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午夜電梯間的第三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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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四年前在xx市讀研究生時經曆的一件事,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但每當我回想起來,那種從脊椎骨爬上來的冰冷感覺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那年我在xx大學讀研二,因為學校宿舍條件太差,就和幾個同學一起在學校附近的凱旋小區合租了一套房子。這個小區建於90年代末,不算太老但也沒什麽現代化設施,租金便宜是唯一的優點。我們租的是12樓的一套三室一廳,我住的是朝北的那間小臥室。
    說實話,剛搬進去的時候我就覺得這房子有點不對勁。倒不是有什麽特別的異象,就是那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特別是每次夜裏經過客廳去衛生間時,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在看著我。室友們都說我神經過敏,畢竟租金這麽便宜的房子哪有那麽多講究。
    事情發生在去年10月底,那天我在圖書館複習到晚上十一點多,回去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小區樓下幾乎沒什麽人,隻有幾盞昏暗的路燈亮著。我快步走到單元門口,刷卡進去後直奔電梯。
    可能是太晚了,小區裏隻有一部電梯在運行。我按下上行鍵,等了大約半分鍾,電梯"叮"的一聲到了。門一開,我就覺得不太對勁,電梯裏一股淡淡的怪味,像是一種陳舊的黴味混合著某種腥臭,但又不是特別明顯。我想著這麽晚了,可能是哪家倒完垃圾吧,也沒太在意,就走了進去。
    我按下12樓的按鈕,電梯門緩緩關上。上行的過程中,我像往常一樣刷著手機,但突然感覺一陣莫名的寒意。抬頭看了看電梯的樓層顯示屏,才剛到4樓。不知為何,電梯比平時慢了很多,而且我明顯感覺到電梯在每一層都停頓了一下,雖然沒有開門,但那種微妙的停頓感很明顯。
    到了7樓的時候,電梯突然完全停了下來。顯示屏上的數字"7"在閃爍,但門並沒有打開。我按了幾下12樓的按鈕,沒反應。又按了開門鍵和關門鍵,還是沒反應。電梯間裏的燈忽然閃了兩下,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當時我第一反應是按下警報按鈕,但當我伸手去按的時候,電梯間的燈徹底滅了。
    漆黑一片中,我連忙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借著微弱的光,我再次嚐試按動各種按鈕,這時電梯突然劇烈地抖動了一下,然後又恢複了運行,燈也重新亮了起來。
    我長舒一口氣,以為隻是電梯老舊出了故障。但當我順手把手機收回口袋的時候,突然看到電梯鏡子裏反射出來的——不僅有我自己的身影,還有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我的右後方!
    我差點叫出聲來,但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卡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鏡子裏那個身影很模糊,就像一團人形的黑霧,我能看出大致是個人的輪廓,但看不清麵部特征。最恐怖的是,它就站在我身後不到半米的地方,但當我猛地轉身時,電梯裏除了我空無一人!
    我整個人貼在電梯牆上,大氣不敢出。這時樓層顯示已經到了10樓,我隻祈禱趕緊到達12樓。終於,電梯顯示到了12樓,"叮"的一聲,門開了。
    我幾乎是衝出電梯的,但還沒等我逃出去,一種極強的違和感讓我回頭看了一眼關閉中的電梯門——就在門即將完全關閉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一隻蒼白的手從電梯裏伸了出來,卻不是從兩扇門之間,而是從電梯門的上方伸出來的!那隻手的手指異常纖長,指甲烏黑,它像是要抓住什麽,在空中抓撓了幾下,然後電梯門徹底關閉,那隻手也消失了。
    我站在走廊上,渾身發抖,感覺像是被人從頭澆了一盆冰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我飛快地跑到家門口,手抖得差點插不進鑰匙。好不容易開了門,發現室友們都已經睡了,客廳一片漆黑。
    我沒敢開燈,摸黑走到自己房間,關上門,開了燈,然後把自己裹在被子裏,像個孩子一樣瑟瑟發抖。那一夜我完全沒睡著,一直等到天亮才稍微冷靜了一些。
    第二天,我本想告訴室友們這件事,但又怕他們笑話我,就沒說。吃早飯時我狀似隨意地問他們:"你們覺得咱們這棟樓的電梯怪嗎?"
    室友小劉說:"唯一的怪就是太慢了吧,有時候感覺要停電了一樣。"
    另一個室友小張卻若有所思:"其實...我前幾天晚上回來,也遇到電梯停在7樓的情況,當時還以為是誰在等電梯,但門開了卻沒人進來。"
    聽到這我背上一陣發涼,但還是裝作不在意地問:"那你們聽說過這個小區有什麽傳聞嗎?"
    小張沉默了一會說:"聽物業阿姨閑聊時提到過,說咱們這棟樓幾年前確實出過事。好像是7樓有個年輕女孩,一個人租住在那裏,結果被入室的小偷殺害了。據說是因為女孩回家撞見小偷正在行竊,小偷就......"他做了個掐脖子的動作。
    "最離譜的是,那個女孩的屍體是在電梯裏被發現的,據說是被小偷在殺害後拖到電梯裏想運走,結果中途電梯故障,等人來修的時候就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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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什麽時候的事?"
    "好像是四五年前吧,反正那個電梯後來換過,但電梯井還是原來的。"
    這件事後,我開始刻意避免晚上一個人乘電梯,但詭異的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
    大約一周後的周末,我獨自在家複習。兩個室友都回家了,整個屋子隻有我一個人。那天下午四點多,天色忽然暗了下來,外麵下起了大雨。我正專注於書本,突然聽到門鈴響了。
    我透過貓眼看了看,外麵空無一人。我以為是小孩子惡作劇,剛轉身回去,門鈴又響了。這次我立刻去看貓眼,還是沒人。但就在我準備離開的瞬間,我仿佛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一閃而過。
    我的心跳加速,不敢開門,決定假裝家裏沒人。回到書桌前沒多久,廚房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我壯著膽子過去看,發現一個水杯躺在地上,但奇怪的是,杯子完好無損,就像是被人輕輕放在地上一樣。
    更詭異的是,當我彎腰去撿水杯時,感覺背後有一股冷氣吹過,緊接著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幾乎不可聞的歎息聲。我猛地回頭,廚房裏空蕩蕩的,隻有雨聲敲打著窗戶。
    那天晚上,我實在害怕一個人在家,就跑去學校宿舍找朋友借住。直到室友們回來,我才回到租處,但沒有告訴他們發生的事情。
    接下來的日子裏,怪事接二連三。小區的監控攝像頭經常在我經過時突然失靈;樓道的感應燈總在我獨自一人時熄滅;最可怕的是,有一次我在洗澡時,浴室的鏡子突然起霧,當霧氣散去,我清楚地看到鏡子裏除了我,還有一個女人的輪廓站在我身後。我幾乎是尖叫著衝出浴室,但屋子裏依然隻有我一個人。
    我開始在網上查詢這個小區的曆史,確實找到了幾年前7樓女孩被殺的新聞。但讓我毛骨悚然的是,新聞配圖中的那棟樓和電梯間,與我所住的完全一致!更令人不安的是,那個女孩正是住在12樓——也就是我們現在租住的房子!
    調查的過程中,我還發現一個更恐怖的細節:女孩是在電梯裏被發現的,但法醫鑒定顯示,她其實是在家中被害的。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是被掐死的,死前曾拚命反抗,她的一隻手的指甲全部斷裂,指尖全是血跡,像是在什麽表麵上抓撓留下的。新聞最後提到,凶手至今未被抓獲。
    我無法向室友解釋自己的恐懼,隻好謊稱學業壓力太大,提前退租搬回了學校宿舍。但即使離開了那個地方,我仍然時常夢到那個電梯,夢到那隻從門上方伸出的蒼白長手。
    最讓我難以釋懷的是,在我搬走的前一天晚上,我整理東西時無意中在衣櫃最裏層發現了一個小盒子。出於好奇,我打開了它,裏麵有一張褪色的照片和一把鑰匙。照片上是一個年輕女孩站在電梯前的合影,背麵寫著日期,正好是五年前。而那把鑰匙,和我們房門的鑰匙一模一樣!
    更可怕的是,前幾天我在學校圖書館偶遇了當時的物業阿姨,她認出了我,熱情地問我是否還住在凱旋小區。當我告訴她我已經搬走,並試探性地問起那個被害女孩的事情時,她的表情變得非常怪異。
    "什麽女孩?那棟樓沒出過命案啊。"她困惑地看著我。
    當我提到室友說她曾講述過的故事時,她斷然否認:"我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這種事,因為根本沒有發生過!"
    我徹底懵了,回去質問室友,他們都說是從我這裏聽說的這個故事,而不是從物業阿姨那裏!
    我甚至去查了當地的新聞檔案,完全找不到任何關於這起凶殺案的報道,那天晚上我明明看到的新聞報道就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更詭異的是,我後來嚐試聯係房東,想問問房子的曆史,電話打通後,對方卻說那套房子是他父親的,已經空置多年,從未出租過!
    我不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我和室友是否真的在那裏生活了幾個月,還是一切都是某種無法解釋的幻覺。但唯一能確定的是,我的抽屜裏仍然躺著那張照片和那把鑰匙,它們是這一切唯一的實體證據。
    有時我會想,也許那個女孩並不是被小偷所害,而是被什麽更可怕的東西帶走了。也許那棟樓,那部電梯,甚至那套房子本身就存在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規則。也許在某個平行空間裏,她仍然在尋找自己的凶手,而我們隻是不小心闖入了她的世界。
    最近我搬到了另一個城市繼續學業,但每當半夜醒來,我總會想起那隻從電梯門上方伸出的手,那蒼白的皮膚,那烏黑的指甲,還有那似乎永遠停在7樓的電梯。我不知道那隻手是想抓住什麽,也許是想抓住凶手,也許是想抓住任何能幫它解脫的人,又或者,僅僅是不想一個人留在那黑暗的電梯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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