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高橋圭夫演戲給歸國傷殘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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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天晴放晴了,不過半小時之後,陽光又被一片烏雲遮住。
    “這天又要下雨了。”
    東京監獄門口的站崗士兵望望天空,對另一個站崗的同伴道。
    “春天哪有不下雨的,你抱怨什麽呀?”
    “一會兒換了崗,我要陪家人去目黑川賞櫻呢!”
    “你真有心情!”
    “說不定哪一天,我就被派去中國打仗,我建議你,有時間的話,也多陪陪你的家人。”
    突然有汽車的引擎聲傳來。
    “有車來了。”
    一輛囚車開到監獄門口停下。
    中村雄二和幾個憲兵走下車來。
    “你們高木所長呢?”中村雄二問。
    “高木所長?”站崗的獄警望望天空,“高木所長這時候還在抱著太太睡覺呢?”
    “誰說我在睡覺?”高木所長從監獄側門走了出來,“把犯人押出來!”
    幾個獄警將一男一女兩個犯人從側門裏押出來。
    中村大尉道:“把犯人押到車上去!”
    幾個憲兵走過來,將兩個犯人推上車,哐當一聲,關上了門。
    “高木所長,謝謝!”中村雄二向高木欠欠身,轉身坐進駕駛室。“開車!”
    司機開著車,朝軍事法庭駛去。
    “我明天就滿刑期了。你要把我們帶去哪兒?”男犯說。
    “我們帶你去給天皇效忠。”中村雄二說。
    “給天皇效忠?什麽意思?”男犯說。
    “給天皇效忠,你是不是覺得很光榮?”中村雄二說。
    “不要……我不要光榮!我可以去中國……替你們……去殺中國人。”男犯一聽“效忠”兩個字,立即覺得不妙。
    “你的想法倒是不錯,不過,恐怕你……”中村雄二說。
    “你們……你們要殺死我們?”女犯驚恐地說,“我們,我們沒犯死罪!”
    “我們隻是希望你們倆配合我們演一場戲。”中村雄二道,“戲一演完,我就馬上釋放你們。”
    “演戲?演什麽戲?”男犯道。
    “演一出假槍斃的戲。”中村雄二說。
    “假槍斃?你們不會玩真的吧?”男犯道。
    “用得著嗎?要真槍斃你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槍斃你,還用得著演戲這麽麻煩嗎?”中村雄二說。
    “你要我們怎麽做?”男犯似乎相信了中村雄二的話。
    “從現在開始,你扮演上川非熊。”
    “上川非熊?”男犯問,“上川非熊是什麽人?”
    “皇軍中尉。”
    “那……那我呢?”女犯問。
    “你扮演美山春子。”中村雄二說。
    “美山春子是什麽人?”女犯問。
    “軍人吉高正雄的老婆。”中村雄二說,“待會兒到了軍事法庭,會有很多人現場觀看你們演出。你們千萬不要出什麽差錯。都記住了嗎?”
    “沒記住。”男犯說。
    “這麽簡單,你記不住?”中村雄二問。
    “我跟她什麽關係?”男犯問。
    “你們倆勾搭成奸。”中村雄二說。
    “你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女犯說。“真要勾搭成奸,我也要找個好看一點的!”
    “我是說,你們扮演的那兩個人,上川非熊和美山春子兩個人,勾搭成奸!”
    “我覺得……我跟這位美山春子,應該在演戲之前,先排練排練!”
    “呸!”女犯道,“跟你排練,我還不如去找一隻狗!”
    中村雄二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們要在台子上這麽鬧,你們兩個隻怕是活不成!”中村雄二說。
    不一會兒,囚車開到軍事法庭側門。車停下來,兩個囚犯被帶下車,押了進去。
    這時候,軍事法庭的正門,“我們要旁聽!我們要旁聽!”的喊聲接連不斷。
    西田和疤臉和上百個傷殘軍人,聚在陸軍軍事法庭門口,大聲地喊著口號。
    高橋圭夫和北村祿郎走了出來。
    “安靜!”高橋圭夫大聲喊道。
    西田和疤臉揮了揮手,傷殘軍人們安靜下來。
    “一輛坦克裏,要塞下50個人,你們認為這可行嗎?”高橋圭夫大聲說道。
    “我們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軍人,你以為我們連這都不知道嗎?”
    “所以,讓你們這一百多人都進去旁聽,根本不可能!”
    “高橋中佐,你們可以接一個大喇叭,讓我們就在這兒旁聽……”西田說。
    “這兒是法庭,不是馬戲館!”北村祿郎道,“我們不會任由你們在這兒鬧事。”
    “我們不是鬧事,我們要旁聽!”疤臉大聲喊道。
    “我們要旁聽!我們要旁聽!”
    傷殘軍人又大聲喊起來。
    高橋舉起手,示意傷殘軍人們安靜。
    “我有一個建議。”高橋圭夫說,“你們派六個人進去旁聽,剩下的人,先去刑場等候!”
    “你肯定他們會被判死刑嗎?”西田大聲說道。
    “殺死傷殘軍人,是十惡不赦的死罪!”高橋圭夫大聲說。“參加庭審的人,沒有時間趕到刑場觀看行刑。你們如果不願意,那我也就沒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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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西田說。“我們同意。”
    “你,你,你,你,你,你,你們六個人進去旁聽,”高橋圭夫點了疤臉和另外幾個人。“其他的人,去刑場!”
    西田見疤臉能夠進去旁聽,不疑有詐,手一揮,“去刑場!”帶著沒被點到名的傷殘軍人,朝刑場走去。
    “跟我走吧!”
    疤臉等六人搖搖晃晃地跟著高橋圭夫走進法庭,果然見到裏麵已經座無虛席,一群記者胸前掛著照相機,待六人坐定,記者們便圍著六人瘋狂拍照。
    “我們又不是凶犯,你們拍我們幹什麽?”一個傷殘軍人怒道。
    記者們被罵,不敢還嘴,隻好悻悻離開。
    突然有人喊道:“全體起立!”
    疤臉等人跟著旁聽者站起,三名法官和書記官走進法庭,在各自位置上站好,主審法官示意旁聽者坐下,疤臉等傷殘軍人跟著旁聽者坐下。
    “把上川非熊和吉高春子押上來!”主審法官大聲喊道。疤臉看向法庭側門,隻見幾個憲兵把一男一女帶了進來。
    “這個上川非熊,一看就是個痞子!”疤臉旁邊的斷腿道。“還有那個春子,一看就是個蕩婦。”
    疤臉道:“住嘴,不準這麽說吉高太太。”
    短腿立即閉了嘴。
    “你叫什麽名字?”
    一男一女剛剛在被告席站好,主審法官看著男犯,大聲問道。
    男犯道:“我叫上川非熊。”
    “你呢?”主審法官看向女犯。
    女犯道:“我叫美山春子。”
    “罪犯身份核實,請檢察官宣讀指控書。”主審法官道。
    檢察官開始宣讀起訴書。
    疤臉朝上川非熊和美山春子看去,隻見兩人先是對望了一眼,臉上露出笑容,然後竟然轉過頭來,向後麵的旁聽者觀望,見到疤臉的模樣,嚇得連忙回頭。
    “真是恬不知恥!”疤臉旁邊的斷腿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要念了,快判他們死刑!”疤臉突然站起,大聲喊道。
    “不準喧嘩!”
    主審法官抓起驚堂木,重重地砸下。
    疤臉重新坐下。
    檢察官終於把指控書宣讀完畢,疤臉再向一男一女看去,隻見兩人仍然眉來眼去,無事一般。
    主審法官問:“上川非熊,你認罪嗎?”
    男犯道:“我認罪。”
    主審法官又問:“你呢,美山春子?你認罪嗎?”
    女犯道:“我認罪。”
    女犯說完,又衝男犯一笑。
    主審法官道:“既然你們兩名嫌犯已經認罪,現在宣讀判決書。”
    判決書把上川非熊和美山春子所犯罪行簡要複述了一遍,最後讀到:“被告人上川非熊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被告人美山春子犯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兩名被告,你們還要上訴嗎?”
    “我不上訴。”男犯道。
    “我也不上訴。”女犯道。
    “兩名犯人均表示不上訴,本判決立即生效,將罪犯押赴刑場,立即執行槍決!”
    幾名憲兵走上來,把一男一女押了下去,男犯走到門口,特意轉過頭來。對著旁聽者微微一笑。
    旁聽者盡數離開,疤臉對高橋圭夫道:“高橋中佐,能不能派輛車,送我們去刑場?”
    “你如果也殺了人,自然有車送你去刑場。”
    “高橋中佐,你這樣對待帝國傷殘軍人,我們……”
    “好啦,不用說了!”高橋轉身對武田泰一道:“派輛車,送他們幾個去刑場!”
    “是!”武田泰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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