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什麽跟我們交換？”孟詩鶴問少佐。
    少佐走到一架航模旁邊。
    “我用這兩個航模跟你們交換如何？”少佐拿起航模，“這個是加賀號航空母艦的模型，加賀號航母由川崎造船廠建造，裝備有強大的5座410毫米聯裝艦炮，最高航速可達26.5節，艦載機60架。”
    少佐看了看孟詩鶴和塚本太太，見兩人並不反對，放下航模，移步走到另一架航模前。
    “這個是赤城號航空母艦模型。赤城號航空母艦由吳港海軍工廠建造，並由佐世保海軍工廠進行現代化改裝。”少佐拿起航模。“赤城號是日本海軍的第一艘重型航母。安裝有10門3式200毫米主炮，並有高射炮火。最大航速30.2節，艦載機60架。這兩隻航模，也算是珍品。你們覺得怎麽樣？”
    “好吧，我們跟你換。”孟詩鶴說。
    “太好了！”少佐轉身對軍曹說，“把航模包起來！”
    “是！”
    少佐拿起兩張通行證，還給孟詩鶴和塚本夫人。
    “日本陸軍與海軍之間，總是互相獨立，這對帝國不利，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到海軍禁區畫畫，你們得有海軍的通行證。”
    塚本夫人道：“帝國打仗，還得靠我們陸軍！”
    少佐一笑。
    “沒有海軍，你們陸軍隻能在日本蝸居！”少佐微笑著說。
    軍曹包裝好軍艦模型，分別遞給孟詩鶴和塚本雪子。
    塚本夫人一把抱過模型，往外走去。孟詩鶴連忙向少佐欠欠身，跟著走了出去。
    少佐拿著兩幅未完成的畫，微笑著欣賞。
    軍曹道：“這不合算吧，少佐？”
    少佐道：“你懂什麽？賣掉這兩幅畫，可以換回10棟東京住宅。”
    軍曹道：“畫上簽名都沒有？誰知道畫是誰畫的？”
    少佐道：“有鑒賞家。”
    “佐藤太太，我們回東京去！”
    從軍港巡邏隊出來，塚本夫人再也沒有興致畫畫，回旅館收拾行李，催促山口司機開車回東京。
    山口司機說：“這一路有很多地方適合畫畫。你們可以……”
    “不畫了！”塚本夫人說，“那個少佐真是好笑，好像他就能代表海軍似的。”
    “陸軍跟海軍有矛盾嗎？”孟詩鶴問。
    “有。矛盾深著呢。我聽塚本大佐說，海軍和陸軍各有各的利益。”
    “這麽說，少佐的想法很正常。”孟詩鶴說。
    “可惜了我的那張畫。”塚本夫人道。
    “塚本夫人，您不喜歡那個軍艦模型？”
    “不喜歡，我一回家就砸了它。佐藤太太，你好像很喜歡？”
    “是，我很喜歡，沒見過，新鮮。”
    “既然你這麽喜歡，我的那個不要，也送給你。”
    “真的嗎？謝謝塚本夫人！”
    “如果有一張海軍和陸軍都能用的通行證就好了。”塚本夫人說。
    “除非天皇給你們簽發一張通行證。”山口司機說。
    劉簡之從dg醫院出來，開車回廣播電台，心裏盤算著如何才能讓宋督導支持營救北田和矢。
    回到新聞部，劉簡之在自己的辦公位置上坐下，在幾份稿件上簽了字，把一份稿件退回給小澤晴子，偷偷瞥了美由紀一眼。
    美由紀顯然沒有睡好，看上去憔悴不已。
    “美由紀小姐，你想明天讓誰跟你一起去刑場采訪？”劉簡之問。
    “誰去都無所謂。”美由紀冷冷地說。
    “我讓晴子小姐陪你去。”
    美由紀不置可否。
    “晴子小姐，你過來一下。”劉簡之對小澤晴子說。
    小澤晴子走了過來。
    “明天，東京高等法院對覺醒聯盟的那幾個人執行死刑，你陪美由紀小姐去采訪。”
    劉簡之提都不提北田和矢這個名字。
    “好的。”小澤晴子說。
    “帶上照相機。”劉簡之說。
    “好的。佐藤君，您不去看看嗎？”小澤晴子問。
    “派兩個記者去可以了吧？”劉簡之說。
    “好吧。”小澤晴子說。
    “我出去一下，晚一點回來。”劉簡之說完，瞥了美由紀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美由紀小姐，您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小澤晴子問。
    “沒什麽。”美由紀說。
    “我覺得，你可以上門去找一下朝倉。”小澤晴子說。
    “找他幹什麽？”美由紀問。
    “把你的文章發出去。”
    “朝倉不敢發，發了也沒什麽用。”
    “還是去試一下吧。萬一呢？”
    美由紀仿佛看到一線希望，從抽屜裏拿出稿件，放進手袋，轉身走了出去。
    “盡出一些餿主意！”田山木原說。
    “讓她覺得有一點希望，有什麽不好嗎？”小澤晴子說。
    “你自己都不信的事，還讓美由紀小姐去？”
    “死馬當活馬醫嘛！”
    劉簡之開著車，火速趕到隅田居酒屋，咚咚咚的敲門。
    周滬森把門打開。
    “李香香在嗎？”劉簡之問。
    “不在。”周滬森說。
    “我跟你說件事。”劉簡之說。
    “什麽事？”
    “我打算讓特工組營救覺醒聯盟的那幾個死囚犯。”劉簡之說。
    “劫刑車？”
    “是的。”
    “宋督導同意嗎？”
    “我跟她提過，但是，她好像不大讚成！”
    “……”
    “我們獲得的很多機密情報，都來自美由紀小姐。北田和矢跟美由紀的關係很不一般，如果我們能把北田救出來，我們就可以穩住美由紀小姐這個情報來源點，還可以鼓勵日本的反戰人士。”
    “可是，風險很大。”
    “我們來日本，是來戰鬥的，不是來過太平日子的。”
    “你打算怎麽做？”
    “先統一思想。你去找程振奇和李香香，跟他們講清道理，晚上一起跟宋督導要求。”
    “不必要了吧？楊長官說的很明白，你是軍事行動的最後決策人。”
    “我不能武斷地做決定。”
    “明白。”
    “得到了宋督導的支持，我們再討論具體的行動方案。”
    “我這就去淺草寺。”
    “好。我去找找薑夔。”
    “晚上還在這兒集中。”
    “是！”
    “你先走。”
    周滬森連忙開門走了出去。
    做完這個安排，劉簡之感覺輕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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