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不是反間計而是陽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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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徽,朕雖為豬龍,但亦是真龍!”夢中的安祿山,滿臉得意之色,他張開那血盆大口,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如惡虎撲食一般,徑直朝裴徽猛撲過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見裴徽手中的長刀突然閃爍出一道耀眼奪目的光芒,如同閃電劃破夜空。
他毫不猶豫地迅速揮出長刀,動作快如閃電,令人眼花繚亂。
刹那間,安祿山驚恐地看到,自己的龍頭竟然與豬身瞬間分離開來!
那原本凶猛無比的龍頭,此刻竟然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在空中翻滾著飛了出去。
“不!”安祿山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他猛地從噩夢中驚醒過來,身體猛地一顫,額頭上冷汗涔涔。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搏鬥。
安祿山瞪大眼睛,想要看清周圍的情況,但視線卻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層濃霧籠罩。
他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扭曲,讓他心生恐懼。
就在這時,李豬兒心急火燎地跑了過來,他滿臉關切地湊到近前,恭聲說道:“陛下,您這是做噩夢了吧?”
然而,安祿山根本無暇顧及李豬兒的關心,他的心中仍然被剛才的噩夢所籠罩,恐懼和憤怒交織在一起。
他怒不可遏地一聲暴喝:“閉嘴!”
話音未落,他隨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李豬兒的臉上。
這一巴掌力道極大,李豬兒猝不及防,被打得一個趔趄,如爛泥般癱倒在地。
李豬兒的臉頰像被充了氣一樣,迅速腫脹起來,活像一個剛出鍋的大饅頭,而且還是那種青一塊紫一塊的。
他的頭低垂著,臉上沒有絲毫血色,一片冰冷,隻有那怨毒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在眼中閃爍。
李豬兒用手捂著已經高高腫起的臉頰,強忍著疼痛,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然而,就在他站直身體的一刹那,他臉上的表情卻像變魔術一樣,瞬間變得無比恭順,謙卑地說道:“陛下,您的龍體是否無恙?是否需要傳召禦醫來為您診治一下?”
安祿山此刻卻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綿綿地癱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喘息著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回陛下,現在已經是子時三刻了。”李豬兒趕忙回答道。
“城外的敵軍可有什麽異常舉動?”安祿山繼續追問。
“田將軍遣人來報,說城外的叛軍營地靜得像一潭死水,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李豬兒如實稟報。
安祿山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消息還算滿意。
突然間,他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連忙問道:“今天可有什麽緊要的奏報?”
李豬兒猶豫了一下,然後從袖子裏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封信,低著頭,輕聲說道:“田將軍派人送來一封信,說是城外的叛軍射到城頭上的,指明要陛下您親自開啟。奴婢見陛下您正在歇息,便沒有敢貿然打擾。”
安祿山接過那封信,撕開火漆,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有些吃力。
當火漆終於被撕開,信紙展現在他眼前時,安祿山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
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信中的內容,仿佛那是他最害怕看到的噩夢。
“這……這怎麽可能……”安祿山的嘴唇顫抖著,喃喃自語道,聲音輕得如同風中的落葉。
他的手像風中的落葉一樣劇烈地顫抖著,信紙也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輕飄飄地飄落在地上。
站在一旁的李豬兒,偷偷地瞄了一眼地上的信紙,隻見上麵赫然寫著:“父皇明鑒:兒臣安慶宗若是暴死,實則是二弟與田乾真、高尚狼狽為奸所致……”
“陛下!”李豬兒見狀,心中暗喜,卻故作驚慌地喊道,“此乃反間計啊!”他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在這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突兀。
然而,安祿山卻恍若未聞,他的思緒早已如脫韁的野馬一般,狂奔而去。
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長子安慶宗被害的那一天,當時他就覺得這件事情充滿了詭異,但迫於局勢的壓力,他隻能無奈地接受了次子安慶緒的解釋。
可是,在他心底深處,他其實早已認定了長子之死就是次子所為。
如今,這封信的出現,無疑是在他心頭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讓他痛苦不堪。
安祿山心中暗自思忖,此事或許並非如此簡單,說不定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人牽涉其中。
然而,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背後的始作俑者,竟然會是田乾真和高尚這兩個對他最為忠心耿耿的人!
“好一個裴徽的反間計啊!”安祿山喃喃自語,他的聲音仿佛是從九幽地獄傳來一般,透著絲絲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然而,這字跡,分明就是他的長子安慶宗所留!
當然,安祿山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字跡被模仿的可能性。
畢竟,這世上不乏奇人高手,能夠以假亂真。
但是,以他如今的身份和經曆,隻要有人提及此事,他又怎能不心生疑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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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那驚弓之鳥一般,稍有風吹草動,便會惶恐不安。
“傳……傳嚴莊……”安祿山有氣無力地命令道,他的聲音就像是風中的殘燭,似乎隨時都可能熄滅。
李豬兒在一旁聽得真切,心中不禁暗自竊喜,但他表麵上卻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說道:“陛下,此刻夜深,嚴相國想必已然歇息了……”
“速去傳嚴莊!”安祿山怒發衝冠,聲如洪鍾,震得殿內眾人皆渾身一顫,如遭雷擊。
他的吼聲在空曠的大殿內回蕩,久久不散,仿佛要將屋頂都掀翻一般。
然而,這聲怒吼對安祿山自己的身體卻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他的喉嚨像是被撕裂了一樣,劇痛難忍,緊接著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這咳嗽聲異常響亮,仿佛要將他的心肺都咳出來一般,讓人聽了都不禁為他捏一把汗。
李豬兒站在一旁,被安祿山的怒吼嚇得臉色蒼白,他戰戰兢兢地應了一聲,然後急忙退出殿外。
不過,他並沒有立刻去傳嚴莊,而是先匆匆忙忙地找到了自己的心腹小太監。
李豬兒將小太監拉到一個僻靜的角落,附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小太監連連點頭,然後轉身離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李豬兒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他定了定神,找地方休息去了。
……
……
就在這個夜晚,洛陽城內暗流湧動,仿佛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壓抑得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達奚珣在高尚的威逼下,猶如那待宰的羔羊一般,哆哆嗦嗦地列出了數十家“通敵”的世家名單,這些家族在洛陽城中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今卻被卷入了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暴之中。
田乾真得到名單後,毫不猶豫地派遣士兵連夜前去捉拿。
一時間,洛陽城內雞飛狗跳,哭嚎之聲此起彼伏,整個城市都被恐懼和絕望所籠罩。
而在皇宮內,安祿山正坐在龍椅上,麵色陰沉地聽著嚴莊的“勸說”。
嚴莊巧舌如簧,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高尚和田乾真身上,說他們是受了裴徽之的反間計,才會對安祿山產生猜忌。
安祿山聽著嚴莊的話,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
他看著嚴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光。
盡管嚴莊一再強調這一切都是裴徽之的陰謀,而且那所謂的“通敵”信件上的筆跡也可以模仿,但是那筆跡模仿得簡直就是天工之作,與安慶宗的筆跡一般無二,讓人根本無法分辨真假。
嚴莊凝視著眼前的安祿山,心中湧起了複雜的情緒。
他看到安祿山的雙眼猩紅,仿佛怒獅一般,處於崩潰的邊緣。
這個曾經威震天下的人物,如今卻被病痛折磨得如此不堪。
安祿山的腳已經潰爛,仿佛被毒蟲侵蝕,散發著惡臭;他的背也開始流膿,恰似被毒瘡侵蝕,令人作嘔;甚至連他的眼睛也開始腐爛,猶如被惡魔侵蝕,透露出絕望和瘋狂。
這樣的身體狀況,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無法承受的痛苦。
然而,當安祿山聽到兒子和心腹可能背叛的消息時,他竟然沒有立刻癲狂,這讓嚴莊不禁對他的堅毅心誌感到驚歎。
盡管安祿山此刻已經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但他內心的堅韌卻依然讓人敬畏。
嚴莊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害怕安祿山會突然發瘋,將怒火發泄到自己身上。
於是,匆匆忙忙、默默無聲地退下。
嚴莊的步伐很快,仿佛腳下生風。
他穿過宮中的夾牆小道,月光被高聳的宮牆截斷,形成了一條狹窄的光帶,映照在他陰晴不定的麵龐上。
這條密道是李豬兒告訴他的,可以避開宮中大多數巡邏的禁衛。
正當嚴莊暗自慶幸能夠順利離開時,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從陰影處傳來。
這聲音讓嚴莊悚然止步,他的手如同閃電一般,迅速按在了腰間的短劍上。
“是我。”隨著這兩個字,李豬兒如同幽靈一般,從黑暗的角落裏緩緩閃出。
月光如水,灑在他身上,映照出他那張蒼白如紙的麵容,令人不禁心生寒意。
嚴莊見狀,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他長舒一口氣,趕忙問道:“事情進展如何?”
李豬兒的聲音壓得極低,仿佛生怕被旁人聽見似的,他輕聲說道:“陛下已然心生猜忌。”
說罷,他還警惕地向四周張望了一下,確認沒有異常後,才繼續道,“然而,陛下的狀態比我們所預料的還要糟糕得多,我擔心他隨時都有可能發瘋。”
嚴莊聽後,眉頭緊緊皺起,他眯起眼睛,宛如一隻狡猾的狐狸,沉思片刻後,追問道:“那高尚和田乾真那邊呢?”
李豬兒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他答道:“已依計行事,安慶緒的密信想必已送至他們手中。”
嚴莊滿意地點點頭,嘴角也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他輕聲說道:“那就好,接下來就看他們如何抉擇了。”
李豬兒心領神會,他微微一笑,回應道:“放心,我知曉該怎麽做。”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流露出一種心有靈犀的默契。
李豬兒將一張圖紙塞進嚴莊的手中,然後轉身離去。
這張圖紙就像是一把神秘的鑰匙,仿佛隱藏著無盡的秘密,而他手中握著這把鑰匙,也意味著他即將開啟一扇未知的命運之門。
這是一張洛陽皇宮的詳盡地圖。
圖上不僅清晰地標注著禁衛的巡防路線,甚至連宮人走的夾牆小道都一一呈現,一目了然。
這張地圖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份極其珍貴的情報,它將為他的行動提供重要的指引。
與此同時,與嚴莊一同進來的那兩名隨從,在李豬兒的巧妙安排下,也如幽靈一般悄然留在了宮中。
他們就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影子,等待著合適的時機,發揮他們的作用。
而李豬兒,在完成了這一係列的安排之後,並沒有停歇。
他緊接著接收了一批各類藥材,這些藥材對於治療安祿山的病痛至關重要,就像是救命稻草一般。
這些天來,每隔數日,就會有一批這樣的藥材如潮水般送進宮來,源源不斷地供應著安祿山的治療需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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