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兄弟，這事兒憋我心裏好多年了，不說出來我真感覺要瘋了。你坐好，我跟你嘮嘮，這事兒絕對真實，是我親身經曆，發生在哪年哪月我都能給你說個大概，但具體門牌號啥的你就別問了，那地方我現在提起來都一身雞皮疙瘩。
    聽我慢慢跟你說啊，這事兒得從大概七八年前說起，那時候我剛畢業沒多久，兜裏也沒幾個錢，就想在上海找個落腳地兒。你知道上海那房價，租金也嚇人，我那時候工資也就那麽點兒，隻能往偏一點、舊一點的小區找。最後啊，經過中介介紹，在上海靠近外環的xx區，找到了一個老小區，那種九十年代的六層樓老公房，沒電梯，樓道裏黑黢黢的，牆皮都掉了不少。
    我租的那套在五樓，一室一廳，麵積不大，但一個人住也夠了。主要是便宜，真的，比周圍市價便宜了一大截。當時我還挺高興，覺得撿了個大便宜。中介那小哥當時表情有點怪，就說房東急著出租，價格好商量。我那時候年輕，缺心眼兒，也沒多想，覺得可能是房子舊了點，或者樓層高了點，才這麽便宜。現在想想，真是傻得可以。
    剛搬進去那幾天，其實沒啥特別的。就是覺得吧，這房子……怎麽說呢，有點兒“冷”。不是溫度那種冷，是大夏天你進去都覺得背後有點發涼，心裏頭發怵那種感覺。屋子朝向明明還行，白天陽光也能照進來，但就是感覺特別陰沉，光線好像被什麽東西吸走了一樣，總是不夠亮堂。而且特別安靜，是那種死寂，連窗外馬路上的聲音傳進來都感覺變了調，悶悶的。
    我當時就安慰自己，老房子嘛，都這樣，住習慣了就好了。我還特意買了些暖色調的燈泡，想著能改善改善氣氛。
    怪事兒大概是從我住進去半個月左右開始的。
    一開始是小事兒，真的，小到你可能都不會在意。比如我明明記得出門前關了臥室的燈，回來就發現燈亮著。或者我放在桌子上的杯子，第二天早上起來發現它挪了個位置，就挪了一點點，但絕對不是我原來放的地方。還有我的鑰匙，明明記得放抽屜裏了，結果找半天在沙發縫裏找到了。
    這種事兒，擱平時你肯定會覺得自己記錯了，或者隨手放忘了。我一開始也是這麽想的，還覺得自己最近是不是工作太累，有點健忘了。
    但緊接著，怪事兒就開始升級了。
    我開始聽到聲音。
    不是那種樓上樓下鄰居走動的聲音，也不是水管的聲音，老房子這些聲音我還是能分清的。我聽到的是……怎麽形容呢，就像有人在屋子裏走動。很輕很輕的腳步聲，木地板被踩得發出那種“咯吱……咯吱……”的輕響。這聲音總是在半夜響起，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或者剛醒還沒完全清醒的時候。
    每次聽到這聲音，我心裏就咯噔一下，睡意全無。豎著耳朵仔細聽吧，那聲音又沒了，周圍還是一片死寂。我當時就想，是不是隔音太差，是樓下或者樓上的聲音？但我趴地上聽過，也貼牆上聽過，不是一個方向傳來的，那聲音感覺……就在我屋裏！
    最讓我毛骨悚然的一次，是有天晚上我加班回來，快十二點了，累得要死。洗漱完躺床上，剛要睡著，突然就聽到客廳裏傳來“啪嗒”一聲輕響。
    那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的夜裏特別清晰。我當時心跳瞬間就加速了，你知道吧，那種感覺，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我第一反應是有小偷？但我這破房子，家徒四壁的，小偷能偷啥啊？而且我明明記得我把門反鎖了，插銷也插上了。
    我大氣不敢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過了大概一兩分鍾，什麽聲音都沒有。我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聲音。我就想，是不是什麽東西掉下來了？比如牆上掛的什麽小玩意兒？
    我壯著膽子，悄悄爬起來，沒開燈，摸到臥室門口，把門拉開一條小縫，往客廳裏瞅。客廳裏黑漆漆的，月光從窗戶照進來一點，勉強能看清大概輪廓。
    我掃視了一圈，沒看到什麽異常。沙發、桌子、電視都在原位。地上也沒有什麽掉下來的東西。我心裏稍微鬆了口氣，想著可能是自己聽錯了，或者是外麵什麽聲音傳進來的。
    就在我準備關門回臥室的時候，我的眼睛無意中掃到了客廳角落裏的那個單人沙發。那是我自己買的一個布藝小沙發，平時我喜歡窩在上麵看書。
    然後，我看到了一個東西。
    我跟你說，我當時差點叫出來！那個沙發上，坐著一個模模糊糊的黑影！
    真的，就是一個純粹的黑影，像個人形，但完全看不清五官和輪廓，就那麽一個黑乎乎的剪影，靜靜地坐在那裏，背對著我，朝著窗戶的方向。
    我當時腦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全身的血都好像衝到了頭頂，然後又瞬間涼到了腳底。我死死地盯著那個黑影，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忘了。
    那黑影就那麽坐著，一動不動，仿佛一個雕塑。周圍的空氣好像都凝固了，那種壓抑感，簡直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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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就幾秒鍾，也可能有一分鍾，我感覺像一個世紀那麽長。我死死地盯著它，它也一直沒動。我當時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跑！趕緊跑！
    但我腿軟得根本動不了！就像被釘在原地一樣！眼睛也移不開，就那麽直勾勾地看著那個黑影。
    就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那個黑影……它好像……動了一下？
    不是大幅度的動作，就是非常非常輕微地……好像是……側了一下頭？
    我看不清它的臉，但我能感覺到，它好像在“看”我這邊！
    臥槽！我跟你說，那種感覺，比直接看到一張鬼臉還嚇人！那種被一個未知的東西注視的感覺，那種毛骨悚然的寒意，瞬間就從我的尾椎骨竄到了天靈蓋！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就把臥室門“砰”的一聲關上了，還把鎖給反鎖了。然後我整個人就癱坐在了門後麵，後背全是冷汗，心髒跳得像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一樣。
    我靠在門上，拚命地喘氣，耳朵貼著門板，聽外麵的動靜。
    外麵什麽聲音都沒有。
    腳步聲？沒有。開門聲？沒有。什麽都沒有。
    但我知道，那個東西……可能還在客廳裏。
    那一晚上，我根本沒敢睡。我就開著臥室所有的燈，抱著被子縮在床角，睜著眼睛一直熬到天亮。期間我好幾次都想衝出去看看，但每次走到門口，想起那個黑影，腿肚子就轉筋。
    天亮了，窗外的天光透過窗簾縫照進來，我才感覺稍微活過來一點。我鼓足了這輩子最大的勇氣，猛地拉開臥室門，衝到客廳。
    客廳裏什麽都沒有。那個單人沙發上空空如也，就好像昨天晚上的一切都隻是我的幻覺。陽光照在地板上，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但我知道，那不是幻覺。沙發扶手上，我清楚地看到了一小塊深色的、像是水漬一樣的東西，昨天絕對沒有！我伸手摸了一下，冰涼刺骨！
    從那天開始，我就徹底不正常了。
    晚上根本不敢關燈睡覺，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我嚇一跳。白天在公司上班都精神恍惚，老是走神。
    更詭異的事情還在後麵。
    我開始聽到哼歌的聲音。
    是一種女人的聲音，很輕，很縹緲，斷斷續續的，像是在哼一首不成調的歌。那歌聲……怎麽說呢，調子很怪，有點悲傷，又有點陰森。
    這聲音總是在我快要睡著，或者半夜醒來的時候出現。它不是從外麵傳來的，也不是從樓上傳來的，感覺……就響在我耳邊！
    真的，就像有人貼著我的耳朵在哼唱一樣！
    我每次聽到這聲音，都感覺頭皮發麻，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猛地坐起來，聲音就停了。等我躺下，過一會兒，那哼歌聲又會幽幽地響起。
    有一次，我實在受不了了，半夜聽到那哼歌聲，我猛地大吼了一聲：“誰！誰在那兒！”
    聲音在空蕩蕩的屋子裏回蕩，然後一切又歸於死寂。那哼歌聲也停了。
    但我清楚地感覺到，屋子裏的那種“陰冷”和“壓抑”的感覺，更重了。
    那段時間，我整個人都快垮了。黑眼圈重的像熊貓，精神萎靡，體重也掉了好幾斤。同事都問我是不是病了，我也不敢跟他們說實話，怕被當成神經病。
    我還試過一些土辦法，比如在門口撒鹽，掛桃木劍什麽的，但都沒用。那腳步聲、那哼歌聲，還有那種被窺視的感覺，一點都沒少。
    有天晚上，我又被那哼歌聲吵醒。我實在忍無可忍了，就想著，不行，我得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悄悄爬起來，沒開燈，循著那哼歌聲的方向，慢慢往客廳走。那聲音時斷時續，非常微弱，但我能確定，是從客廳傳來的。
    我走到客廳門口，停下來，屏住呼吸。
    哼歌聲還在繼續，幽幽的，在黑暗中飄蕩。
    我慢慢地探出頭，往客廳裏看。
    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線，我看到……那個單人沙發上，又坐著那個黑影！
    還是那個模糊的剪影，背對著我，一動不動。而那斷斷續續的哼歌聲，似乎就是從那個方向傳來的！
    我當時嚇得魂兒都要飛了！但我這次沒有立刻退縮，可能是被折磨得有點麻木了，也可能是真的想弄個明白。
    我就那麽站在臥室門口，死死地盯著那個黑影。
    突然，客廳的窗簾，明明沒有風，自己動了一下！就像有人在後麵輕輕拉扯一樣！
    然後，我聽到了一聲非常非常輕微的歎息。
    那歎息聲，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和怨氣，直接鑽進了我的耳朵裏，讓我渾身一哆嗦。
    緊接著，那個黑影……它緩緩地……轉過來了！
    雖然還是看不清具體的五官，就是一個模糊的黑色輪廓，但我能感覺到，它在“看”我！而且我能感覺到一種……強烈的……怨念！
    就在那一瞬間，我感覺一股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整個客廳的溫度好像驟降了好幾度！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什麽東西束縛住了，想動動不了，想喊喊不出聲！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黑影慢慢地……好像要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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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槽！我當時真的以為自己要死在那兒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哪裏傳來“哐當”一聲巨響，好像是樓上什麽重物掉地上了。
    這聲音像是一道驚雷，瞬間打破了那種凝滯的氣氛。我感覺身上的束縛感猛地一鬆，能動了！
    我連滾帶爬地跑回臥室，“砰”地關上門，用盡全身力氣把一個床頭櫃頂在了門後。然後我就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不是傷心，是嚇的！
    那一刻，我下定了決心：這房子，我一天都不能再住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我就開始收拾東西。真的是連滾帶爬，重要的東西胡亂塞了幾個箱子，很多東西都不要了，隻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給中介打電話，說房子我不租了，押金我也不要了，鑰匙我放信箱裏。那中介在電話裏沉默了一下，然後用一種很奇怪的語氣說：“……行吧，我知道了。”
    我搬家的時候，是大白天，陽光明媚。但我走到樓下，回頭看了一眼五樓那扇窗戶，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總覺得那窗戶後麵，黑洞洞的，好像有雙眼睛在盯著我。
    我頭也不回地跑了，打了個車，直奔一個朋友家。
    後來，我稍微緩過點勁兒之後，實在忍不住好奇，就側麵打聽了一下我租的那個小區，特別是那棟樓。
    你猜怎麽著？
    我找了個在那小區住了很多年的老大爺聊天，一開始我沒敢直接問我那間房，就旁敲側擊問小區裏有沒有出過什麽事兒。
    那大爺歎了口氣，說：“小夥子，你問這個幹嘛？我們這小區啊，老了，出點事兒也正常。”
    我假裝好奇，繼續追問。大爺壓低了聲音，跟我說，我租的那棟樓，五樓，具體哪一戶他記不清了，大概就是我租的那一片，幾年前，確實出過事。
    說是有個年輕姑娘，也是一個人租在那兒住，長得挺漂亮的，性格有點內向，平時不怎麽跟人來往。後來有一天，好幾天沒見她出門，鄰居聞到味兒了，報警，警察來了把門撬開，發現那姑娘死在屋裏了。
    怎麽死的呢？說法不一。
    有人說是自殺，吃了安眠藥，因為現場沒發現搏鬥痕跡，門窗也是從裏麵鎖好的。
    但也有人說，不可能。說那姑娘雖然內向，但平時看起來挺正常的，還經常在陽台上養花，不像要自殺的人。而且，有人偷偷說，警察在現場發現了一些不太對勁的地方，但後來不知道怎麽就不了了之了，對外就統一口徑說是自殺。
    還有更邪乎的傳言，說是那姑娘……可能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了，最後精神崩潰才……
    大爺說到這兒，還神神秘秘地補了一句：“聽說啊，那姑娘死的時候，嘴角還帶著一絲詭異的笑，手裏還攥著個什麽東西，好像是個小布偶……”
    我聽得後背直發涼！我想起那個坐在沙發上的黑影，想起那斷斷續續的哼歌聲，想起那聲充滿怨氣的歎息……
    我不敢再問下去了。
    後來我又找那個中介旁敲側擊過，那小哥支支吾吾的，最後才告訴我，我租的那間房，確實就是當年出事的那一間。他說之前也租出去過幾次，但每個租客都住不長，短則幾天，長則一兩個月，都說房子不幹淨，半夜老有怪事發生。房東為了盡快租出去，才把價格壓得那麽低。
    他還勸我，說這種事兒信則有，不信則無，可能就是心理作用。
    心理作用？去他媽的心理作用！我親身經曆的那些，難道都是假的嗎？那個黑影！那個哼歌聲！那種被束縛的感覺！
    我現在覺得，那姑娘可能真的不是自殺。你想啊，一個年輕姑娘，獨自一人死在出租屋裏，本身就有很多疑點。也許是遭遇了什麽可怕的事情？比如入室搶劫被殺害？或者有別的什麽隱情？
    因為死得不明不白，或者死的時候有巨大的怨氣，所以她的靈魂就一直困在那間屋子裏，不斷重複著生前的某些片段，或者向後來住進去的人，傳遞著某種信息？
    那個黑影，會不會就是她死時的樣子，或者她怨念的凝聚體？那個哼歌聲，會不會是她生前經常哼的歌，或者是臨死前聽到的什麽聲音？那聲歎息，是她的不甘和絕望？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但從那以後，我落下個毛病，晚上睡覺必須開著燈，而且不能是小夜燈，必須是亮堂的大燈。而且我再也不敢一個人租老破小的房子了，寧願多花點錢，也要租那種人多、陽氣足的新小區。
    這事兒過去這麽多年了，兄弟，我現在跟你說起來，手心都還在冒汗。你說，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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