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深夜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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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故事我藏了好幾年,一直沒敢告訴任何人。之所以現在敢說出來,一方麵是因為過去很長時間了,另一方麵也是希望能找到個靠譜的解釋,不然總覺得堵在心裏,特別難受。
    2015年的夏天,我因為剛畢業,找到第一份工作,在離老家挺遠的一個陌生城市租了一間便宜的單身公寓。房子是在網上找的,位置有點偏,位於城郊結合部,隔壁是一片還沒拆遷的舊樓房,窗外就是荒草地,看起來特別荒涼。房東說,房租之所以這麽便宜,就是因為附近都沒人住了,安靜,但是也相對冷清。
    剛搬進去的時候,我沒覺得什麽不對勁。年輕嘛,覺得環境差點無所謂,關鍵是便宜。房子是一間臥室加一小廚房,房東還給配了個舊電視,說晚上寂寞可以看看電視,不至於太冷清。
    起初幾天一切正常,白天上班晚上回去就睡覺。但是住了沒幾天,我就發現一個挺奇怪的現象:每天晚上半夜兩點到三點之間,都會聽見房門口傳來特別輕微的敲門聲。
    最開始幾天,我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或者是風吹的,也就沒放在心上。後來慢慢的,敲門聲就變得越來越明顯,從最開始特別輕的“咚、咚、咚”,到後麵逐漸有了規律,就像是有個人在門口特別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輕輕敲擊著門。
    但每次我起床去看,門外什麽也沒有。走廊的聲控燈也沒亮,黑漆漆的一片,特別陰森。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工作太累,精神出了問題。
    直到有天晚上,那聲音突然變大了。
    那天晚上,我下班後和朋友去吃了個夜宵,回到家已經將近一點半。洗完澡躺在床上沒多久,我又聽到了熟悉的敲門聲,這次比平時更響亮一點,節奏也更清晰了。
    我有點不耐煩,就大聲喊了句:“誰啊?”
    門外瞬間安靜下來,一點聲音都沒有。我以為可能是惡作劇,就穿上拖鞋跑到門口,猛地把門打開,外麵還是空蕩蕩的走廊,聲控燈依舊沒有亮。
    心裏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我甚至不敢在門口多停留,馬上把門關上,回到床上,蓋緊被子,強迫自己睡覺。心裏雖然害怕,但總覺得隻是錯覺而已。
    接下來幾天,那聲音消失了。我也逐漸忘記了這回事。直到一個暴風雨的晚上,那次經曆成了我一輩子的陰影。
    那晚風特別大,外麵暴雨傾盆,我窗戶的玻璃一直在不停地晃動。我在屋子裏打遊戲,戴著耳機,遊戲的聲音特別大。玩到半夜一點多時,我忽然隱約感覺門口又響起了敲門聲。
    我摘下耳機,屏住呼吸仔細聽,確實有聲音!跟之前的敲門聲不太一樣,這次的聲音更急促,更沉重,好像有人特別焦急地砸著我的門,“咚咚咚!咚咚咚!”急促得讓我整個人都繃緊了。
    我大聲問:“誰啊?這麽晚有什麽事?”
    外麵沒有回答,反而敲門聲停了下來,但沒幾秒鍾,又從門口傳來輕微的撓門的聲音,就像是有人用指甲慢慢刮著門麵,那種聲音非常刺耳,讓我汗毛直豎。
    我終於受不了了,拿起一根晾衣服的棍子,小心翼翼地挪到門邊,從貓眼往外看了一眼。
    外麵還是一片漆黑,我剛覺得稍微安心一點,突然就在我眼睛緊貼貓眼的時候,一個黑乎乎的影子猛地晃了一下,從門前閃了過去!
    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後背瞬間冒出冷汗。門外明明沒有聲控燈亮起,但我確定自己看到了!真的有東西從門口經過!
    我顫抖著手,馬上把房東電話撥過去。大半夜的,房東被我吵醒了,很不高興,但聽我描述完,他沉默了好一會,低聲對我說:“你別害怕,之前那個房客也提過,說半夜老有人敲門,可後來不知怎麽就搬走了。我以為他瞎說,沒想到你也……”
    聽房東這麽一說,我整個人都傻了:“之前也有人遇到過?”
    房東歎了口氣說:“可能你撞邪了吧,明天你搬走吧,押金全退你。”
    掛掉電話,我一整夜沒敢睡覺,房間裏燈全部打開,就這樣瞪著眼睛撐到了天亮。
    第二天我連班都沒上,馬上收拾東西準備搬走。可就在我收拾衣服的時候,發現自己掛在衣櫃裏的衣服全都潮乎乎的,還散發出一股怪味兒,像是那種發黴的味道。我把衣服拿出來時才發現,衣櫃後麵的牆上居然有一片明顯的水漬,那水漬的形狀特別怪,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人,像個人影一樣,濕漉漉地印在牆上。
    我嚇得趕緊找房東過來看,房東來了之後臉色也不太對,猶豫半天才說:“幾年前,隔壁小區確實出過點事,一個年輕小夥子因為感情問題,半夜喝醉酒回家,在門口敲門沒人應,淋了一整夜的雨,第二天被發現時人就已經不行了……”
    聽完我頭皮一陣發麻,完全說不出話來。我甚至不敢再多問,迅速搬離了那裏。
    後來我再也沒回去過,也不知道後來的房客有沒有遇到類似的事。但直到現在,隻要一到晚上聽見敲門聲,我都會不自覺地想起那個暴風雨夜裏的黑影,心裏就發毛。
    我自己也一直在想,到底是怎麽回事?有人說可能是因為那人冤魂不散,在那裏徘徊;也有人說可能是房子潮濕,加上半夜精神緊張出現了幻覺。但我心裏總覺得,幻覺再真實,也不至於每次都那麽清晰吧?
    就連現在我寫下這些字的時候,都感覺房門後麵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盯著我。我回頭看了一眼,門後空蕩蕩的,但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它就藏在那裏,正盯著我看呢……
    突然,“咚”的一聲,我的門響了一下。
    我不敢動,也不敢出聲,我不知道門後到底是什麽,但我很清楚,它從來就沒離開過。
    現在是半夜三點零七分,我後悔寫下這些了。
    你說……門外到底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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