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由紀也跟著歡呼一聲，突然又壓低聲音對劉簡之說，“你給北田和矢的那日元，算我還你了。”
    劉簡之笑笑，“好吧。”
    “美由紀小姐，采訪成功，又賺了日元，是不是該慶賀一下啊？”田山木原說。
    “田山君又嘴饞了。”小澤晴子說。
    “好，今天晚上，我們去居酒屋吃大餐去！”美由紀道。
    新聞部又是一陣歡呼。
    高橋圭夫早上一到辦公室，就推開了案情分析室的門。見案情分析室隻有武田泰一一個人趴在桌上睡覺，輕輕敲了一下桌子。
    武田泰一連忙站了起來。
    “人都到哪兒去了。”高橋圭夫問。
    “竹下中尉去了警察廳，中村中尉去了羈押所。”武田說。
    “中村中尉去羈押所幹什麽？”高橋圭夫問。
    “提審犯人。”武田說。
    “提審什麽犯人？”高橋圭夫問。
    武田說：“昨天晚上，中村中尉下令抓捕了兩個俄羅斯間諜……”
    “你說什麽？中村雄二破壞了我的計劃，快把中村中尉給我叫回來！”高橋圭夫大發雷霆。
    “是！”武田少尉連忙走了出去。
    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高橋中佐嗎。請你馬上到小會議室開會！”一個男子在電話裏說。
    高橋圭夫轉身走了出去。
    到了小會議室，高橋圭夫看見石野大佐滿臉不悅。一個同樣佩著大佐軍銜的軍官，正在訓斥石野大佐。另三個軍官站在一旁，其中一個軍官拿著一個文件包。
    高橋圭夫走了進去。
    “你是高橋圭夫？”訓斥石野大佐的大佐軍官，轉過頭來問高橋圭夫。
    “我是。”高橋圭夫說。
    “我是參謀本部人事課的高木大佐。”高木大佐道。拿文件包的軍官，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高木。
    高木展開文件念道：
    “陸參602號令，鑒於東京憲兵司令部反情報工作不力，陸軍參謀本部決定撤銷石野相原的東京憲兵司令部司令職務，撤銷高橋圭夫東京憲兵司令部反情報課課長職務。此命令即刻生效。”
    石野相原看了看高橋圭夫說：“是！”
    原來傳言是真的，高橋圭夫心想。
    “所有的責任在我，跟石野大佐沒有關係！”高橋圭夫說。“參謀本部裏麵，有中國間諜，撤銷石野大佐的職務，對你們參謀本部沒有好處！”
    “閉嘴！”高木大佐說。
    電話鈴突然響起來。
    拿文件包的軍官走過去接起電話。“長澤將軍？高木大佐還在……是！……是！”
    “什麽事？”高木大佐問。
    “長澤將軍命令，暫緩宣布命令，等橋田將軍新的命令。”拿著文件包的軍官說。
    高橋圭夫抬起頭，朝石野相原眨了眨眼睛。
    石野相原不明就裏，仍然滿臉怒氣。
    過了兩分鍾，走廊上傳來皮靴蹬地的噠噠聲，橋田將軍和塚本大佐走了進來。
    在場軍官一起向橋田將軍敬禮。
    塚本大佐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橋田將軍。
    橋田將軍接過文件，念道：“陸參603號令，撤銷陸參602號令，東京憲兵司令部人事安排，維持不變，即：石野相原大佐仍為東京憲兵司令部司令，高橋圭夫中佐仍為東京憲兵司令部反情報課課長。”
    塚本大佐道：“高木大佐，你們回去吧！”
    高木大佐拿起被廢棄的文件，走了出去。
    “恭喜，石野大佐！東京憲兵司令部破獲蘇俄間諜，反情報工作取得階段性成果，參謀本部決定予以嘉獎。”橋田將軍說，“希望石野大佐不受此次烏龍事件幹擾，再接再厲。期待你們的反情報工作取得更大戰果。”
    不等石野相原說話，橋田接著說道，“我很忙，先走了。”
    橋田將軍拍了拍石野大佐的肩膀，帶著塚本大佐走了出去。
    “高橋中佐！”石野大佐突然叫道。
    “在，老師！”高橋圭夫應道。
    “你在搞什麽名堂？”石野大佐問。
    “中村中尉昨天白天得到了參謀本部即將把大佐您和我派往中國戰場的消息，昨天晚上背著我，抓了被我們長期監控的兩個蘇俄間諜。”
    “為什麽不向我報告？”石野大佐問。
    “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高橋圭夫說，“中村中尉違背了我的命令，致使我們失去了抓捕更多蘇俄間諜的可能性，應該予以從重查處！”
    “算了吧，高橋中佐。馬上將中村雄二的軍銜，從中尉提升為大尉。”石野大佐說。
    “是！”高橋圭夫立正道。
    “中國特工的案子有進展嗎？”石野大佐問。
    “我已經嗅到了中國特工的氣味，離抓捕他們不遠了。”高橋圭夫說。
    石野大佐點點頭。
    “鳩山少尉的軍銜，也應該提升了。”高橋圭夫說。
    “等他抓到中國特工的發報機再說吧！”石野大佐道。
    這天晚上，東京下著雨。
    一輛出租車開來，在鈴木英夫家外的馬路上停住。美由紀付了車錢，從車裏走出來，看著出租車開走，才撐開雨傘，轉身朝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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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由紀小姐！”
    美由紀聽見喊聲，循聲一看，北田和矢正站在屋角，朝自己招手。
    美由紀朝身後看了看，朝北田走去。
    “北田君，你怎麽又來了？不是說這裏很危險嗎？”
    “你喝酒了？”
    北田和矢聞出了美由紀身上的酒味。
    “同事聚會，喝了一點。”美由紀說。
    “我有急事！”
    “什麽急事？”
    “佐藤彥二的底，你都摸清楚了嗎？”
    “我還是拿不準。這件事很重要嗎？”
    “很重要啊。我們下一步的工作，都跟這個佐藤彥二密切相關。
    “佐藤君給我的印象是，不支持戰爭，也不反對戰爭。在廣播電台也算是盡職盡責。你告訴我，你們到底有什麽計劃？”
    “我們想讓東京廣播電台為我們廣播一份反戰宣言。”
    “你瘋啦？這怎麽可能？”美由紀說。
    “如果佐藤彥二不肯幫忙，我們就摸進播音室去。”北田和矢說。
    “你這叫異想天開，還是幹點實際的吧。”
    “你覺得，佐藤君真不會幫忙？”
    “絕對不會。如果電台播了你的反戰宣言，電台就得關門。”
    “好吧。我們隻能把反戰宣言丟進郵筒了。”
    “千萬不能出事，北田！”美由紀叮囑道。
    “我知道了。”北田和矢衝進雨中，慢慢消失不見。
    美由紀有些感動，也有些敬佩北田和矢的勇氣和執著。
    反戰，比參戰更需要勇氣。
    “美由紀，看見你回來，怎麽又不見了？”鈴木夫人開門出來，東張西望。
    “媽媽桑，你擔心什麽呀！”
    “你在那兒幹什麽？”鈴木夫人問。
    “我看屋簷好像有點漏雨。”美由紀說。
    “快進屋！漏不漏雨，不是你擔心的事。”鈴木夫人說。
    美由紀抖了抖雨傘，走進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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