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高橋圭夫從案情分析室裏走出來，接起辦公桌上的電話。
    “喂！”
    “高橋中佐，你來一下。”
    “是，老師，我馬上來！”高橋圭夫放下電話。
    竹下健太郎推門進來。
    “高橋中佐，1312汽車通行證的行蹤記錄，已經報過來了。”竹下說。
    “放我桌上。石野大佐找我，我先去一下。”
    高橋圭夫急忙走了出去。
    見到高橋圭夫進來，石野相原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單子，遞給高橋。
    “從德國買的新款無線電偵測車到了，去海關把車領回來。”石野相原說。
    “太好了，我馬上派人去海關。”高橋圭夫興奮地說。
    “聽說你給東京廣播電台的記者，弄了一張特別汽車通行證？”
    “是的。”
    “高橋中佐，你這麽做違規了，你知道嗎？”
    “知道。”
    “知道為何還要這麽做？”
    “橋田將軍曾經指示，要求我們為佐藤彥二的采訪，提供方便。”
    “以後發放特別通行證要特別謹慎。”
    “是。”
    “高橋中佐，兩台偵測車，我都給你配齊了。如果再抓不到中國特工，我就不得不對你的能力有所懷疑了。上一次中村大尉幫了我們的忙，下一次，參謀本部再質疑我們的時候，我們恐怕就不會有這麽幸運了。”
    “是。大佐，您放心，我一定會抓住這些中國特工，排除天皇身邊的隱患。”
    “去吧。”
    “是。”
    高橋圭夫回到辦公室，立即把鳩山武司叫了過來。
    “你馬上去海關，把德國來的新版無線電偵測車領回來。”高橋圭夫興奮地說。
    “是。”鳩山武司說。
    “把技術最好的無線電偵測員派到新的偵測車上去，我要盡快得到中國特工的消息。”
    “是。”鳩山武司接過單子，立刻走了出去。
    高橋圭夫順手拿起1230號通行證的跟蹤記錄看了看。
    “就這麽幾條？”高橋圭夫問。
    “天冷了，佐藤彥二似乎也減少了外出，”竹下健太郎說。
    “不要放鬆，繼續監控。”高橋圭夫說。
    “是。”竹下說。“還有件事。”
    “什麽事？”
    “登戶研究所大穀少佐報告，昨天晚上，有人潛進了登戶研究所。”
    “什麽人？”
    “意圖不明。”
    “會不會與北田和矢有關？”
    “不清楚，到目前為止，登戶研究所沒有報告任何損失！”
    “那就不會是北田和矢他們……算了吧，我們自己的事情還忙不完呢。”高橋圭夫說。
    鳩山武司和穀村曹長帶著幾個無線電偵測兵，一前一後把兩輛無線電偵測車從海關倉庫裏開出來，停在路邊。
    “穀村曹長，我帶一輛車去四處轉轉，測試一下偵測車的性能。你帶一輛偵測車回憲兵司令部，向高橋中佐報告，偵測車已經領出來了。”
    “是！”穀村曹長說。
    穀村曹長帶著一輛偵測車駛向憲兵司令部。鳩山少尉走上車，對駕駛兵說：“去銀座！”
    “車裏隻剩一點點汽油了。”駕駛兵說。
    “加油這種事，也要我下命令嗎？”鳩山武司大聲道。
    “是！”
    駕駛兵把車開到加油站加滿油，然後朝銀座方向駛去。
    “開機！”鳩山少尉命令兩位偵測兵。
    一個偵測兵戴上耳機，打開了電源開關，偵測車上的十幾個儀表立即工作起來，各種怪異的聲音開始在車內回蕩，雜亂無章。
    “附近有電台發報。”偵測兵突然說。
    “離我們多遠？”鳩山少尉問。
    “大約兩公裏，西北方向。”偵測兵說。
    “聽見沒有，駕駛兵？”鳩山問。
    “聽見了，我轉向西北！”駕駛兵道。
    “往右拐，還有1200米。”偵測兵繼續報告。
    駕駛兵開著車往右拐。
    “直行，還有800米”偵測員大聲道。
    “沒法直行，直行這車就要撞牆了。”司機道。
    “停車，”鳩山少尉喊道。
    駕駛兵把車停了下來。
    鳩山武司跳下車，攔住迎麵開來的一輛小汽車。
    “把你的地圖給我！”鳩山拿槍指著司機。
    司機轉頭朝汽車後排看去。
    “少尉，你膽子不小，竟敢攔住我的車？”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汽車後排傳來。
    鳩山朝汽車後排看去。一個麵目嚴肅得令人生畏的老者坐在汽車後排，扛著中將肩章。
    “對不起，將軍！”鳩山道，“我們發現了一部可疑電台，為了鎖定它的位置，我需要一張高倍數東京地圖，現在就要。”
    中將軍官瞥了無線電偵測車一眼，對鳩山說，“你的偵測車上，連一張東京地圖都不帶？石野相原這家夥，是不是不想幹了？”
    “將軍，我們，我們剛剛從海關倉庫領到這台車，沒來得及……”
    “把地圖給他！”中將軍官對司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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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機拿出地圖，遞給鳩山。
    鳩山轉身跳上偵測車，把地圖遞給偵測兵，“快鎖定發報機的位置！”
    中將軍官對司機道，“這個少尉毫無禮貌。”
    司機旁邊坐的青年軍官道：“我去訓斥他幾句。”
    “你沒看見他正忙著嗎？開車！”
    司機把車開走。
    偵測兵很快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小圈。
    “發報機在這個位置。”偵測兵說。
    “去看看！”鳩山命令道。
    “往左，再往右，再往左！”偵測兵說。
    司機駕車來到圈定位置。
    “停車！”偵測兵轉頭對右手邊的一棟木樓說，“發報機就在這個木樓裏。”
    鳩山拔出手槍。
    “駕駛兵，跟我下車！”鳩山說。
    “我們兩個人能行嗎？”駕駛兵道。“丟了性命不說，說不定還讓他們跑了。”
    “馬上給憲兵司令部發報，請求高橋中佐派人包圍這棟房子！”鳩山道。
    “是！”
    不到三分鍾，一輛警車開了過來，車上走下十來個警察。
    鳩山少尉走下車。
    警長向鳩山少尉敬禮道：“請吩咐，鳩山少尉。”
    “去把旁邊這棟房子裏的無線電發報機給我找出來。”鳩山道。
    “是。”警長隨即帶著警察包圍了木屋，親自帶人衝了進去。
    “你肯定發報機在這棟屋子裏麵嗎？”鳩山武司問偵測兵。
    “無線電側向測距儀告訴我，發報機就在裏麵。如果找不到，那就隻有兩種可能。”偵測兵說。
    “哪兩種可能？”鳩山武司問。
    “要麽發報機被藏起來了，這些警察沒有找到，要麽就是這個側向測距儀誤報。”偵測兵說。
    “全是廢話！”鳩山武司道。
    “砰！砰砰！”
    木屋裏突然傳來槍聲。鳩山立即掏出手槍，走到車門邊，朝木屋門口觀望。
    過了一會兒，警長帶著兩個警察，押著一個受傷的男子走了出來。
    鳩山收起手槍，問：“什麽情況？”
    警長說：“兩個男子持槍拒捕，這個受了傷，另一個，被我們打死了。”
    鳩山著急問：“發報機，發報機搜到沒有？”
    警長朝後一看，一個警察抱著發報機，另一個警察拿著無線電天線，從木屋裏走了出來。
    鳩山武司說：“警長，辛苦你了。功勞歸你，這人送到我們憲兵司令部羈押所去。”
    “他身上還有傷呢。”警長說。
    鳩山看了受傷的男子一眼道，“一時半會兒，他死不了。”
    “是！”警長向鳩山武司敬了一個禮。
    鳩山武司欠欠身，走進車裏。
    “這台偵測車不錯啊，今天服役，今天就立功了。”鳩山武司說。
    “現在去哪裏？”駕駛兵問。
    鳩山想起上一次被車載發報機玩得團團轉，說，“去沿皇宮轉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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