極畝’？”
    殺馬特的語氣同樣輕佻得令人作嘔。
    馬雙雙冷笑一聲，懟老法師懟道：“老色鬼，你是來相親還是來逃命的？”
    她故意提高音量，“要不要我出去之後，把你的齷齪心思喊給外麵的人聽聽？”
    “你！”
    老法師猛地直起身，馬甲的扣子撞在牆上發出脆響。
    黑暗中傳來他急促的喘息聲：“不識好歹的丫頭片子……”
    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老法師佝僂的身形猛地前撲。
    他那雙布滿老年斑的手掌在黑暗中張開，想要包上馬雙雙的胸口——
    “砰！”
    一記沉悶的撞擊聲響起。
    方小彤不知何時已經橫插進來，手肘精準命中老法師右側肋骨。
    黑暗中傳來清晰的“哢”一聲輕響，可能是某根老骨頭錯位的聲音。
    方小彤的聲音嚴肅中帶著警告：“再動一下，我就把你從這踹下去！”
    她微微前傾身體，將馬雙雙完全擋在身後。
    老法師踉蹌著後退兩步，直接撞在了牆麵上。
    他向烏龜一樣弓著背，一隻手死死按住肋部，渾濁的眼珠在黑暗中閃爍著怨毒的光。    他啐了一口，唾沫星子飛濺，“臭娘們兒，給臉不要臉！”
    話音未落，老法師突然暴起發難，幹瘦的拳頭裹挾著風聲朝方小彤麵門襲來！
    方小彤下意識抬手格擋，卻因體力消耗過大，動作慢了半拍。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淩厲的腿風從下麵掃而來！
    “砰！”
    馬雙雙的帶跟的鞋精準命中老法師胯下，鞋跟深深插入要害。
    老法師的表情瞬間扭曲，張大的嘴巴卻發不出聲音，整個人像蝦米一樣直不起身子。
    “老登，你找死是吧？”
    馬雙雙的聲音帶著壓抑已久的怒火。
    她在黑暗中一把扯住老法師灰白的頭發，膝蓋狠狠頂上他的麵門。
    溫熱的鼻血頓時濺在她的外套上。
    方小彤聽到聲音，立即加入戰局，一個肘擊重重砸在老法師後背。
    張怡雖然虛弱，也咬著牙上前，用盡全身力氣踹向老法師的薄弱之處。
    “啊！”
    “救命啊！”
    “來人啊！殺人啦！”
    “你們……你們！”
    馬雙雙的鞋專門往關節處踩，方小彤的肘擊招招到肉，連病弱的張怡都專門踢他的胯下。
    老法師的哀嚎在螺旋樓梯間回蕩，卻沒人理會。
    他的遮陽帽早被打飛，馬甲被扯得七零八落，活像隻被拔了毛的老公雞。
    不到一刻鍾的功夫，老法師已經癱倒在地。
    他徒勞地揮舞著雙臂，卻擋不住三個女孩暴雨般的攻擊。
    殺馬特蜷縮在台階拐角處，胎毛劉海在黑暗中簌簌發抖。
    他滿臉煞白，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老法師的慘叫聲夾雜著肉體撞擊的悶響，每一聲都讓他不自覺地夾緊雙腿。
    這幾個娘們兒是狠人，他徹底不敢再有一絲念想。
    她們……
    簡直比「死門」還可怕！
    雖然她們的攻擊毫無章法，但卻極其團結，充滿震懾力。
    “砰！”
    最後一記悶響過後，馬雙雙長舒一口氣，還覺得不解氣地用昂貴的皮鞋尖又碾了碾老法師的肋骨。
    三個女孩背靠粗糙的水泥牆喘息，雖然看不見彼此，但都能感受到對方上揚的嘴角。
    馬雙雙撩了撩散亂的短發，聲音裏帶著酣暢淋漓的快意，“沒想到啊，你們兩個看著弱不禁風的，下手還挺黑。”
    方小彤輕笑著用肩膀撞了她一下：“你那一腳斷子絕孫腿才叫精彩。”
    她故意提高音量，讓殺馬特也能聽見。
    張怡虛弱地咳嗽兩聲，卻掩不住笑意：“就是……有點費體力。”
    她的手指還在微微發抖，但語氣卻是輕快的。
    “都怪這個猥瑣男！”
    方小彤突然踹了腳地上的男人，“非得跟他翻臉，否則不知道我們的厲害！”
    黑暗中，三個女孩的輕笑聲交織在一起，驚得縮在角落的殺馬特又往陰影裏躲了躲。
    老法師的慘狀讓他徹底明白——在這不見天日的螺旋階梯裏，真正的危險從來不隻來自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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