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為了求活寧願丟失潼關的鮮於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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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擺脫官兵和裴徽軍隊的兩麵夾擊,並且在關中迅速開辟屬於自己的地盤,這對安慶緒一行叛軍來說是唯一的選擇。
隻有這樣,他們才能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進行休整,並搜刮到足夠的糧草來維持生計。
然而,以八萬之眾去伏擊十多萬的人馬,這無疑是一場極其冒險的行動。
但他們之所以敢如此行事,原因主要有兩個方麵。
其一,對方的戰鬥力明顯比他們遜色,這讓他們有了一定的勝算。
其二,更為關鍵的是,鮮於仲通的軍隊在這一天一夜之內經曆了太多的磨難。
先是馬不停蹄地趕路,緊接著又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然後又是奪命狂奔的急行軍。
這中間十二個時辰持續高強度的體力運動,使得他們根本沒有得到片刻喘息的機會,每個人都累得像被抽走了筋骨的軟腳蝦一般,沒有多少還手之力。
而安慶緒、高尚和田乾真之所以會選擇在此地伏擊,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因為這裏是鮮於仲通的軍隊回潼關的必經之路,他們對此地的地形了如指掌。
而且,他們深知鮮於仲通急於趕回潼關,所以肯定會選擇這條最短的路線。
此外,在這條道路上,三十五裏內僅有這一個岔道口,且岔道口之後的地形寬闊,非常適合設伏。
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利用地形優勢,給疲憊不堪的鮮於仲通軍隊以致命一擊。
而對鮮於仲通深知此處岔道口兩側極有可能埋伏著敵軍,但形勢緊迫,他已別無選擇,隻能冒險帶領大軍主力從此處突圍。
而安慶緒正是算準了這一點,特意派遣何千年與能元皓邊各自率領五千精銳騎兵在此守候,企圖給鮮於仲通的軍隊以毀滅性的打擊,進一步擴大戰果。
實際上,能元皓邊和何千年所承擔的任務相對來說較為輕鬆,他們的主要職責無非就是趁鮮於仲通的軍隊不備,發動突然襲擊,然後迅速收拾那些被打散的殘兵敗將。
因此,對於自己所領受的任務,二人都感到頗為滿意。
何千年更是一早便與能元皓邊商議,無論如何都要設法將鮮於仲通生擒活捉。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算得上是立下一件大功。
在他們的想象中,隻要能成功生擒鮮於仲通,不僅可以得到安慶緒的重賞,還能在軍中揚名立萬,可謂名利雙收。
然而,就在二人暗自盤算之際,隱隱約約間,主戰場上傳來的喊殺聲、怒吼聲以及慘叫聲,如同一股洶湧澎湃的潮水般向他們席卷而來。
那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將人的耳膜撕裂一般。
由此可以想見,主戰場的戰況已然激烈到了極點。
麵對如此慘烈的喊殺聲,能元皓邊和何千年心中都不禁暗暗祈禱,希望鮮於仲通不要如此倒黴,提前殞命或者被他人生擒活捉。
畢竟,如果鮮於仲通在他們動手之前就已經遭遇不測,那麽他們的計劃便會落空,所有的努力也都將白費。
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活著逃出來,成為他們的俘虜才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沒過多久,便有零星的騎兵或者無主的戰馬,像被驚擾的鳥兒一樣,驚慌失措地從岔道口狂奔而出。
何千年和能元皓自然不會提前發起進攻,他們隻是靜靜地看著這些幸運兒繼續向前逃竄。
兩人就像兩座雕塑一樣,耐心地等待著,仿佛時間在他們身上凝固了。
然而,這種平靜並沒有持續太久。
很快,一陣亂糟糟的蹄聲,如同驚雷一般,清晰地傳入了他們的耳中。
這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仿佛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何千年和能元皓的精神為之一振,他們連忙定睛遠眺,隻見在星光的照耀下,從路口衝出了一隊騎兵,如鋼鐵洪流般洶湧而來。
這些騎兵氣勢洶洶,馬蹄聲如戰鼓般震撼人心。
何千年的心中湧起一陣激蕩,仿佛波瀾壯闊的大海,難以抑製想要衝殺出去的衝動。
他緊緊地盯著這一隊鮮於仲通的軍隊,眼中閃爍著興奮和期待的光芒。
與此同時,他還憂心忡忡地望了能元皓那邊一眼。
雖然在領命之時,安慶緒便已吩咐一切以何千年為主,除非遇到意外,能元皓的部隊必須在何千年出擊後才能出動。
但麵對如此強大的敵人,何千年還是忍不住擔心起來,他不知道能元皓是否能夠按捺住內心的衝動,等待他的信號。
然而,經過長時間的潛伏之後,將領因壓抑不住而擅自行動的情況並非絕無僅有。
盡管如此,能元皓那邊並未出現異常狀況,這讓何千年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他如釋重負地繼續觀察著這支正在突圍的鮮於仲通一方騎兵。
夜色漆黑如墨,視野模糊不清,但何千年的目光卻如同鷹隼一般銳利,他輕易地就判斷出眼前這支騎兵僅僅是鮮於仲通用於突圍的前鋒而已。
果不其然,就在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盤旋之際,隻見源源不斷的鮮於仲通的軍隊如決堤的洪水一般,亂糟糟地從後方衝殺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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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於仲通竟然還沒死!”何千年凝視著那麵依然高高飄揚的鮮於仲通的帥旗,心中難以抑製地湧起一股立下大功的狂喜之情,這股喜悅就像火山噴發一樣熾熱難耐。
此時此刻,何千年的腦海中飛速地盤算著鮮於仲通的軍隊突圍的人數以及他們所選擇的路線,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他終於精準地判斷出了發起進攻的最佳時機。
時機稍縱即逝,何千年毫不猶豫地如雷霆萬鈞般下達了命令:“出擊!”
在黑夜的掩護下,鮮於仲勇率領著他的部隊,如驚弓之鳥般在原野上狂奔。
夜風如輕紗般拂過他們的臉龐,帶來一種掙脫束縛的暢快之感,但這並不能掩蓋他們內心的驚慌。
當他們衝出岔道口時,眼前寬闊的原野讓鮮於仲勇心中的那塊巨石終於落了地。
他堅信,在這寬闊的戰場上,他雖不敢斷言能夠扭轉敗局,但至少能夠帶領一半人馬逃回潼關,不至於被敵人逼入絕境。
衝在最前麵的鮮於仲勇,宛如一頭警惕的獵豹,他的雙眼如同夜空中的寒星,掃視著四周的黑暗。
他深知,四周潛伏著如狼似虎的叛軍,稍有不慎,便可能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然而,就在他全神貫注之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呯”的一聲,緊接著,一名戰士竟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從疾馳的戰馬上墜落。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鮮於仲勇的心猛地一緊。
“籲!”他毫不猶豫地猛地勒住戰馬,手中的弓箭如滿月般拉開,箭頭直指四周的黑暗。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心跳也愈發劇烈,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夜空中回蕩。
他身後的戰士們見狀,也紛紛停下戰馬,手中的兵器緊握,如驚弓之鳥般四處張望。
一時間,整個隊伍都陷入了一片死寂,隻有夜風在耳邊呼嘯,帶來陣陣寒意。
然而,當他們環顧四周時,卻並未發現任何敵情。
這讓鮮於仲勇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他的眉頭緊緊皺起,厲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一名部下戰戰兢兢地回答道:“有人落馬了,好像是累得虛脫了。”
聽到這個回答,鮮於仲勇心中一緊,他突然意識到,不僅是那名落馬的士兵,連自己的雙臂和腰間也傳來陣陣隱痛,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一般。
他這才驚覺,經過整整一天一夜的連續行軍、激戰,再行軍、再激戰,他的身體早已疲憊不堪,仿佛被抽幹了最後一絲力氣。
他轉頭看向他的部下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無法掩飾的倦意。
他們的眼睛布滿血絲,嘴唇幹裂,有些人甚至連站都站不穩了。
但是,此時此刻,絕不是休息的時候。
鮮於仲勇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聲嘶力竭地吼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隻要撐過去,就能活命……”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到漫山遍野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號角聲和喊殺聲!
那聲音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席卷而來,讓人的耳膜都幾乎要被刺破。
大地似乎也在這號角聲和喊殺聲中顫抖起來,仿佛整個世界都要被這恐怖的聲音撕裂。
突然間,隻見那原本平靜的地平線上,湧起了一片黑壓壓的叛軍騎兵,他們如同從地獄中湧出的惡鬼一般,氣勢洶洶地從各個方向鋪天蓋地地衝殺過來。
那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仿佛要將整個天地都撕裂開來。
鮮於仲勇雖然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早有心理準備,但當他親眼目睹這如潮水般洶湧的叛軍時,臉色還是驟然一變,原本還算鎮定的麵容瞬間變得猙獰可怖起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他的心間:“東北方向的叛軍似乎要薄弱一些!”
這個念頭究竟是直覺還是可靠的判斷,鮮於仲勇自己也說不清楚,但他已經沒有時間去請示鮮於仲通了。
因為他深知,時機稍縱即逝,一旦錯過,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殺出去方能活命!”鮮於仲勇聲嘶力竭地吼道,那聲音如同發狂的雄獅一般,震懾人心。
他毫不猶豫地掉轉馬頭,朝著他眼中那看似薄弱的東北方疾馳而去。
他身後的四千多騎兵見狀,也毫不猶豫地緊隨其後,如影隨形。
一時間,馬蹄聲響徹雲霄,仿佛整個大地都在為之顫抖。
鮮於仲勇在馬背上疾馳,風馳電掣般地衝向那片看似薄弱的叛軍防線。
隨著距離的拉近,他心中的緊張也愈發強烈起來。
然而,當他真正衝入叛軍陣中時,他才發現自己的直覺竟然是如此的準確無誤!
然而,他卻對此毫不知情,全然沒有意識到這其實是叛軍精心策劃的一個小小陷阱。
這個陷阱看似微不足道,實則暗藏玄機,其目的便是要讓鮮於仲通的軍隊陷入萬劫不複的絕望深淵。
在這場驚心動魄的大戰中,鮮於仲勇率領的五千人馬遭受了叛軍的猛烈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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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不堪的他們此刻連十分之一戰力都難以施展。
經過一場慘烈的廝殺,鮮於仲勇的五千人馬最終僅有一千多人僥幸逃脫。
而跟在後麵的鮮於仲通所率領的主力人馬,由於進入了地域開闊之處,且失去了原有的陣型和指揮,變得如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狂奔。
在這種情況下,叛軍的何千年與能元皓率領一萬騎兵如餓虎撲食般殺來,對鮮於仲通的軍隊進行攔截突襲。
與此同時,田乾真和安慶緒親自帶領近七萬人馬在後麵窮追不舍,形成了前後夾擊之勢。
麵對如此凶猛的攻擊,鮮於仲通的軍隊完全無法抵擋,死傷慘重。
在這場血腥的圍剿中,鮮於仲通的軍隊死傷三萬多人,投降五萬多人,四處潰散的也有兩萬多人。
最終,鮮於仲通帶領著僅存的一萬人馬,亦步亦趨地跟在鮮於仲勇的後麵,繼續向著潼關狼狽逃竄。
而叛軍這邊,雖然也有一定的傷亡,但不過五千多人而已。
戰鬥結束後,安慶緒留下五千人清理戰場和看守俘虜,其餘的叛軍則繼續追擊鮮於仲通的殘軍,誓要將他們徹底消滅。
安慶緒和田乾真親自統率著六萬多如餓狼般凶猛的叛軍,死死地咬住了鮮於仲通的軍隊,就像饑餓的狼群撲向它們的獵物一樣。
這場叛軍精心策劃已久的伏擊戰,進行得異常順利,宛如行雲流水一般,完全按照他們的計劃展開,最終演變成了一場驚心動魄的追擊戰。
終於,東方的天空泛起了一絲微弱的魚肚白,仿佛是黎明前的曙光。
經過一天一夜的狂奔,鮮於仲通帶領著一萬多人馬,已經是人困馬乏,疲憊不堪。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盡管鮮於仲通身後的潰兵數量不斷減少,但他們始終沒有被叛軍追上。
到了這個時候,鮮於仲通心裏又怎麽會不明白呢?
這顯然是安慶緒故意放他一馬,目的就是要尾隨在他身後,一路長驅直入潼關。
如果他是一個忠心耿耿、一心為大唐社稷的人,他肯定不會選擇逃往潼關,而是會選擇其他方向逃走,或者帶領大軍轉身與叛軍決一死戰。
隻可惜,他並不是這樣的人。
在他的眼中,自己的性命遠比潼關的安危更為重要。
因此,他毫不猶豫地決定繼續逃往潼關,完全不顧及身後的安慶緒等人帶領叛軍緊跟著他帶領的殘兵衝進潼關城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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