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號病房的監控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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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王明,是江南市第三人民醫院的一名保安。這份工作我已經幹了五年,平時的工作就是巡視院區、處理小糾紛和看監控。醫院是個特殊的地方,每天都有生老病死,我見過太多生離死別,本以為自己早就習慣了。直到去年冬天那個陰雨連綿的夜晚,我經曆了一件至今想起來都令我不寒而栗的事情。
    那是12月的一個周四晚上,我值夜班。外麵下著雨,醫院住院部出奇地安靜。晚上十一點半左右,我坐在保安室裏查看監控屏幕,突然注意到住院部四樓走廊的監控畫麵有些異常。
    四樓是腫瘤內科病房,401號病房前的走廊燈不停地閃爍,時亮時暗。我心想可能是電路老化或者燈管接觸不良,便在值班記錄本上記下了這件事,準備第二天通知維修部門來檢查。
    大約半小時後,我例行巡視回來,再次查看監控時,發現401號病房門口出現了一團模糊的白影。起初我以為是監控畫麵質量問題或者是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但仔細一看,那團白影形狀不規則,似乎漂浮在半空中,而且走廊上沒有任何人經過。
    我立刻拿起對講機聯係了四樓的值班護士張護士,詢問401病房情況。張護士告訴我,401病房裏住著一位晚期肺癌患者劉奶奶,今晚情況穩定,沒有任何異常。我沒有提及監控裏看到的白影,隻是提醒她注意401號房門口的燈似乎有問題。
    放下對講機後,我再看監控,那團白影已經消失了。我暗自鬆了口氣,可能真的隻是監控故障或光線問題。然而不到十分鍾,對講機突然響起,是四樓值班護士急促的聲音:"王保安,401的患者剛才突然心跳驟停,醫生正在搶救!"
    這個消息讓我心裏一緊。我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在401號病房的監控上,走廊上一片忙亂,醫護人員進進出出。大約二十分鍾後,忙亂平息,張護士再次聯係我,告訴我病人沒能搶救過來,已經去世了。
    "時間是多少?"我下意識地問。
    "0017分宣告死亡。"張護士回答。
    我看了一眼監控時間戳,正好是淩晨12點17分。我不禁回想起半小時前看到的那團白影,脊背一陣發涼。但作為一個成年人,我努力說服自己那隻是巧合,或者是疲勞產生的錯覺。
    淩晨2點左右,醫院裏一片寂靜,家屬已經處理完相關手續,401病房暫時空著,等待第二天清潔消毒。我再次例行巡視了一圈,確認一切正常後回到保安室。
    當我再次查看監控畫麵時,我的血液幾乎凝固了——401號病房的門緩緩打開了,但走廊上空無一人。我迅速切換到病房內部的監控重症病房都裝有內部監控以便醫護人員隨時觀察病情),房間裏黑漆漆的,空蕩蕩的病床上覆蓋著一層白布,剛剛過世的劉奶奶已經被推去太平間了。
    我緊盯著屏幕,試圖找出門為什麽會自己打開的原因。房間裏沒有開窗,不可能是風吹的。正當我思考是否要上去檢查時,監控畫麵中出現了讓我毛骨悚然的一幕:病床上的白布開始緩慢隆起,仿佛下麵有什麽東西在移動。
    我的手開始不受控製地發抖,但理智告訴我這不可能。我立刻拿起對講機,聯係四樓護士站,但這次沒有人回應。我又聯係總護士站,被告知四樓值班護士正在處理另一個病人的緊急情況,暫時離開了護士站。
    我知道自己必須上去看看,這是我的職責。雖然內心極度不願,但我還是拿起手電筒,走出了保安室。醫院的夜晚格外安靜,隻有雨水拍打窗戶的聲音和偶爾的醫療設備運轉聲。我的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整個人緊繃到極點。
    乘電梯上到四樓,走廊盡頭401號病房的門果然開著,房間裏漆黑一片。我站在走廊中間,猶豫著是否要繼續前進。就在這時,我聽到401病房裏傳來一陣極輕微的"沙沙"聲,像是布料摩擦的聲音。
    我的心跳幾乎停止,但職業責任感驅使我向前。我深吸一口氣,握緊手電筒,慢慢走向401病房。來到門口,我先是站在門外,用手電照進去。房間裏如我在監控中看到的那樣,空蕩蕩的病床上蓋著白布,但白布是平整的,沒有任何隆起。
    我終於壯著膽子跨進房間,仔細檢查了每個角落。窗戶緊閉,病床下、衛生間、櫃子裏都沒有任何異常。我鬆了一口氣,可能真的隻是監控係統出了問題,或者是我太疲勞產生了幻覺。
    正準備離開時,我的餘光瞥見病床旁邊的心電監護儀屏幕亮了一下,顯示出一條平直的線,隨即又暗了下去。這個心電監護儀應該在病人去世後就被關掉了才對。我走過去查看,確認電源是關閉狀態,但觸摸屏卻是溫熱的,仿佛剛剛才被使用過。
    我決定立即離開這個房間。就在我轉身的一瞬間,房門"砰"的一聲自動關上了,我被困在了黑暗中。我衝到門前,用力拉門把手,門卻紋絲不動,像是被什麽東西從外麵鎖住了。我掏出手機想要求助,卻發現沒有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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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我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極輕微的呼吸聲。我僵在原地,不敢回頭。房間裏的溫度似乎驟然下降,我的呼吸變成了白霧。我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正在我身後,距離越來越近。
    突然,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和說話聲。是護士們巡房回來了!我大聲呼救,拚命拍打門板。門外的護士聽到動靜,迅速打開了門。刺眼的走廊燈光照進房間,我幾乎是跌撞著衝出了401病房。
    "王保安,你怎麽在這裏?"張護士驚訝地問道。
    我上氣不接下氣地解釋說看到監控有異常才上來檢查,但沒有提及那些離奇的經曆。張護士疑惑地看著我:"可是我們剛剛經過這裏時,這個房間的門是關著的啊。"
    我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請她們以後多注意這個房間,然後匆匆返回保安室。回到監控前,我立即查看401房間的監控記錄,卻發現從我進入房間到護士打開門的那段時間,監控畫麵完全正常,沒有顯示我被困在房內的情況,也沒有顯示門自動關閉的過程,仿佛我根本沒有進去過一樣。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當我仔細回放淩晨1217分左右的監控記錄時,我發現在劉奶奶被宣告死亡的精確時刻,401病房的門確實自動開了一條縫,然後一團模糊的白影從門縫中"流"了出來,在走廊上飄了片刻,隨後消失不見。
    後來我調查了劉奶奶的病曆,發現她曾在昏迷中多次表示"看到了已故的丈夫來接她",而護士記錄中也提到她臨終前曾說過:"門開了,他們來接我了。"
    我一直是個理性的人,不太相信靈異事件。但那晚的經曆,讓我不得不思考生死之間是否真的存在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聯係。我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這件事,因為我知道沒人會相信。但我知道,那天晚上在401號病房,我確實經曆了某種超出常理的事情。
    而更可怕的是,之後的幾個月裏,每當401號病房有患者離世,監控中總會出現類似的白影,而且總是在死亡時刻的前半小時左右出現。我已經申請調換了工作崗位,不再負責監控室的工作。但即使現在,我依然不敢在夜裏經過住院部四樓的走廊,特別是401號病房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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