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少女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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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海潔吧,既然你想知道,就說給你聽,你不是個膚淺的人,應該知道怎麽處理。”
夏芸突然又把話頭轉了回來。我心中不安愈發強烈:“夏芸,要不別說了,你和蘭蘭你們倆姐姐處理吧。我不聽了。”
“不聽不行!”夏芸笑了起來,又有些無奈。
“海潔,唉,怎麽說呢?”夏芸難得的臉紅了:“她做了春夢了,和你!”說完捂上了臉,罵道:“死蘭蘭,你們兩口子什麽不能說,這就跑了讓我說!”
“啊”我一下子跳了起來:“你們,你們,”一時間我竟然找不出合適的話來,連轉了幾圈,才憋出來一句:“你們仨缺心眼兒的!”
夏芸捂著臉不說話。我沒轍了,坐下,又躺到草地上,歎了口氣:“造孽啊!這傻妮子!”
這還是個畏性如虎的年代,如果放到30年後,不算什麽,做了就做了,說了就說了,誰也不會笑話誰,畢竟,年輕人誰不做春夢呢?
我坐了起來,用雙掌使勁搓了搓臉,嚴肅起來:“夏芸,第一,你和蘭蘭不能對海潔說把這事告訴我了,這是最重要的。第二,不要再提這事,多和海潔談談女生應該注意的事情,你們不是有女生課堂嗎?帶她去。”
夏芸還捂著臉,偷偷從指頭縫裏看我,我沒好氣的把她的手拿下來,發現她在偷笑。隨口說道:“我們都成年了,誰還沒做過春夢啊,沒啥可笑的。”
夏芸的臉又紅了,我看著又有想調笑她的衝動,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吧,歎息一聲:“我是明白了,你們心裏憋的慌,非要告訴我,說出來你們心裏敞亮了,讓我心裏憋著,還得對付海潔。唉,男人,難呐!”
夏芸笑了起來:“猜中了!你對海潔怎麽樣,大家都看在眼裏,心裏清楚,所以告訴你無妨。”
我想明白了,也無所謂,心裏真真把小海潔當小妹妹,甚至當女兒在嗬護,沒有什麽邪念。隻是心裏有些憋屈,不由得又看了看夏芸,真想問問她有沒有做過春夢。夏芸啐了我一口:“看啥。”
我沒吱聲,夏芸正了正神色說:“其實,海潔沒想太多,就是想著對不起蘭蘭。”說完她自己哈哈笑了起來:“要不是蘭蘭捂著她的嘴,她會在寢室嚷嚷。”
我拍拍頭,這都什麽人呐,無語,需要加強教育。
話題一轉,夏芸問我:“文學社的事情考慮的怎麽樣?”
學校成立了個文學社,由文選學科組向文生老師負責。向老師是個精神矍鑠的小老頭,目測身高不足一米六,體重不足九十斤,年齡大約快退休了。前世我是一文學青年,有點中二,傻乎乎的跑遍全校18個班級做演講,組織了一幫中二少年,成立了文學社,向老師對我十分欣賞,那一段時間我們辦校報,向外投稿,組織論壇,很是風光。直至最後薑爸爸給我當頭一棒,薑馨蘭態度不明,於是自暴自棄,不再關心文學社的事情,讓向老師痛心疾首。
所以現在,我對這事情竟是沒有絲毫的興趣。但是夏芸和薑馨蘭感興趣,海潔也很是積極,整天寫些傷春悲秋的豆腐塊兒讓我修改,我真想不明白,她是不是明白自己寫的東西是什麽意思。
“我不參加,不過你們寫好的東西,願意讓我看看,我可以看看。”
我還是做出了妥協。向老師已經找過我兩次了,感覺非常對不起這個負責任的老教師。
“那就好。可是你為什麽不願意參加呢?”
我不願意打擊他們,那些酸酸澀澀的文字,那些盡力堆砌的詞藻,那些強說愁的心酸,沒任何卵用,隻能證明,自己曾經年輕過。當然,如果真的有故事,也可以用來下酒。
“沒有什麽原因,就是不喜歡。你們玩的開心就好。”
我微笑著回答,目光卻看向了慢慢走過來的兩個人。朱全忠和常菲。
人這種群居生物很奇怪。一個人你不在意的時候,你的回憶中,似乎這個人很少或者從未在你的生活中出現過,但是當有了交集之後,他就總會在你不經意間出現在你的身邊。或者說,當你刻意要去躲開某個人的時候,他恰恰就會出現。也許這就是墨菲定律。
朱全忠這個胖子其實是很聰明的,如果是我和薑馨蘭坐在操場聊天,沒有大的事情,他是不會出現的。但今天是夏芸,那麽他出現的就帶著些理直氣壯了。
夏芸歎了口氣,有些沮喪。我說:“夏芸,沒事,我們說我們的。”
夏芸卻說:“算了吧,以後有機會,這常菲來者不善,我得告訴蘭蘭去。”
我苦笑道:“你這走的有些突兀啊。”
夏芸說:“咦,你這風向不對呀!再說,我也和他們不熟,走了。”
說著,站起身來,幹淨利落的走了。
朱全忠和常菲走了過來,打過招呼,在我身邊坐下。我突然感覺心累,心裏在胡思亂想,如果我能帶著薑馨蘭穿越一下子就好了,回到古代,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種幾畝田,養些雞鴨,最好再有個水塘,養點兒魚,嗯,再生兩個娃娃玩兒,還差什麽呢?海潔不錯,開心果,帶上,夏芸也不錯,溫柔知性,最適合紅袖添香,艾米姐也挺好,能歌,那善舞的還需要再找一個......眼前卻閃現出後世短視頻裏的細腰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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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馮去一。”
聲音好像從雲端傳來,我忽的驚醒,眼前有隻白嫩的小手在晃動。
“想啥呢大哥,口水要流出來了。”
我不禁老臉一紅,口中喃喃道:“嗬,男人!”
常菲俏生生的坐在我身邊,稍有些近了,我把屁股向朱全忠挪了挪。
“胖子,今天咋來這麽早。”
朱全忠露出標誌性憨厚的笑容:“老三那沒什麽事,我陪菲菲早點兒過來。”
我看看朱全忠,又看看常菲,露出一臉姨母笑:“胖子,常菲是個好女孩兒,你看,溫柔漂亮,開朗大方,要好好對人家,不然我收拾你。”
朱全忠嘿嘿笑著:“那是,幺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對菲菲。”
說完我就想開溜,還沒開口起身,常菲在後麵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馮去一,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
我一怔:“怎麽了?什麽誤解?”
常菲認真的說:“第一,我和朱胖子不是男女朋友關係;第二,你怎麽就知道我是個好女孩兒?”
朱全忠初戀的少男心碎了一地。場麵有些尷尬了。
“菲菲,你別胡鬧,我對你好,大家都知道。你看,你要我做什麽都行的。”
朱全忠有些急眼,風向轉的有些快,剛才還高高興興的要陪她過來和幺哥說話,一轉眼就撇清了關係。他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別叫我菲菲。”常菲大小姐氣質很明顯,顯然,朱全忠做舔狗都不太夠格。
轉過頭來,常菲臉上竟是溫柔的笑意。我不禁打了個冷顫。看來,我還是對這個女孩了解不深。前世的記憶,讓我有些片麵和多情了。
“幺哥你叫我菲菲好了,我是你的崇拜者哦,你做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胖子都會告訴我。”
常菲臉上出現了紅暈:“所以,我要追你!”
我大驚,我還是小瞧了這個姑娘的大膽、任性和無禮,這已經不是勇敢。前世的美好回憶和些許的愧疚一掃而光。
看著朱全忠蒼白的臉,我站了起來:“對不起常菲。第一,我有女朋友,我很愛她,你沒有機會;第二,你當著朱全忠的麵,這樣做,很無禮也很不道德!所以,”我冷冷的總結:“我拒絕你的追求,而且不會有任何愧疚和安慰,請你以後不要再打擾我。”
說完,我又對朱全忠說:“你可以放棄了。”隨後看都不再看他們一眼,轉身離開。
前世,是我要給朱全忠做紅娘,主動聯係常菲,最後出現了事故;今生,反轉了,這死胖子為了滿足常菲,竟然事無巨細,都告訴了她。可以說是他把常菲推向了我。狗血的劇情,我暗罵自己。不過,我不會再給她任何機會。
我走向寢室,沒有回頭。女寢大門口,薑馨蘭和小海潔已經出現了,我走了過去。
薑馨蘭看出我有些不高興,小聲問我:“怎麽了?”
“那是個瘋女人”我給她倆講了剛才的對話,想了想又說:“這事至此為止,不要說出去。過去了,留一線吧,她以後要是名聲壞了,也不能從我們這裏開始。”
小海潔已經躍躍欲試:“哥,我去揍她一頓,敢和我蘭蘭姐搶男人,活膩了吧。”
薑馨蘭哭笑不得,我伸手掐住小海潔的脖子:“妹子,我發現你現在很暴力啊。”
海潔縮著脖子:“哥,哥,我錯了我錯了。”
我放開她,哼了一聲說:“妹子啊,哥心裏很不爽。”
海潔暴力被打斷,心虛起來,微紅了臉,小心的看著我:“那不還是得打一架,或者找人出出氣啊。你找孫江湖,抽他。”
我看著她:“妹子,你說,哥給媽出了主意,做生意賺這麽多錢,媽我見不到,你這小富婆妹子是不得請哥吃點兒好吃的?”
海潔聽了,立馬挺起了胸,豪氣的小手一揮:“好,說吧哥,你想吃啥,妹子滿足你!”
我總感覺最近我有些邪惡。想了想,問薑馨蘭:“蘭蘭,吃啥?”
薑馨蘭也頭疼:“算了,買兩包大白兔好了。”
海潔小手又一揮:“走,買四包,我們一人一包,薑琪一包。”
我嘿嘿笑了:“這就對了,好妹子。”
海潔也嘿嘿笑了:“我回去找媽報賬,嘿嘿,報假賬。”
我扭頭看向薑馨蘭:“你們說妹子傻?傻嗎?”
出了校門,楊海潔和薑馨蘭去買奶糖,我看到遊戲廳東子在門口,就向他點點頭打個招呼。不想東子看到,向我走了過來。走到我身邊,給我掏了支煙,我拿在手裏沒有點。
“幺哥,上午江湖剛給我說過,葉鬆沒多大會兒就來了,我沒管他。”
我歎了口氣,搖搖頭:“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東子,咋說這也是我老鄉,他姐和我家姐是同班同學,一起從這裏畢業的,關係挺好。真要下手,別傷筋動骨。兄弟欠你個人情。”
東子點點頭:“幺哥仁義,我明白了。他好好玩兒,我不管他。”
我又說:“其實玩遊戲也沒啥,有空我帶江湖過來放鬆放鬆,也不能一味的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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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女孩子拿著奶糖出來,看到我和東子說話,走了過來。薑馨蘭已經見慣了這些社會人,也不再懼怕,熱情的請東子吃糖。東子受寵若驚,拿了兩顆奶糖,一口一個嫂子,把薑馨蘭叫的小臉紅撲撲的。
我們三個慢悠悠的走回教室,班裏照例十多個同學,各做各的事。天氣轉涼,很多同學星期天貪戀溫暖的被窩,還有一部分到羅港縣城去了,買些生活學習用品,到處走走看看,或是去錄像廳看部電影。
朱全忠哭喪著臉趴在桌子上。這小子平時不是跟在我身後,就是跑的沒影,今天這打擊不小,初戀沒了,還那麽狗血。
我坐到旁邊猴哥座位,遞給他幾顆奶糖:“胖子,說說咋想的?”
朱全忠似乎有一點點怨氣:“幺哥,她能看上你,說明眼沒瞎。”
這話說的,讓我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麽接了。其實從後世的眼光看,他拋下朱全忠,才是真的眼瞎。朱全忠人雖油滑,卻是用在了正道。他這一生,不是在賺錢,就是在賺錢的路上,而且對家庭極其負責和忠誠,從未聽到他有什麽負麵的信息。越到後來,越表現出一個男人的大度和擔當。有錢、忠誠,對一個女人來說,其他還算缺點嗎?況且,朱全忠並不醜,隻不過是在這個意氣風發的年代過於油膩了一些,猥瑣了一些。
我把奶糖又往他麵前遞了遞:“咋的,還要我給你剝開喂嘴裏呀!”
朱胖子接過奶糖,咧嘴笑了笑,比哭都難看。
“吃吧,吃甜的心情好。薑馨蘭特意給你買的。”我說道。
一說是薑馨蘭買的,朱全忠慎重起來,趕忙道謝:“謝謝幺哥,謝謝嫂子。”說完剝開一個,放在嘴裏。
我接著問:“我走了,常菲什麽表現?”
朱全忠嚼著奶糖,有些心不在焉:“還能有什麽表現,沒理我這臉,也走了。”
“說什麽沒有?”我又問。
朱全忠說:“她說她不會放棄,還說你這樣特有男人味兒,她喜歡。還要求我天天給她匯報你的行蹤。”
我暈,無語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知道什麽男人味兒。“你答應了?”
朱全忠突然坐直了身體:“大丈夫何患無妻!小樣兒,不理她了。”說完卻又塌下了身子:“這心裏咋就不是味兒呢?”
我有些好奇:“這閨女咋就這麽自信呢?”
朱全忠看看我:“慣的。他爺爺兄弟五個,他爸堂兄弟十多口子,就這一個閨女,上麵哥都二十來個,從小要什麽一句話。公主啊!人家有資格任性。”
我不禁咋舌:“老朱啊,離開就對了,這要是真在一起了,嘿,你自己想,是不是得供起來。”
朱全忠說:“是啊,這事我一早就和我爸說了,他也不同意。我有點不服,想簡單了,嘿嘿”
說著猥瑣的笑。
我拍拍他:“想開了就好。”就不再多說。心裏卻犯起了嘀咕,這事怕是不會這麽快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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