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外婆家拍到的那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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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小陳,今年27歲,是d市一家廣告公司的設計師。我要講的事發生在2022年春節,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去湘西縣我外婆家過年。這事到現在我都不敢跟任何人講,因為太詭異了,我自己想起來都後背發涼。
我外婆住在縣的一個叫g村的小山村,房子是那種典型的湘西老宅,木質結構,有個小院子,大概建於上世紀70年代。我媽常年在城裏工作,很少回去,我更是從沒去過。但2022年外婆身體不好,我媽非要回去看看,就帶上了我。
我們大年三十到的村子。一下車我就感覺這地方怪怪的——整個村子安靜得出奇,幾乎看不到什麽年輕人,路上遇到的都是些滿臉皺紋的老人。他們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像是在打量什麽稀罕物件。
外婆的房子在村子最裏麵,背靠著一片竹林。我們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屋子裏隻點著一盞昏暗的燈。老房子門一開,一股黴味夾雜著某種草藥的氣味撲麵而來。
外婆看上去比我想象的還要老,皮膚像幹癟的樹皮一樣貼在骨頭上,但精神還不錯。她見到我很高興,一直拉著我的手問這問那。吃完年夜飯後,外婆安排我住在二樓靠竹林的那間屋子。
那房間看起來挺久沒人住了,牆上貼著發黃的報紙,床邊有個老式衣櫃,上麵落了一層灰。我媽幫我換了床單後就去和外婆聊天了,留我一個人整理東西。
夜裏大概十一點多,我洗完澡回到房間,準備拍幾張老宅的照片發朋友圈。我打開窗戶,外麵的竹林在月光下影影綽綽的,風吹過發出"沙沙"的聲音,還挺有意境。我拿出手機對著窗外的景色拍了幾張。
當我翻看照片的時候,第三張照片讓我渾身一涼——窗外的竹林間,有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人影就站在離窗戶不到十米的地方,身形瘦長,看不清麵貌,但能看出穿著一件老式的對襟衣服。
我立刻關上窗戶,拉上窗簾,心跳加速。我告訴自己可能是村裏的什麽人,或者隻是樹影造成的錯覺。但當我再次查看那張照片時,更詭異的事出現了——那個人影竟然變得更清晰了!明明剛才還是模糊的一團,現在能隱約看出是個年輕女性的輪廓,頭發很長,但臉部依然是一片模糊。
我嚇得差點把手機扔了,趕緊刪掉那張照片。我安慰自己可能是手機出了故障,照片曝光過度之類的。但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那個人影很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不安穩,半夜被一陣"咚咚咚"的聲音驚醒。聲音像是從衣櫃裏傳出來的,規律而堅持,像是有人在敲打櫃門內側。我嚇得坐起來,屏住呼吸聽了好一會兒,聲音突然停了。
我壯著膽子打開床頭燈,房間裏一切如常。我走到衣櫃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了櫃門——裏麵空空如也,隻掛著幾件外婆的舊衣服。
就在我鬆一口氣準備關上櫃門時,我注意到櫃底鋪的老報紙上有一張泛黃的照片。我彎腰撿起來,借著床頭燈的光一看,整個人如墜冰窟——照片上是個年輕女孩,穿著對襟衣服,長發披肩,麵容和我有七分相似!照片背麵用褪色的鋼筆字寫著:"小芳,1978年"。
我拿著照片,手抖得厲害。這時,房間裏的溫度驟然下降,冷得我直打哆嗦。窗外的風突然變大了,竹林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嘩嘩"聲,窗簾無風自動,輕輕擺動。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亮了,屏幕上顯示有一張新照片,是我剛才明明已經刪除的那張!我顫抖著點開,這次照片更清晰了——竹林中的人影已經轉過身來,麵對著窗戶,盡管臉部依然模糊,但我能感覺到她在看著我。
更恐怖的是,照片上的時間顯示是現在,就在我看照片的這一刻!這意味著那個人影此時此刻就在窗外!
我僵在原地,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這時,窗簾後麵出現了一個人影的輪廓,正貼在窗戶上,輕輕地、一下一下地敲打著玻璃。"咚、咚、咚",和之前衣櫃裏的聲音一模一樣。
我想尖叫,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我想跑,卻發現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就在我以為自己要窒息的時候,門突然開了,我媽走了進來。
"怎麽了?我聽見你這屋有動靜。"她打開大燈,房間裏一下子亮堂起來。窗外的人影消失了,窗簾也恢複了靜止。
我語無倫次地指著窗戶和手機,我媽看了看窗外,又檢查了我的手機,什麽都沒發現。我手中的那張老照片也不見了,仿佛從未存在過。
第二天早上,我壯著膽子問外婆家裏有沒有叫"小芳"的人。外婆的臉色立刻變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那是你媽媽的雙胞胎妹妹,出生時就體弱多病,六歲那年在這個房子裏去世了,死前一直住在你現在睡的那間屋子。你媽從來不提這事,因為她倆長得一模一樣,你媽一直覺得很愧疚,覺得是自己搶了妹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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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我媽從來沒跟我說過她還有個雙胞胎妹妹。而更詭異的是,按照外婆的描述,我和這個從未謀麵的小姨長得也很像。
那天下午,村裏一個老人看見我在院子裏發呆,悄悄告訴我:"你小姨死得不安寧啊。那年她病得厲害,你外公請了個偏方郎中來看病,給她吃了些不知道什麽藥,人就沒了。後來那郎中也死了,死前說對不起小芳,說錯用了藥。"
我們初二就離開了g村。臨走前,我特意去了那片竹林,在靠近我窗戶的地方,發現了一塊小小的、已經看不清字的墓碑,上麵隱約能辨認出"小芳"兩個字。
回到d市後,我翻看媽媽的老相冊,在最後一頁找到了一張發黃的合影: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孩,都是六七歲的樣子,一個是我媽,另一個應該就是她的雙胞胎妹妹小芳。照片背麵寫著:"姐妹情深,1978年"。
後來我在網上查了一下縣的曆史,發現那一帶在期間確實出現過一些民間偏方郎中,有些人用藥不當導致病人死亡。更詭異的是,當地有個傳說,說雙胞胎中死去的那個,魂魄會依附在活著的那個身上,通過她生下的孩子再次"回來"。
我不知道那晚我經曆的是幻覺還是真的見了鬼,但從那以後,我經常夢見那個穿對襟衣服的女孩站在竹林裏,衝我微笑。有時候我照鏡子,恍惚間會看到鏡子裏的自己變成了她的樣子。
更奇怪的是,我手機裏那張刪掉的照片,時不時會莫名其妙地再次出現。每次出現,竹林中的人影都會離窗戶更近一步。
我媽說我想太多了,g村那麽偏遠,以後不用再去了。但我知道,有些東西,已經跟著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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