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米姐要砍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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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了一會兒,繼續登山。山道很崎嶇,並沒有後世那麽多修砌的台階,也多了許多的野趣。我們一路低頭上山,卻不知不覺偏離了主道。等我氣喘籲籲的拉著薑馨蘭登上山頂,四目一望,暗自叫苦。
    小山頭倒是平整,有石有樹,但是下山卻有些困難,原路返回不太好走,關鍵回頭就失去了遊山的樂趣。北向是一段緩坡,隻有零星幾株雜木。坡麵倒有雜草,卻沒有路,從這裏下去有些危險。
    我看了看身邊幾個人,我和江湖是沒問題的,文舉也沒事兒,幾個女孩子隻要膽子大一點,倒也不怕下不去。關鍵是薑老師和柳冰兩個胖子。
    幾個人暫且坐下休息,我和孫江湖研究起來周圍的地形,山頂右邊有塊2米多高的大石,偏下方有株小樹從石縫中斜出。隱約能聽到上麵不遠處傳來人聲,應該是有路。而從北坡下去可能會簡單些,不過下麵什麽情況看不到,萬一沒路就麻爪了。我和孫江湖圍著石頭看了看,決定從這裏上去。
    休息片刻,薑老師幾人過來商量了一下,讓孫江湖先上去看看路徑,再找個長點的樹枝或木杆,便於下麵的人上去的時候借力。商議已定,我站在大石頭旁,抓住旁邊一株小樹,把左腳抵在石頭上。孫江湖扶著我肩膀,一腳踩在我腳上方微微下滑,在我腳邊借力一蹬,就靈巧的起身抓到了斜出的小樹。我起身抓住他兩隻腳腕,孫江湖借力縱身踩到了樹幹上,雙手扒到大石頂端,稍喘了口氣,雙臂雙腳同時用力縱起,爬上了大石頭。
    我不由伸出大拇指喊了聲好,剩下幾個人也躍躍欲試。孫江湖在上麵轉悠了一圈,不知道從哪裏折了一棵小樹,清理掉枝椏,從上麵順了下來。趙文舉第二個上去,幫孫江湖拉人,薑馨蘭、柳兵、海潔逐一上去。
    我喘了口氣,看向薑老師:“薑老師,您先上吧,我怕一會兒沒人了,我推不動你。”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薑老師挺有自知之明,自嘲道,其實我應該第一個上。薑老師笨拙的伸出腳,雙手抓住上麵伸下來的小樹幹,腳下使勁兒還嘿了一聲,手忙腳亂的往上爬,夏芸和艾米兩個人在下麵掫著腿,掫著屁股。幾個人爬的累,拉的累,掫的累,好容易薑老師爬上去,我跳著腳在地上蹦:“老薑,你太不地道啊!”
    艾米和夏芸轉回身:“咋啦?”我呲著牙,咧著嘴,別人都是把我腳當個凸起借借力,他是完全把我的腳當做了台階,胖腳在我腳上狠擰了一下才爬上去。陳艾米哈哈大笑,夏芸關切的蹲下來,問我要不要緊,薑老師在上麵不知所以。
    我緩了緩,就剩我們仨了。來吧,誰先上?夏芸先上,無他,我怕最後掫不動她。那碩大讓我眼暈。夏芸小心翼翼,卻也是在我腳上擰了一圈兒,似乎找到了什麽發泄不滿的方式。
    我疼的呲牙咧嘴,陳艾米笑的沒心沒肺:“馮去一,叫米姐,不然我也踩。”
    我怒目圓睜:“呔,你這妖怪,吃俺老馮一棒。”
    我揪起一根草葉,劈頭砍去。倆人鬥了會兒嘴,幾個人在上麵伸頭看戲。鬧了一會兒,正事兒得辦。可是陳艾米平時大大咧咧,上躥下跳的,活躍的很。我以為她會是最矯健的那一個,可誰知道到了正點兒上,卻完全全是一個菜瓜。
    第一次還沒踩到我的腳就滑了下來,大呼小叫,我隻好一把從後麵抱住他的腰,雙腳落地,才喘了口氣,拍拍胸口說:“嚇死我了。”我無奈的看著她,這倒讓她有些臉紅,鼓足勇氣握著拳頭來再上,雄赳赳的走到石頭旁。
    孫江湖無聊的伸著木杆對我說:“幺哥,咱倆命苦啊,我手都快拽禿嚕皮了,那幾個喝水吃瓜子的。”
    “沒事,看我上去削他們。”
    陳艾米雙手緊緊抓住樹幹,咬著牙,腳踩在我腳上向上爬。腳上傳來一陣疼痛,奶奶的腳趾頭都腫了。我也沒再客氣,雙手托住艾米屁股就往上掫。可是我卻忽視了少女的敏感,陳艾米尖叫一聲:“馮俊一,你占我便宜。”雙手竟鬆開木杆向下來扒拉我的手,人一瞬間就落了下來。媽呀,我嚇得趕緊縮頭。陳艾米一屁股坐在我頭上,我舉著的雙手瞬間從她屁股上移,摸過腰肢,從衣襟就滑了進去。入手一片柔軟滑膩,隨後就攀到一處高處。鬼使神差的隔著一層軟軟的布料,我收攏手指捏了一下。
    隨著艾米又一聲尖叫,我閃電般的抽出雙手,掐著艾米的腰,把他從我頭上放了下來。一屁股坐到地上。陳艾米跳下來,麵頰通紅,指著我大叫:“馮去一!”喊完捂著臉蹲下了身。
    我喘了口氣,坐在那兒喊:“陳艾米,你想死啊!”
    孫江湖在上麵咋呼:“米姐,快看看,別把幺哥脖子坐斷了。”
    那邊一群人也呼呼啦啦的跑了過來,伸頭往下看,紛紛問怎麽回事兒。
    孫江湖說:“問題不大,米姐腳滑了,坐到幺哥肩膀上,差點兒兩人都摔了,幸好幺哥扶住了,不然米姐這次摔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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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仰頭瞄了一眼孫江湖,這小子倒是機智,回頭加雞腿。孫江湖對我眨眨眼,我不禁老臉一紅,站起身來,伸出兩隻手看了看。
    陳艾米也已經站了起來。紅著臉,眼睛水汪汪的,卻也沒有哭,惡狠狠的指著我說:“馮去一,今天你不把我掫上去,咱倆沒完兒。”
    我無辜的攤開手:“米姐,美麗的米姐,我是真沒想到你這麽菜呀。”
    “我就菜,不然要你幹嘛?”
    “唉!”我雙手捂臉,趁機嗅了嗅,嘿嘿笑。陳艾米顯然明白了,又紅了臉,撲上來把抓手撓。我轉過身去舉手投降:“米姐,停手,我錯了,我錯了。”
    艾米停手。我撓撓頭向上麵喊:“蘭蘭,你下來。”
    “蘭蘭,你不用下來。”艾米氣呼呼的說:“我就不信我上不去。”
    薑馨蘭在上麵大聲問:“那我是不下來,還是不下來呀。”
    楊海潔大聲喊:“哥,你接我下去,我靈活。”
    “算了,都不用下來了,米姐威武,一定能上來,來吧。”
    陳艾米走到我身邊,惡狠狠的小聲說:“不準再摸我....屁股。”
    這話說的,讓我一下泄了勁兒,差點笑出來,咳了兩聲:“不行。不掫你上不去。”
    陳艾米哼了一聲,瞪了我一眼,一隻手扶上我肩膀,一隻手拉著木杆,一隻腳踩到了我腳上的石壁。我一隻手掫著他她的腰,用力上推。艾米咬了咬牙,用力向上爬,我從掫腰到掫腿再到掫腳,最後使勁兒把她推了上去,累出了一身汗。還好米姐沒有踩我腳,有些奇怪。
    我讓薑馨蘭從包裏把煙和火柴給我扔下來,背靠石壁坐下,點上支煙,深抽了一口,徐徐呼出,哎,心累呀。
    爬上石壁,團隊重新集結。薑馨蘭過來給我送水,我咚咚喝了幾口,她站在我身後,給我拍打身上的灰塵。孫江湖朝我擠眉弄眼,我瞪著眼睛無聲警告他。
    一行人順著山道慢慢前行,山風習習,艾米全無異樣,又恢複了百靈鳥的歡快。楊海潔嘟囔著後悔沒把米姐的囧照拍下來,又引來一陣笑鬧。柳冰去艾米身邊關懷慰問,反應平淡卻也沒有失落,依舊笑嘻嘻的和薑老師談笑。
    已到中午,大家都有些餓了,主要是薑老師這個拖油瓶又累又餓。大家聚在一起吃幹糧。把吃食都拿出來一起享用,餅幹,火腿,方便麵,礦泉水,陳艾米還帶了塊牛肉,倒也豐盛。
    幾個人邊吃邊吵吵鬧鬧。薑老師也很高興,給我們講上學時的趣事。他講上大專時,同寢室四個同學合力在天花板上畫了一個大大的美女頭像。每天晚上睡覺,一躺下就看到天花板上美女頭像,老幸福了。
    孫江湖臉色平靜的說:“老師,你說謊。”
    薑老師說:“咋的?沒有說謊,真的畫了。”
    孫江湖說:“我說的不是這個。畫是肯定畫了,不過畫的啥沒說實話。”
    薑老師紅了臉打哈哈:“哪有哪有,就是美女頭像。”
    大家哈哈大笑,女生羞紅了臉。老師撓撓頭:“我也年輕過不是。”
    “嗯,是年少輕狂過。”我懶洋洋的說,大家又是一陣哄笑。
    景區不走回頭路,況且我們的回頭路也確實不好走。
    路過一個路口,兩個指示牌,一個通一線天,一個通黑龍潭。孫江湖提議走一線天。這小子越是險峻刺激的地方,他就越興奮。本來幾個女生想走黑龍潭,說是怎麽也會有水的。水做的女孩子們喜歡水也正常,隻有海潔腦回路比較清奇。她聽從一線天那邊上山的同學說那地方很窄,就說薑老師肯定不好過,她還沒有拍幾張薑老師的囧照呢。這樣一說,眾人一致通過,江老師無奈被裹挾著走一線天。
    一線天果然極窄,仿佛一座巨石被神人用劍從中劈開,需要側身而過。抬頭上望,一線天際,兩側巨石壓迫感森森傳來,確實鬼斧神工。
    果然,薑老師通過非常困難,呼氣、收腹,挺屁股,前拉後推才搞過去。海潔樂的合不攏嘴,啪啪的拍個不停。
    夏芸含著胸勉強通過。我看著夏芸,又看看陳艾米,搖搖頭。陳艾米看我動作,低頭看看自己,又挺了挺,然後就是對我一陣追打。
    走走停停,看山看水看人,無比愜意。本就不是非常高峻的山勢,對這些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來說沒有什麽困難。再說,這些孩子們從小就生活在狹小固定的空間,如同籠中鳥、井底蛙,外麵的世界擁有無限的吸引力。
    下午3點半,山門內小廣場集合,點名。出外遊玩,總是會有人掉隊遲到。4點出門,坐車回程。前半程,興奮勁兒還沒過去,車內依舊喧鬧,都在講著見聞感想,還有某些同學的糗事。歡笑聲一片,慢慢的就安靜了下來。畢竟會累,興奮勁兒一過去,疲憊就主導了身體。車上時不時傳來輕微的鼾聲。海潔和馨蘭一人一個肩膀,已經睡著了。我靠在座位靠背上,輕輕摟著兩個小姑娘,微微轉頭,把下巴放在薑馨蘭頭頂,微微失神的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田野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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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一年了,我已經完全熟悉並強化了自己年輕的軀體,融入了青春飛揚的學校生活,也沒有顧忌的用重生的知識與見識改變了一些人和事。卻也沒有什麽對我不妙的事情發生,比如說天道壓製啊,比如說天打雷劈呀。我不禁哂然一笑。以前也幻想過重生,幻想著帶著buff,帶著主角光環,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或是行走江湖,快意恩仇。現在想來,冥冥之中對我是眷顧的。上一世沒有什麽驚天動地的本事,也沒有波瀾壯闊的一生,隻不過是一個農村工作30年的教師,凡人一個。有喜怒哀懼,有兒女情長,有高尚也有齷齪,生活有歡樂也有遺憾。一路坎坷羈絆,總算知天命了,想開了,放下了,想要安安靜靜過平淡的日子,一心為家庭努力的時候,卻又重來一遍。仔細審視自己,除去少得可憐的見識和大致的曆史走向,竟一無所長。不過這也不錯,這要是把我扔到古代,我做不了項少龍,更做不了範閑,估計會死的很慘。有多大能力就要承擔多大的責任,老天爺待我不薄,沒給我什麽偉大的使命,就好好的過著小日子也不錯,至少能讓身邊的人更好一些不是?
    車到學校,剛好晚飯開飯。同學們大多沒了去時的活力,一個個蔫蔫巴巴的下車回寢室。薑馨蘭抱歉又心疼的給我揉著酸麻的胳膊,又去拍了拍還在酣睡的楊海潔。小姑娘在我身上拱了拱,蹭去嘴邊的涎水。我寵溺的撫了撫她的頭頂,然後把她的頭按到座椅靠背上晃了晃,才清醒過來。
    薑馨蘭小聲說:“回去把衣服換了,我給你洗洗。”
    剛說完,夏芸和陳艾米就走到我們麵前。艾米挺了挺胸,大大咧咧的說:“馮小弟,今天辛苦了,表現不錯。明天9點把衣服從320扔下來,我們給你洗。”
    我假惺惺的說:“米姐,不用了,我自己來吧。”
    夏芸說:“馮去一,今天辛苦你了,我們洗吧,是個心意。”
    而後又對薑馨蘭笑著說:“讓蘭蘭歇歇。”
    我點點頭,卻又馬上搖頭:“不好,艾米姐,明天又回城了,又欺負你們幹活。”
    陳艾米瞪著我:“我把你衣服洗完再走,行不?”
    我摸著下巴想了想:“好,先謝謝米姐了。”陳艾米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第二天上午9點,陳艾米準時出現在320寢室後窗下。付四海看到,大手一揮,一團又一團衣褲扔了下去。全班20多個男生的髒衣服,全堆在目瞪口呆的陳艾米麵前。
    幾個人伸頭大喊:“感謝米姐,米姐萬歲!”
    陳艾米氣急敗壞:“馮去一,我要砍死你。”
    我伸頭出去看了看,扔下去一包大白兔,艾米姐馬上眉開眼笑,往嘴裏塞了一顆,屁顛兒屁顛兒的去搬救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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