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由紀站在小巷的巷口，看著街上的車流。
    她的身後，停著一輛汽車。吉武浩田正在替換汽車前後的牌照。
    殺死了竹下健太郎，為北田和矢報了仇，美由紀心裏洋溢起幾絲快意。
    但這種快意很快就消失了。
    親自參與殺人，這是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
    突然就有了一種想哭的感覺。
    她感覺自己變了。
    吉武浩田很快換好車牌，把車開到美由紀身邊停住。
    “美由紀小姐，快上車！”
    幾輛警車鳴著警笛，從美由紀身邊呼嘯而過，朝著出事的十字路口開去。
    吉武浩田開著車，匯入車流。
    “吉武君，你確認竹下健太郎已經死了？”美由紀問。美由紀想起，如果竹下竹下健沒有死，自己可能就會受到牽連。
    “竹下健太郎肯定活不了！我們總算給北田君報了仇。”吉武浩田說。
    “……”
    “你在想什麽？”吉武浩田扭頭問。
    “我在想，給我們送紙條的究竟是誰，情報這麽準確。”
    “管他是什麽人，總之是幫了我們。”吉武浩田說。
    高橋圭夫很快來到竹下健太郎被殺的現場。
    他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竹下健太郎的身體，然後脫去外衣，蒙住竹下的頭，起身朝竹下健太郎的屍體低頭哀悼。
    “凶手是什麽人？”高橋圭夫問身邊的憲兵。
    “有人從汽車裏朝這人開槍。”一個目擊者說。
    “什麽人？”高橋圭夫問。
    “看不清楚。我剛剛從旁邊的麵館出來，以為他朝我開槍，幸好他要殺的人，不是我。”目擊者說。
    “看見汽車牌照了嗎？”
    “沒看見。”
    “我看見了。”另一個目擊者說。
    高橋圭夫看向這個目擊者。
    “牌照是”目擊者說。
    “你怎麽會這麽清楚？”高橋圭夫問。
    “我當時就在凶手的汽車後麵。”目擊者說。
    “車上有幾個人？”
    “還有一個女人。”
    “女人？”
    “那個女人下了車，走到電話亭邊，還跟被殺的這個人說了幾句話。”
    “然後呢？”
    “然後就往前走了。”
    幾輛警車開來停住。
    警署長和幾個警察跳下車來。
    “都讓開！讓開！”警察驅趕圍觀者。
    警署長走到屍體跟前。
    “警署長，這個人是我們東京憲兵司令部的人，你們就不要管了。”
    “你是誰？”警署長問。
    “高橋圭夫。”
    “原來是高橋中佐。”警署長朝幾個警察揮了揮手，走回警車，鳴著警笛離去。
    兩輛轎車開來。
    中村雄二帶著武田和幾個憲兵趕到了。
    “武田少尉，快去查一查這個車牌。”高橋圭夫道。“通知各個憲兵小隊設卡，尋找車牌為的小汽車！”
    “是。”武田泰一說。
    中村雄二從地上撿起一張卡片，見上麵寫著：
    神田街219號，聯係電話。
    “這是什麽？”中村雄二問。
    高橋圭夫接過卡片看了一下，走進電話亭，取下話筒，看見電話機上寫著幾個小字：本機號碼。
    “把竹下健太郎的屍體帶走！”高橋圭夫對憲兵道。
    幾個憲兵抬走竹下的屍體。
    “中村君，跟我去陸軍醫院！”
    夜漸深。
    周滬森和薑夔坐在車上，拿望遠鏡盯著中野學校門口。
    兩名學員走回學校，在大門口的警衛室取下學員徽章，走近側門警衛。警衛用手電筒照照徽章，“進去吧。”
    周滬森道：“又有2人回學校。”
    薑夔用筆在本上記下：回校加2。
    “奇怪。”周滬森突然道。
    “奇怪什麽？”
    “這個學校警衛表麵上看，好像並不嚴格。門衛隻認牌子，不認人。原來裏麵還有一道關卡。”
    “原來是外鬆內緊。”
    “又回來了3個。”
    薑夔向校門口看去，隻見龜梨、管穀、高倉走進警衛室，取下徽章，遞給警衛，警衛看了看，讓他們走進了校門。
    “回校再加3。”
    中野校門警衛室的門突然關上了。
    “大門怎麽關了。”
    薑夔看了看手表，手表指針指向11點。
    “晚上11點準時關門。6點以後，總共出去69人，到晚上11點，回來64人，有5人未回。”薑夔說。
    “情況已經搞清楚了。可是，我們去哪裏找中野學校的布局圖呢？”周滬森說。“要不，你在車上等我，我摸進去看看？”
    “孟詩鶴隻是讓我們在這兒監視，沒讓我們打草驚蛇。”
    “走吧。”
    周滬森發動了汽車。
    劉簡之和孟詩鶴將高橋良子和一郎送回富樂町，料想高橋圭夫一時半會回不來，立即開車趕往隅田居酒屋。
    開門的是宋春萍。
    “周滬森和薑夔來了嗎？”孟詩鶴問。
    “還沒到。”宋春萍說。
    “竹下健太郎被殺了。”劉簡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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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幹的？”宋春萍問。
    “美由紀小姐和吉武浩田。”劉簡之說。“竹下健太郎帶人殺了北田和矢，美由紀算是給北田報了仇。也幫我們消除了一個隱患。”
    “吉武浩田是誰？”孟詩鶴問。
    “覺醒聯盟的人，北田和矢曾經救過他的命。”劉簡之說。“現在的問題是，堀口秋山還活著，而且幾乎不可能救他出來。”
    “最危險的是薑夔和周滬森，堀口見過他們倆的真麵目。”宋春萍說，“中野學校的情況，我已經報告了重慶，重慶指令密切關注。必要時對中野學校采取行動。”
    電燈突然滅了。
    孟詩鶴和宋春萍同時拔出槍來。
    劉簡之走到窗邊朝外看，外麵隻有路燈還亮著，附近的建築全都一片黑暗。
    “這一片都停電了。”
    宋春萍收起槍，拿出一盞燭燈，點亮蠟燭。
    敲門聲響。
    孟詩鶴把門打開。
    周滬森和薑夔走了進來。
    “怎麽樣？”孟詩鶴問。
    “中野學校對學員的管理比較鬆散，學員似乎可以在外過夜。”周滬森說。
    “怎麽說？”宋春萍問。
    “今天4點以後，中野學校共69人出門，到晚上11點，有5人沒有按時返回學校。”薑夔說。
    “摸進學校方便嗎？”劉簡之問。
    “隻要有學員徽章就可以進去。不過，裏麵還有一道門崗。”
    “學員徽章什麽樣？”孟詩鶴問。
    “還沒有近距離觀察到他們的徽章。”薑夔說。
    “這些人從學校出來，得把徽章交給學校值班室。回學校時，在值班室報號取徽章，憑徽章通過門崗，進入學校。”周滬森說。
    “徽章的事，我來想辦法。”孟詩鶴說。
    “薑夔，周滬森，堀口秋山看到過你們的樣子，這兩天的行動千萬要小心！”劉簡之再次強調。
    周滬森和薑夔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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