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荒誕與乖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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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的行動完全出乎保護傘的預料,這位談判專家根本沒有按照既定程序報備,而是獨自展開了行動。
    當監控係統將焦點鎖定在他身上時,指揮部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大屏幕上清晰顯示著約翰正緩步走向異常編號239,從那頂滑稽的帽子中掏出一支鮮紅的玫瑰花來。
    “重複,所有人員立即遠離239!
    引導工作由心理專家們去完成。”
    通訊頻道裏響起最高指揮的警告。
    唯獨約翰沒有回應。
    很快技術員就發現一個令人不安的事實,約翰的耳麥早就不知所蹤。
    實際上,約翰從始至終根本沒有戴著內部通訊的耳麥。
    他進到魔法維度的方式有些魔幻,並且後續一直處於企鵝突擊隊之中而並非保護傘派遣。
    “是否通知費米爾隔離約翰,”說話的人聲音發緊,“我們尚未知曉我們的談判專家在魔法維度內都遭遇了些什麽。”
    指揮室內的投影屏幕上播放著約翰單膝跪地的動作,將一朵玫瑰花遞給了艾薇拉。
    隻要指揮室內傳達出命令,隨時待命的特工們或者費米爾都將立即執行介入。
    然而,最高指揮,隻是靜靜的看著。
    “捕捉聲音震動頻率,聽聽他想說什麽。”
    隨著操作員們調整聲波頻率,技術員們立即啟動了一個快速反應程序。
    隨著頻率的調整,兩人互動的音畫總算是逐漸清晰起來。
    然而,突然插入“哢嚓哢嚓”的噪音,令技術人員心生疑惑。
    鏡頭一轉,隻見墨染和四隻企鵝不知何時已經排排坐在旁邊,人手捧著一個椰子,正用吸管津津有味地喝著。
    菜鳥甚至不知從哪摸出一包爆米花,正在分給同伴。
    不遠處。
    艾薇拉遲疑地伸出手,指尖輕觸那支被精心剔除了尖刺的玫瑰。
    她抬起小臉,寶石般的瞳孔裏盈滿困惑,就像在聖誕夜收到陌生禮物的孩子。
    “說來慚愧,”約翰扯出一個帶著苦味的笑容,眼角的皺紋裏藏著說不盡的故事,“曾經有人托我送份特別的禮物...早知道就該學聰明點拒絕的。”
    自嘲地聳聳肩,“畢竟這件事情,連全知全能的那位都搞不定呢。”
    他知道有很多雙眼睛都在看著這裏,看著他。
    即使是艾薇拉成功戰勝內心的恐懼,但後續穩固魔法維度也是一項大難題。
    “我現在啊...”約翰突然單膝觸地,行了個誇張的馬戲團禮,“活像被喝倒彩的蹩腳小醜。”
    他點了點自己的鼻頭,逗得艾薇拉差點笑出聲來。
    但當女孩接過玫瑰的瞬間,約翰的聲音突然變得無比溫柔:“從今天起,無需再聽故事無需再被收容,你能自由發揮你的想象力與創造,”玫瑰突然綻放出銀河般的光暈,“這便是那位先生要贈與你,名為成長的禮物。”
    當約翰的話音落下,那支玫瑰突然在他掌心劇烈顫動起來。
    花瓣層層舒展,綻放出超越物理法則的璀璨光芒,最終掙脫引力懸浮至半空。
    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拂過,那感覺就像被整個銀河係溫柔地注視。
    魔法維度與現實維度這兩條本應相交的時空軌跡,在這股力量的作用下竟如平行鐵軌般被重新排列。
    原本必定相交的相交線此刻變成了平行線。
    空氣中傳來玻璃碎裂般的脆響,而後無數光點從維度的每個角落湧來,匯聚到那朵懸浮的玫瑰花之上。
    突然,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花莖與花朵分離。
    花瓣如秋天的葉子,灑落在艾薇拉周圍,每一片落地時都伴隨著細小的漣漪,玫瑰花灑落艾薇拉身周,像是慶賀,又像是祝福。
    而剩下的花枝則緩緩落回約翰手中,枝條表麵浮現出細密的銀色奧秘符文。
    “看來郵差總能拿到小費。”約翰晃了晃花枝,像是突然開竅一般知道了這看似花枝的東西是什麽東西。
    擁有一半的魔法維度權力,這便是343給予的報酬。
    自由穿梭維度的通行證,以及在花枝庇護下免疫認知汙染,比保護傘的科技與狠活還好用。
    花枝在約翰手中,約翰就擁有可隨時進出魔法維度的權力,並且在花枝所在的範圍內,不受任何來自魔法維度內編號239所造成的認知汙染。
    相當於得到了一個安全區。
    這便是343給予約翰的全部饋贈——一支能錨定維度的玫瑰殘枝,一個永不褪色的安全區,以及自由穿行於現實與魔法之間的特權。
    至於這位存在為何要大費周章地假手於人?
    保護傘的檔案庫裏記錄著無數異常項目的古怪行為模式:會收集紐扣的影魔,執著於試圖教會金魚微積分的機械腦,甚至還有專門在午夜給盆栽講冷笑話的麵具。
    這些荒誕行徑,與343此刻的舉動相比都顯得如此合乎邏輯。
    “也許對祂而言...”戴著防認知汙染頭盔的研究員小聲嘀咕,“就像是人類觀察螞蟻搬運糖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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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部內的空氣有幾分凝固,或許擰一擰還能擰出水來。
    維度撞擊的危機解除了,監測屏上跳動的紅色警報一個接一個熄滅。
    這本該是開香檳擁抱慶祝的美好時刻,可整個指揮中心安靜得隻能聽見量子計算機散熱器的嗡鳴。
    技術員們盯著屏幕上穩定的維度參數,手指懸在鍵盤上方遲遲沒有動作。
    那代表著魔法維度權限的玫瑰花枝,此刻就像一份屈辱的條約。
    人類確實獲得了半個維度的管理權,可這“饋贈”分明帶著施舍與通牒的意味。
    “全維度掃描完成。”ai普羅米修斯的電子音在寂靜中格外刺耳,“未檢測到343存在痕跡。”
    白發蒼蒼的老指揮官摘下眼鏡,慢條斯理地擦拭著鏡片。
    他盡力的動作越從容,然而擦拭的速度與幅度程度就越發明顯。
    大屏幕上還在回放約翰交出玫瑰的畫麵,那句“不用再被收容”在每個人耳中嗡嗡作響。
    “知道這像什麽嗎?”突然有人打破沉默。
    年輕的監測員指著魔法維度穩定曲線,“就像熊孩子打翻顏料罐後,家長過來隨手擦了擦桌子。”
    “維度撞擊是小孩的鬧劇,結尾是343輕描淡寫收拾殘局,過程更是‘熊孩子’的玩樂。”
    他苦笑著調出343再次報表的現實扭曲指數,“而我們,或許連顏料都算不上。”
    角落裏傳來鋼筆折斷的脆響。
    沒人敢接話,但此刻每個人心裏都翻湧著同樣的念頭。
    在這場高等存在隨手擺弄的遊戲中,人類文明究竟算什麽?
    是實驗品?是玩具?亦或隻是神隻茶餘飯後的一粒塵埃?
    人類何時才能站起來?
    點讚的手——天生就是點金手!
    催更的嘴——開光預言家轉世!
    送禮的爹——財神看了都遞煙!
    三連的巨佬——我直接跪著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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